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當場噎住了,連忙道歉說不知道她現在有男朋友,匆忙掛了電話,然後哚哚就生氣了。
“你說!這人是不是毛病!”鄒凱拍著桌子一肚子的火:“她還生氣!她還不接電話!這事我跟你說,我真忍不了!她這一去就是要在我頭上建跑馬場啊!我特麼還不吭聲,難道是想跟著唱跑馬的漢子威武雄壯?”
“……”沈曼歌聽得頭大,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地道:“我說……當時,你們一定不是吃的西餐吧?”
哎?
鄒凱傻眼了,連他都呆了兩秒才道:“你這什麼鬼關注點啊,這特麼是重點嗎?還有,我們吃的是火鍋。”
“要是你們吃的是西餐,你恐怕已經涼涼了,另外,你應該去燒高香。”沈曼歌陰惻惻地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哚哚應該是用了所有的自製力,才沒把火鍋潑你一臉。”
這麼嚴重的嗎?
鄒凱有些氣短了,弱弱地道:“你不覺得她可過分嗎?她都答應了我表現好的話就和我在……”
慢著。
好像哪裡不對勁。
“哈。”沈曼歌聲音悠長:“表現……好啊……”
好到人家電話都不接你的了啊?
“你,你們這些女的真是,太會挖坑了!”鄒凱憤憤然掛了電話:“我找人去了!”
大約聽到了她電話裡的聲音,陸子安還是體貼地問了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沈曼歌說了個大概,擺擺手笑道:“你們先吃,我打個電話給哚哚問一下,看看啥情況。”
她起身出去了,陸子安便和應軒繼續剛才的話題:“沒有人難為你吧?”
“沒有沒有,大家都對我挺好的。”應軒連忙搖頭,很認真地道:“尤其是李先生,特彆照顧我,之前我啥都沒研究出來,他們也從來沒催過我。”
他們好像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不急不躁的,而且有時見他太著急,還會反過來安慰他,讓他放輕鬆。
“我覺得他們這種心態挺有意思的。”應軒笑道:“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們的心情都是非常平和的,就沒見過他們憤怒的時候。”
說完,他又頓了頓:“啊,好像有一次。”
“嗯?”陸子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抬眼看了他一眼。
“就上次那熊……咳,小孩子弄壞了龍椅嘛,我過來的時候,好像還有人怪李先生小題大作,好像是那小孩兒的親戚什麼的。”應軒縮了縮脖子,作出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當時李先生的臉色特彆難看。”
“正常。”陸子安放下茶杯,淡淡地道:“這事你彆去插手,要是有什麼人找你求情,你就說自己和李先生不熟,說自己初來乍到的誰也不認識。”
“咦?師父你怎麼知道的。”應軒嚇了一跳:“還真有!還是拐了好多彎,才找到我的,我不敢沾手,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陸子安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最好,你也知道,這事非同小可,賠償還是次要的,依我看……”
他眼底帶著三分譏誚的笑意,像是嘲諷,又有些悲涼:“以後三大殿,可能不會再開放參觀了。”
“啊?”應軒連茶都忘記喝了,端著茶杯舉在嘴邊,神情有些怔忡:“不會吧……”
不是修好了就行了嗎,這麼嚴重的嗎?
“你以為?”陸子安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當時沒聽李先生說啊,說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這話什麼意思你聽不出來?”
泥人還有三分土氣呢!
這麼貴重的文物,豈是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就能糊弄過去的。
這次能修好還好,隻是賠償就行,如果損壞後無法修複,那損失簡直是無法估量的,官方豈會輕輕放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家人會遇到什麼就真的不能確定了。
應軒是真沒想過會這麼嚴重,但是他向來對陸子安的話是深信不疑的。
此時他回想著那充盈著厚重的曆史氣息的大殿,忽然有些難過:“以後的人都見不到了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兒,你彆傻乎乎就跳進坑裡去了。”陸子安見他悶悶不樂,端起茶杯一飲而儘:“你要是有時間,就趁著這機會好好看看吧。”
算是捎帶著以後的份,全部看一遍,刻在心裡。
應軒慎重地點點頭:“嗯嗯,我會的!”
這時沈曼歌走了回來,陸子安抬頭看了她一眼:“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