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怪的,用泥和各種布啊什麼的糊起來的,這麼粗糙,確定能上漆?
什麼脫胎漆器,搞的神神秘秘的,總感覺是在炒噱頭。
華夏方的參賽者倒還好,既然他們決定要繼續比賽下去,陸子安離不離開對他們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確定了傀方會繼續參賽後,眾人便低下頭認真地開始了描畫。
幸福,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如何用漆器來表達?
很多人都為之苦惱,為了客觀,不少人選擇的都是如親情、愛情一類的方便解釋的題材。
有一位參賽者做了一個漆盒,他將木盒推了幾層漆,等其乾後便在上麵描畫出一幅精美的鴛鴦交頸圖,畫技精湛。
漆麵色彩豐富,難得的是竟然也加入了金粉,推乾後才開始做的漆畫描繪。
與蒔繪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卻又比其多了一點雅致。
這樣的作品若是平時拿出來,絕對能夠引起許多人的關注,但是此時放在群英彙聚的賽場上卻有些不夠看了。
蒔繪,在場的傀國大師們都非常精通。
他這樣於華夏境內算是創新,但在傀國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件漆器。
尤其是現在,將其與某位傀國蒔繪大師的作品一比較,頓時便能看出其中的差距來。
精美是精美,但到底人家做了多年,技藝熟練了許多,細節方麵尤其顯形。
顯然也有評委看出了這一點,不禁惋惜地搖了搖頭。
不該選蒔繪的……
這位參賽者對自己的創意太過自信了……
到下午的時候,所有人的作品都已經顯現出了雛形。
雖然還沒到最終拍板的時候,但是每個人的優勢與劣勢還是一目了然。
因為是現場直播,所以這些人的作品也非常清晰地呈現在了熒幕上。
論優勢,目前來看,雖然有陸子安的乾擾因素,但是傀國的諸位參賽者在技藝上的確要領先一些。
但是華夏方也出現了幾個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比如有人用了雕漆,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思路。
因為雕漆非常艱難,它既考究匠師的雕工,又對審美觀有極為嚴苛的要求。
畢竟時下以簡約為美,太過繁複的花紋在特殊場合的話會讓人感覺精美,但是如果不能合理使用,卻會讓人感覺多餘。
這件作品目前還隻雕出了輪廓,所以暫時還看不出什麼。
但是光是他如此大膽的選擇,就已經讓不少人感到欣喜了。
當前情形下的確是華夏方比較吃虧,但是有什麼關係呢?
不在怕的!我們不慫!
這樣的心態非常好,也讓擔心他們心態會崩的觀眾們放下了心。
石村真未自然也感覺到了這其中的差異,心中頗為沉重。
回到酒店後自然又是要開會,聽著工作人員振奮人心的話,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你們是不是害怕了?”石村真未打斷了那人激勵的話語,直接地道:“為什麼全都選擇了蒔繪?”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幾乎全部選擇了蒔繪。
都很精美,但是美則美矣,卻完全沒有呈現出個人特色!
有人囁嚅地道:“石村君,蒔繪是我的特色啊。”
“你的特色?”石村真未冷眼看著他,鬱悶地道:“什麼時候蒔繪這麼大的範圍也能叫個人特色了?你們變化一下好嗎?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你們的作品都千篇一律嗎?”
“可是這是初賽啊!”有人反駁道:“我們當然是先做拿手的將決賽名額拿到手再說!既然覺得我們做蒔繪就是沒特色的話,石村君做的又是什麼呢?”
石村真未平時受人敬重,在同輩中常常是以領袖的身份出現。
但這些敬仰,更多的是來源於他的背景。
說句實話,大家都是同齡,石村真未是厲害,但是他們也不賴啊!
憑什麼要對他高看一眼?平時給他個麵子,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眾人顯然都這麼想,這兩天老是被石村訓,早就不舒服了。
石村真未怔了怔,了然地點點頭:“看來是嫌我煩了,好,我就問一句,初賽做蒔繪,決賽你們準備做什麼?”
“……”眾人怔住了。
倒沒想過。
“這個……到時候再說,畢竟要切合題意,隻能看決賽是什麼內容了……”
石村真未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甘,他悲痛地道:“我今日看到陸子安做的漆器,心中就一直在思考,他為什麼能做出來?我們明明也得到了裡麵的技巧,我們為什麼沒有學會?我在想……”
“我們沒得到。”依然是剛才那個人,冷眼看著他:“華夏的國寶的製作工藝,我們哪裡有渠道能夠知道?石村君要是知道的話,又會告訴我們嗎?”
“……”石村真未一口氣噎在嗓子口,出不來又順不下去。
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隻是他以為當初傀國不少家族都有得到裡麵的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