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陸子安其實是一個頗不懂風情的人,他太專注於工作,常常忙的忘了和她的約會,而她現在的男朋友就不這樣……
兩廂對比,她發現,其實她理想中的對象,並不是陸子安這樣的。
他隻適合做男神,高高在上,但如果要相處起來……
還是她現在的男朋友更好,隻是她的占有欲占了上風,尤其今天所有人都圍著陸子安轉,讓她心有不甘而已。
霍詩雅轉過身,望向自己的男朋友,他雖然沒有陸子安帥,也沒有他有錢有名,但是,他愛她的心是實實在在的!
“謝謝。”霍詩雅頭也沒回,大步地走了過去。
在中途,她與陸子安錯身而過。
誰也沒有回頭。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也沒吭聲。
沈曼歌看著窗外的風景,仿佛忽然覺得陽海市的夜景格外漂亮。
時不時狀似無意地看她一眼的陸子安:“……”
女朋友生氣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不過很可惜,他還沒想出辦法來,就被打斷了思緒。
哎?黃大師?
這時候了……怎麼突然打電話來。
陸子安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接了起來:“黃大師,你好。”
“陸大師!”黃大師語氣凝重,語速較快:“我這邊出了點事情,想約您麵談一下,請問您近期方便回一趟杭州嗎?”
“怎麼回事?”陸子安神情也嚴肅起來。
黃大師也感到很糾結,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他也不會趕在這當口開這個口。
木雕都是按陸子安的風格來的,他的作品非常大氣,難得的是融合了現代及古典的技藝,紋樣又糅合了古今的特色,所以用來做其他細節也非常合適。
看著木雕和玉雕都按陸子安的指點,進展飛快,於是漆藝組也想走個捷徑。
他們截胡了敦煌婁主任的漆料,用在了這次的幾件器物上,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敦煌做得好好的漆料,塗在他們的漆物上以後,竟然一直沒乾。
沒乾也就算了,問題是還會凝聚,薄的地方極薄,厚的地方極厚,整個沒法看。
現在他們騎虎難下,擦掉又不現實,重做的話倒是可以,但問題是不是一件兩件,是大批量的,不少木雕都毀了。
這些木雕可都是木雕組一件一件,認真仔細地做出來的,損壞了一件黃大師心裡都在滴血啊!
本來工時就趕,他們已經在裁木料,等著陸子安這邊比賽結束後,就可以開始製作會議的桌椅,誰知道竟然出了這麼大個紕漏。
“……”
陸子安一聽就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怪他,當初沒仔細說過。
他給敦煌調製的漆料,中間加入了不少顏料,當時他沒有考慮過它乾的速度,光研究色調了,所以那批給敦煌的漆料隻有色澤極為合適,速度就一言難儘了。
更何況敦煌也就罷了,北方本來就乾燥,就算是乾的慢些也還好。
但這弄到杭州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快清明了,杭州最近陰雨連綿,更加延緩了它的速度。
陸子安微垂著眼,心中醞釀開了:這是一個好機會啊……
他調製的新漆料,剛好在思考怎麼才能將它真正的推廣開來,這不是送上門的好機會?
與此同時,雖然峰會這邊捂得挺嚴實,但是漆藝組往外頭打聽漆料的消息還是傳出來了些。
安排人緊盯著這事兒的石村真未頓時笑了,得意地看著白木由貴道:“你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嘿嘿,石村君果然神機妙算。”白木由貴不懂這些漆啊藝的,但是聽著石村真未的分析還是覺得有戲。
石村真未微笑:“一般操作,一般操作。”
但內心還是無比驕傲地自豪了:他真是機智的一比!
尤其在聽說陸子安連夜趕往杭州以後,他們頓時吃了定心丸。
白木由貴更是坐立不安,感覺無雙樓在衝他們招手。
啊,勝利就在眼前,感覺人生充滿了希望!
離開陽海市前,陸子安還是跟陳程打了聲招呼。
陳程表示很不能理解:“為什麼?陸大師,後天就是決賽了,我以為您會留在陽海市做準備?”
“哦,這邊事情比較急,我明天會趕回來的。”陸子安東西都沒帶,隻帶了應軒走。
隻是可惜了沈曼歌,本來她就在生氣,這事一出,他都沒來得及哄她,就這麼走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怎麼哄。
想起沈曼歌裝作不在意,擠出的笑臉,陸子安就頭疼。
噫,女人真麻煩。
陳程知道這事已成定局,倒也沒有再勸:“那好吧,我這邊會給您盯著點,隻是陸大師您一定要及時趕回來!不然我也幫不了您的!”
畢竟比賽是直播的,全國人民都盯著呢,走後門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走後門的。
開了一次後門,這比賽就不再公平公正了,也就失去了意義。
“好,謝謝陳小姐。”
到杭州以後,陸子安哪都沒去,直奔現場。
此時的工作間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漆藝組負責人更是急得汗如雨下。
越來越嚴重了,木雕上的漆連刮掉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