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阿姨。”沈曼歌微笑著接了過來,下意識掃了一眼姓名,比較奇怪的是,竟然是一個林先生給她寄的。
林原?她不認識什麼人姓林,更不認識這什麼林原的啊。
但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她感覺整個腦袋都有點發懵,便沒多想,徑直拿上了樓。
洗完澡後,頭發吹到半乾,她倚在床頭給陸子安發了條信息,眼光掃到被她隨手擱在桌上的信封後倒升起了一絲好奇心。
這裡麵,會是啥呢?
文件什麼的應該不可能,這姓林的嘛……
她玩味地拿過來掃了一眼,這字跡可真的很一般了,奇奇的字都比這好看。
吐槽歸吐槽,撕開的動作倒是不慢。
結果,是空的?
她不信邪地坐起來,往床上倒了倒。
輕飄飄地,掉下來一個薄薄的小信封。
隻看了一眼,沈曼歌就怔住了,因為這個字跡,她無比熟悉。
【曼歌親啟】
就在這一瞬間,沈曼歌忽然明白了什麼,猛然想起:林原!
臨淵!
是子安!
她感覺心跳猛然加快了些,迫不及待卻又舍不得太用力,小心地取出裡麵那張薄薄的紙。
字跡和陸子安送她的那柄油紙傘上的如出一轍,果然是陸子安的手筆!
耳邊的頭發垂了下來,沈曼歌頭也不抬,一把撩上去。
歡喜,像是不可抑製的溫泉,咕嚕咕嚕地冒著小氣泡兒。
她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忍不住輕輕誦讀著:
【你是七月黏膩的風,
是酒後酣暢的夢,
是夜色彌漫的街道,
是醉意昏沉的剪影,
是春天的風,
是夏天的螢,
是秋天的月,
是冬天的雪,
是不甘舍棄的理想,
是對抗世界的孤勇,
是窮極一生的美夢,
是始於心動的意中人,
是歲月不可移的歡喜。】
摘抄的一詩歌,並不那麼押韻,但是卻是子安哥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述自己的心意。
沈曼歌想笑又想哭,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張,反複地看了又看,想了想,把桌上的照片取了下來,把這張紙裝在了相框裡。
其實她真的沒有期待的,畢竟山長水遠,又不是生日不是什麼重大節日的,連國家都不放假,想太多也不現實。
但是鄒凱特意等在樓下邀哚哚去燭光晚餐的時候,她站在樓上看著他們遠去,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羨慕的。
真的,就一點點。
但是此時此刻,心裡完全被幸福填滿了。
她拿著手機,甚至猶豫了很久都不知道發什麼好。
想了想,她索性推開門出去,進了左邊她自己的書房。
磨好了墨,卻苦苦思索著,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太過熾熱的話,她說不出口。
但是如果沒一點表示的話,她心裡這關過不去。
主要還是她不知道子安的位置,否則直接飛過去就省事多了。
這麼想著,她覺得,還是寫一句祝福吧!
她微屏著呼吸,提筆浸墨。
寫完之後,她靜靜地等著墨跡乾了以後,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調了各種光,確定沒問題了,才發給了陸子安。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眼睛實在是睜不開了,手指摩挲了一下相框,握著手機就這樣躺在了床上。
七夕情人節啊……
網上全都是秀恩愛的,各種嚷嚷著找個小哥哥小姐姐共渡七夕的大有人在。
對於這個節日,他不能陪在曼曼身邊,陸子安心裡其實是有虧欠的。
因為,在他寄信之前,他甚至都忘了七夕這個節日。
還是準備去寄的時候被人提醒,說七夕要寄到,得寄快遞才比較快,所以他才換了快遞。
此時的陸子安正撐著傘走在街上,暴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是讓人措不及防。
見雨越下越大,陸子安便找了間餐廳點了個菜,拿出筆記本,他開始對自己的行程進行記錄。
陸子安全部弄好之後,感覺眼睛有點澀,正準備休息一會,便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手機卻提醒他收到了一條信息。
隻看了一眼,他就樂了。
曼曼發來的啊……
陸子安毫不遲疑地點開來看,竟然是一張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