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服飾其實也有其寓意,色淺而素雅的襦裙,象征著少女的純真與天真爛漫。
沈曼歌麵向南,向觀禮賓客行禮,然後跪坐在笄者席上。
張佳紓將她的環髻拆開,然後盤成雙丫髻。
然後正賓張鳳娘便起身洗手,陸爸陸媽也起身相陪,於東階下盥洗手,拭乾。
這樣的步驟看似簡單,但由張鳳娘做出來的時候,竟有一種優雅而古典的美感,那雙手白皙如玉,在白色毛巾上劃過的時候,她的手竟似乎比那毛巾還要白一分。
張鳳娘與陸家夫婦相互揖讓後,各自歸位就坐。
整個會場無一人喧嘩,整個儀式隆重而莊嚴,音樂是高雅的古曲,琴聲悠悠,空氣裡彌漫著幽幽檀香,仿佛將眾人帶回了古色古香的時代。
然後便是初加。
沈曼歌轉向東跪坐,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張鳳娘走到沈曼歌麵前,高聲吟頌祝辭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聲音悠長而沉緩,極富韻味。
然後她跪坐於席,幫沈曼歌重新梳頭,與她女兒梳的頭發不同,張鳳娘手指翻飛,眼看著原本普通的長發被打散,片刻竟結成了極為優雅的飛仙髻。
《炙轂子》中曾記載:“漢武帝時,王母降,諸仙髻皆異人間,帝令宮中效之,號飛仙髻。”
飛仙髻發型較高,加上配飾,眉眼低垂的沈曼歌竟隱隱有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張佳紓上前為沈曼歌扶正發笄,沈曼歌便起了身,所有人起身向她作揖祝賀。
她起身時,下意識看了一眼陸子安,眼波流轉,恍惚帶有一絲淺淡的嫵媚風情,陸子安此時正盯著她看,措不及防兩人對視一瞬,他起身的動作就慢了半拍。
其他人沒有留意,陸媽卻將他們這眉目傳情的一幕看在了眼裡,微微皺了皺眉。
沈曼歌再次更換衣裙,這一次換上的是粉色的曲裾,這身衣服配上飛仙髻,整個人仿佛一朵正在綻放的桃花,明麗又嬌豔。
再次沈曼歌拜過賓客長者,感念父母養育之恩後,再次跪坐於原位。
張鳳娘低聲吟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然後她跪下,為沈曼歌戴上發釵。
陸子安一眾賓客再次起身與沈曼歌作揖,沈曼歌垂眸行禮,眉眼溫柔,人比花嬌。
當她再次回東房換衣裙後出來,便換成了隆重的大袖禮衣,一身明豔華服雍容大氣,典雅端麗。
陸子安怔怔看著她跪拜,再行禮,恍惚間竟然有種吾家嬌女初長成的感慨。
當他們遙遙對視,沈曼歌微微彎唇,那一抹淺笑,終於讓陸子安確定,她真的不是記憶中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了。
她,成年了。
她已經是一個美麗可人的女子,他們互相愛慕。
是的,是愛,不是喜歡。
現在的他終於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真正想法,他,愛曼曼。
愛她的活潑俏皮,愛她的溫婉秀麗,愛她的俏皮搗蛋,也愛她的悲傷哀痛。
她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可愛。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退席後想去找沈曼歌說說話,結果剛走至廳外就接到了電話。
馮小荀語氣急促地道:“子安,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決賽結果出來了,你的《拯救》……是銀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