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道隔心,已經播了兩檔節目才做了……
易主持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那個,陸大師,我想問一下,你這個……隔心,已經做了多少了?”
“三分之一。”陸子安輕描淡寫地將指下的這朵牡丹花枝纏繞在祥雲邊角,這般繁複的工藝,在他的刀下竟像是玩兒一般隨意輕鬆:“所以真不是我為難你,這事真不能像你們想的這麼辦,而且我也不習慣一件事拖拖拉拉搞個大半年。”
易主持怔了怔,無奈地笑了:“陸大師,你真的……太實在了。”
如果換成彆人,不說遠了,隨便換成現今的哪個大師,背後有了上頭的鼎立相助,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在台裡展示技藝,他們一定會儘量拖延,拚了老命也要打響自己的知名度。
結果陸子安就直接把這話給挑明了,而且態度還很是認真。
他真是看不懂了……
攝影師沒急著走,所以將這些全部拍了下來,隻是因為話筒已經撤了,所以隻有畫麵,沒有聲音。
易主持匆匆進了後台跟人商議,陸子安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八風不動地繼續著自己的雕琢。
他不走,觀眾們原本起了身,也重新坐了回去。
直播間彈幕刷得更厲害了。
【我出五毛,買剛才老易跟大師說的悄悄話!】
【我出一塊!】
【這有什麼難的,等著。】
【老易說:小陸啊,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大師說:不了,改日吧!】
【易主持說:好呀好呀,你家?我家?】
【……你們汙得我沒眼看。】
好在這些話,也就直播間的人看得懂,台下的人看得是一臉茫然,所以倒也沒啥影響。
陸子安依然如故地認真雕琢著,全然不管台下越來越大的討論聲音。
他當然知道播出的時間越長對他越有利,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與這個相比,他更喜歡流暢地雕刻,而不是做一點就被打斷,時不時被打斷的感覺。
尤其是手感正好的時候被打斷,那感覺真的是太糟心了!
而現在,正是他手感最好的時候,他運刀自如地在木料上劃過,鳳凰的尾羽就這樣隨意隨性地舒展開來。
這是真正的驅刀如筆,運刀一波三折,尤其是那羽毛的描繪更是極見書法筆墨意趣。
這樣的過程,於他而言,是一種享受,於眾看客而言,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