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是什麼人,陸叔你最清楚了,如果不是因為陸叔您,怕是那些人早就……”
聽了這話,陸建偉忽然就舒服了。
對啊,子安這時候才開始收拾那些人,那都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要不然那些家夥早就完蛋了!果然是他的好兒砸!
“雖然安哥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們都知道,他非常重感情……”鄒凱頓了頓,留給人無限暇想:“我覺得這時候,您應該理解他。但是,陸叔你剛才……哎。”
鄒凱說完就走了出去,留下一個糾結的老人家。
是啊,子安重情。
否則也不會放棄工作跑回來繼承手藝,更不會打不怕罵不聽,非要讓他安心。
想起從前種種,陸建偉眼睛濕潤了。
他兒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兒子!
但是這麼好的孩子,他剛才竟然還凶了他……
陸爸爸內心忽然無比歉疚,眼底閃過一絲懊悔。
他匆匆趕回家,才發現姚館長又來了,還請了馥安省博物館館長做說客。
“這是於國於民都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還請陸大師再考慮考慮……”
在外人麵前,陸子安又恢複了他的從容氣度。
此時的他,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隱怒,唇角的笑容自然又親切:“當然,我也是非常希望能夠為國家奉獻出一份力量的,這樣,等高考完畢,我就跟您去,可以嗎?”
高考?
姚館長傻眼了,難道他得到的消息有誤?陸大師不是大學畢業了嗎?
靈光一閃,他忽然想起了上回見過的小姑娘。
那個女孩子,好像聽說……是個高中生來著?
哦,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哦,行的行的!”姚館長頓悟了,隻要不是因為條件不合適就好!
他的臉笑成了一朵花:“陸大師您隨意,我不急,我可以在長偃等的!另外,您可以帶一位家屬!我們條件非常優渥哦!”
這已經是作為一隻鐵公雞,最後的讓步了。
陸子安微笑著點點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看著他的笑容,站在邊上裝雕塑的鄒凱皺起了眉頭。
他忽然明白,陸子安要乾啥了。
一群不受約束的狼崽子,個個餓得眼睛冒綠光。
那可都是逮著了不鬆嘴的狠角色,又個個身負絕技。
偏偏能管住他們的陸子安在五天之後就會離開長偃……
而且還是去做這麼機密的事情,沒有確定的把握下,西安博物館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出來。
鄒凱打了個寒噤。
他仿佛能看到,那一片鬼哭狼嚎的慘烈場景。
鄒凱忽然有點同情那些守舊派了,乾啥不好啊,非得作死。
小作小死,大作大死,不作不死啊……
隻可惜,這樣的道理,很多人不明白。
而應軒他們,也一點都不著急,一個個認真地分析著。
“呐,這家底子薄,好挑得很,你們幾個沒經驗的先去練手吧。”陸阿惠點了點,手指頭往嘴裡一舔,數了數:“一二三……啊,還少一家……”
然後另一人隨手拉出一張,嫌棄地道:“就這家吧,做添頭,雖然有幾個有能耐的,但是你們幾個能挑幾個算幾個,剩下的我們來。”
“……”
默默聽一牆角的陸爸爸一口血梗在喉嚨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好歹也是有些家底的世家,怎麼落到這些狼崽子手裡,跟任他們宰割的大白豬似的……
“哎,可惜刑家遞了投名狀過來。”陸阿惠一臉遺憾地道:“師父就是在他家出發的呢,如果能從他家開始,那肯定是個好兆頭。”
我呸,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陸爸爸內心咆哮著:就一楓瑞都夠你們喝一壺的,說大話也不怕閃著舌頭!
偏偏這些不知死活的小崽子還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是啊,可惜了,真想把師父走過的路照著腳印走一遍啊……”
那神情,竟然還頗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