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陸子安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幻境。
這一幕,簡直是他曾經的夢想。
他其實和世間許多男人一樣,心裡也有一處柔軟的角落。
希望自己忙碌一天回來,有人為他亮著燈,房間裡不是漆黑冰冷,而是滿滿的溫暖。
有這樣一個人,能夠笑著看他,說:你回來啦!
定定看著她數秒,再三確認她是真實存在的以後,陸子安的心都軟掉了。
他伸手輕輕戳了她臉蛋一下,認真地道:“給你。”
“哈?”沈曼歌疑惑地歪頭看他一眼,笑了:“傻了吧,快去洗澡啦,啥都沒拿還說給我哈哈哈。”
陸子安也隻是微笑著,什麼也沒說。
心也給你,身體也給你,靈魂也給你。
他毫不猶豫地,將還在笑著的沈曼歌抱進了懷裡。
“唔,快鬆開啦!一身臭汗!”沈曼歌七手八手地把他推進浴室:“快點洗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洗完吃飯!”
擔心他會在洗的過程中睡著,她特意在水裡加了檸檬香精。
陸子安也沒再嫌浴缸麻煩,整個人都泡在了水裡。
全身都放鬆下來。
過了十分鐘,應軒都回來了,陸子安還沒動靜。
沈曼歌有點小擔心,唆使應軒道:“小軒,你說,子安哥不會睡著了吧?你去看看?”
危險!
應軒正瞅著桌上美食淌口水,聽了這話美味都不顧了,當即把工具箱往桌上一放,義正言辭:“我也一身臭汗,我要去洗澡了!”
扭頭就跑!
凱哥果然是厚道人,教他的生存法則果然派上了用場!
我去?
沈曼歌都沒反應過來他就沒影了,騰的起身,哼,了不起哦?我自己看!
湊到浴室外,她先聽了聽,沒動靜啊,不會真睡著了吧?
手按到門把上,又縮回來,緊張兮兮地伸手敲了敲:“子安哥?你睡著了嗎?”
還是沒動靜。
啊啊啊,真的要她親自開門嗎嗎嗎?
哇,沒想到這次來杭州果然是來對了!
居然有這種意外之喜!
想象著推門之後的風景,沈曼歌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
不能激動,深呼吸!
沈曼歌做好心理準備,伸手按到了門把上!
剛一用力,門驟然從裡麵打開了,沈曼歌措不及防,直接被帶得往前一撲。
陸子安伸手扶住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乾啥呢?”
“我我我,我沒乾啥!”沈曼歌站直身體,手往客廳一指:“啊,那個,我就是來叫你,怕你睡著了。”
“所以你就能往我浴室衝?”陸子安斜睨著她。
“我呸!”沈曼歌想也不想地反駁,臉爆紅:“誰,誰往你浴室衝了,我這是,我這是想救你狗命!”
陸子安又好笑又好氣,輕輕彈了她一爆栗:“誰狗命呢,欠抽你。”
實在是餓得不行了,他也沒精力再與她糾結其他。
反正今晚沒準備出去了,他索性就穿著浴袍往客廳走。
沈曼歌跟在他後頭,暗挫挫地偷瞄,咦,左腿,哇,右腿。
“乾什麼呢,磨磨蹭蹭的,應軒呢?”陸子安在桌邊坐了下來。
沈曼歌連忙正色道:“哦,他也一身臭汗,去洗澡去了,你餓一天了吧?這碗粥放涼了些,你先喝了墊墊肚子吧。”
“好,謝了。”陸子安也沒客氣了,端起來嘩啦啦幾下喝了個底朝天。
確實,喝碗熱粥後,感覺全身都舒服了。
他放下碗,正好看到沈曼歌眼神遊離,神思恍惚的樣子。
“乾什麼呢?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陸子安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還有嗎?”
“啊,有,這粥白吧,啊不是,我是說這胸肌好喝嗎……”沈曼歌說完才趕緊捂住嘴,啊,沒臉見人了。
陸子安低頭瞅了一眼,故作鎮定地將衣襟攬緊,耳朵卻不由自主地慢慢開始覺得有些燒。
他啞著嗓子道:“好喝,再來一碗。”
什麼好喝,胸肌好喝嗎?
沈曼歌感覺所有的臉今天一天丟儘了,嗚嗚嗚。
“你,你彆喝了。”剛好聽到門響,她飛快地道:“啊,小軒來了,我去端飯!”
跑廚房拍了些冷水,才感覺麵上的溫度略降。
沈曼歌同手同腳地端著飯出去,應軒連忙伸手接過來盛飯。
沈曼歌完全沒好意思再看陸子安,老老實實低頭扒飯。
結果應軒這叛徒,竟然想都沒想就直接道:“咦,師娘你臉怎麼了,端飯的時候被燙到了嗎?”
“……沒有。”咬牙切齒,哪壺不開提哪壺!
應軒很緊張:“你這還有水珠,要是燙到了要塗藥呢,我當初養的一頭豬不小心被燙了,我想著沒事……”
“我沒有燙到!”沈曼歌瞪他:“我也不是豬,吃飯!”
旁邊的陸子安將她羞惱交集的小模樣收進眼底,嗯,果然秀色可餐,飯都比平時吃得香些。
吃飽喝足,陸子安也就有足夠的精力來想彆的事了。
他略一挑眉,打量沈曼歌兩眼,毫不客氣地道:“你不是在上課?怎麼突然來杭州了?你不上學了?跟誰來的?爸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