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就是跟在陸子安後麵跑,陸子安畫畫,他也畫,陸子安寫字,他也寫。
後來陸子安讀大學了,他也嚷嚷著要讀,可惜沒考上。
所以後麵陸子安回了長偃,竟然又開始練木雕,他也就聽著他爸的,也去學。
隻是,他對木雕好像沒什麼抵觸。
陸皓有些遲疑地道:“……應該是,喜歡的吧?”
“如果是真的喜歡,明天就六點鐘過來,跟著阿惠他們一起搬木頭。”陸子安彈了彈煙灰,淡然道:“我還當什麼事呢,想學就利索點,沒人攔著你。”
眼界拓寬之後,他對菜雞互啄已經沒有興趣了,隻覺得浪費時間。
看著他揚長而去,陸皓兩手握緊拳頭,僵在了原地。
等到陸子安都快進屋了,他突然大聲喊道:“我會好好學的!”
陸子安頭也沒回,朝他擺擺手。
寒風呼嘯,陸皓卻一點都不覺得冷,隻感覺心跳得無比的快。
又想哭又想笑,忽然冷不丁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陸子安並沒把這事放心上,回到家後,一邊脫外套一邊朝沈曼歌笑道:“等急了吧?”
“……”沈曼歌幽幽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腹誹著。
這動作這問話,真的很像總裁文裡邪魅狂狷的總裁獰笑著撲向小羊的情景啊……
陸子安在桌前坐下,拿出一套酒精燈燒杯之類的工具。
往杯中放入60克黃蠟,加熱使其消融,然後加入60克紫草,細火慢煎。
將紫草慢慢碾磨,等到紫草心變白便取出來,再加黃蠟。
趁著它沒有凝結的時候,加入適量甲煎,攪勻。
看著那鮮豔的色澤,沈曼歌有些驚訝:“這是什麼?”
“口脂。”陸子安聲音平淡,仿佛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隨意。
這這這竟然是口紅?
子安哥在給她做口紅?
沈曼歌完全懵掉了,不是說好的討論盒子的用途嗎?
突然做口紅是幾個意思啊,她口紅很多啊!
然後,她就看到,陸子安將那個小盒子取過來,慢慢地將這些略微冷卻卻沒有凝固的液體輕輕地倒進了盒子裡。
陸子安拿著小刷子慢慢將其刮平,直到水麵完全平靜再無一絲雜氣泡,才停下了手。
輕輕將其放到桌麵,看著她震驚的樣子,陸子安取過毛巾擦手,笑道:“之前借過你兩根口紅,不是說過了會賠你?呐,這就是了。”
我的天哪。
沈曼歌趴桌上,盯著那個小盒子仔細地看。
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這麼漂亮的盒子,竟然是用來裝口紅的……
“子安你這什麼腦袋呀,真的還有你不會做的事嗎?”她簡直歎為觀止了。
待到液體逐漸凝固,陸子安輕輕吹了一下,再用指腹輕輕點了點,確認它凝固了,才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沈曼歌迅速坐過去,仰起臉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做什麼?”
“彆說話。”陸子安將指腹粘到的口脂輕輕點在她唇瓣上:“這沒加朱砂,純植物燒製而得,看著很紅豔,實際上色很淡。但是淡也有淡的美,朱唇一點桃花殷,說的就是這種,你年紀小,不用塗那些深色,這個很滋潤,你平時塗著玩就行,沒了我再給你做。”
“哇哇哇,好喜歡!”沈曼歌眼睛閃閃發亮。
“彆說話!”陸子安按住她的腦袋,認真地塗抹著。
他的指尖帶著熱度,在她唇上慢慢碾磨,有種麻麻的癢。
沈曼歌看著他一副禁丨欲的模樣就想搗蛋,想起中的某些橋段,玩心頓起,冷不丁伸出舌頭舔了他手指頭一下。
滑滑軟軟的,帶著濕意,末了還輕輕一勾。
“……”陸子安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掉了,呼吸頓時變得粗重,全身血液迅猛地往某處衝,完全不受控製。
沈曼歌看著他麵色大變,下意識知道自己犯了錯,抓起盒子就跑。
這一晚,陸子安衝的冷水澡。
因為這個變故,他一整晚沒睡好,偏偏第二天一大早,白木由貴一行人就來了。
他們在聊天,瞿哚哚悄悄摸進來去了廚房。
沈曼歌正坐在廚房吃完早餐,瞿哚哚躥她旁邊坐下,激動地低聲道:“曼曼!那口紅,借我看一下!啊啊啊!”
“好啦好啦,彆急。”沈曼歌貼身帶著呢,從口袋裡掏出來:“小心點啊,彆摔了。”
“不會的啦!”瞿哚哚仔細地欣賞著,喜歡得不行:“我的媽,這要是放我店裡賣,絕對會被搶啊!”
黑金色的口脂盒,上麵鑲著一枝彆致而清冽的白梅,這種搭配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極致的美。
而打開後,那鮮紅的口脂,襯著黑金底色,美豔得讓人恨不能將之據為己有。
白木由貴去上洗手間,路過廚房,無意中瞥了一眼,頓時就走不動道了,死死地盯著瞿哚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