陸子安笑著點頭:“我很榮幸。”
他還想著怎麼把知名度擴大呢,簡直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不用自己操心,還有官方支持,簡直不能更美妙了。
他帶來的幾個人連忙跟陸子安敲定了大概的細節,確定事情辦妥,董副市長也就滿意地走了。
沙發上隻剩下荃州木雕協會的幾個人,楚會長清了清嗓子:“嗯,陸大師,是這樣的,我們這幾天也一直有在看你的直播,我想冒昧地問一下,你是不是想做漆線雕?”
他們看到視頻後就趕去了東林市,結果撲了個空,被沉香木雕吸引在東林市呆了幾天。
然後今天一到長偃市就看到陸子安說要備料和搓線,彆人聽不懂,但是他們是知道這代表什麼的,連酒店都沒去,直接趕了過來。
這話一出,陸子安便明白了他們來的意圖,他倒也沒想過要瞞著彆人,大大方方地點頭:“對,這件作品用漆線雕工藝最合適。”
眾人對視一眼,楚會長有些急切地傾身向前,目光炯炯地盯著陸子安:“那我想請問一下陸先生是跟誰學的漆線雕?”
他自己是荃州木雕的傳人,自然知道漆線雕有多難,他練了十年都卡在瓶頸,做出來的作品依然匠氣,始終領悟不到漆線雕那種隨心所欲層層疊疊的精細雅致。
陸子安明明之前的作品都偏向冬陽木雕,他為什麼會突然學會了荃州漆線雕?
這一定是有高人指點!如果這人也能指點他們一番……
“嗯,準確地說,並不是跟人學的。”陸子安聲音沉靜而平和:“是卓大師和韓大家給了我一個機會,自行領悟的。”
這怎麼可能呢?
楚會長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有些扭曲:“自己領悟?哈。”
這個陸子安真是什麼謊言都編得出來!他才多大點年紀?自己能領悟漆線雕?
冷靜。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咄咄逼人:“陸先生,說實話,來之前我們去過東林市了,你的那個沉香木雕的確精美絕倫,但是我們卻都看得出來,其中運用了荃州木雕的技藝!”
楚會長不輕不重地將杯子擱到茶幾上,壓抑著怒火道:“我們並沒有彆的意思,我們隻是希望能請這個人也指點我們一番,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過分。
站在他們的角度,自己家的絕技自家人都沒幾個完全掌握,結果外人比他們還精通,心裡肯定是鬱卒的。
“有什麼要求都是可以說的嘛,有話好商量,但是這樣糊弄我們就不大好了。”
但是陸子安也很無奈:“真的不是彆人教我的……”
見他油鹽不進,楚會長有些惱怒,不過到底還是經曆過大事的,他並沒有生氣,而是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儘量溫和地道:“如果實在不方便,我們也不勉強,但是我想知道,陸大師你是準備把漆線雕的過程也直播出去嗎?”
說完他看了鄒凱一眼,又補了一句:“還會錄相做視頻?”
陸子安點點頭:“正常情況來說,是這樣的。”
“這怎麼行!”
原本還保持鎮定的眾人立刻炸開了鍋,紛紛說著這樣不行,絕對不行。
不知道誰揚聲說了一句:“你這是慷他人之慨!這是我們荃州的技藝,你當然無所謂,不然你陸家的技藝你怎麼不直播呢?”
陸子安挑了挑眉:“我一直在直播啊,還播了兩年了。”
“……”眾人啞然。
陸子安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大家是什麼意思,漆線雕存在了這麼多年,流傳下來極為不易,現今真正精通者不過寥寥數十人,不僅是因為它難,而且是因為要完全掌握其精髓需要年月的積累。”
眾人連連點頭,就是這個理。
結果陸子安話鋒一轉:“所以我直播有什麼關係呢?就算有人想偷學也不一定學的會,難道你們中間就沒有跟著師傅學了很久還沒學會的嗎?”
眾人目光隱約瞄向某個人,楚會長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