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指的是誰呢?是馬征大師的父親。
因為他是金銀錯工藝第一人,所以業界人士尊稱其為馬爺。
他的確做過白玉錯金金鑲寶石金剛杵,但是他是做的四件法器,一整套。
是絕對不可能將某一件分離出來單獨收藏的。
不過這種吹噓,也算是人之常情,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是沒人會故意去拆穿他讓人下不來台的。
陸子安與杜館長更不會自降身價,去與這類人互懟。
說的不好聽點,那叫菜雞互啄。
隻是當他們準備繼續欣賞這個玉壺時,無意中看到了他們這群人後慢慢走過來的一個熟人。
這一下,連陸子安都不禁笑了起來。
杜館長倒是沒猶豫,直接迎了上去,微笑著道:“馬大師,好久不見。”
跟在他身後的陸子安也上去與馬大師打了個招呼,上次比賽後,他們這也很久沒見過了。
馬大師依然很是溫和,微笑著與陸子安握了握手道:“聽說陸大師有進軍玉雕界的想法?”
“不敢說進軍,隻是很感興趣。”陸子安神色謙和。
三人走回玉壺前,馬大師狀似不經意地道:“我看過陸大師的薄浮雕技藝,如果能運用到玉雕上來,一定能大放異彩。”
他們在聊玉壺,應軒卻在偷偷看直播。
【哈哈哈哈!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秒打臉。】
【看到那個姓侯的臉色沒?我快笑抽了。】
【我跟馬大師很熟的!咦,這人怎麼也叫馬大師?】
【年度最佳笑話,我今天就靠這下飯了!】
剛開始陸子安還沒察覺,愉快地與兩位大佬聊著天。
但聽著聽著,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了……
雖然不甚明顯,但他怎麼覺著,馬大師好像在各種誘導他去做金銀錯啊……
莫不是他想岔了?
杜館長正在說:“馬爺曾經做過最薄的為1毫米的薄胎金銀錯,聽說想要研究更薄的……”
“是啊,現存於故宮的最薄的金銀錯作品為0.8毫米,我父親一直想要研究更精細的,可惜……”馬大師神色也頗為遺憾,卻不等他們安慰,便話鋒一轉:“若是有人能將我父親的遺願完成就好了……”
目光梭向陸子安。
這一下,陸子安要是還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有蠻蠢了。
他略微遲疑了一瞬:“這真是極好的,隻是我目前才剛剛開始練習,不知何時才能有如此……”
“我相信以陸大師的聰慧,一定很快的。”馬大師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道:“隻是陸大師如今拿來練手的玉未免也太次了點,我父親曾說過物有所值是基本規律。完美的玉要從顏色、質地、純淨度幾方麵考慮,不論大小,“美玉無瑕”指的就是和田玉,不論大小,不能有雜質,也不能有裂紋,顏色純正,白就是白的,白灰色的就不行——哪怕是練手的。”
“……”陸子安都不好意思說自己連磨工都是才剛開始練的了,有些遲疑地道:“這……”
“如果陸大師是真心想學玉雕的話,我倒是有個建議。”馬征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比如說,你就往金銀錯這方麵去研習,玉料由我提供,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做出比0.8毫米更薄的玉雕金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