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陸子安並沒有準備太快跟曼曼求婚。
畢竟曼曼現在還在讀書,很多事情牽絆著她,他也麵臨著比較繁瑣的局麵。
所以儘管他爸媽都明說暗指,他依然不為所動,甚至都沒有對曼曼提起。
可是看到曼曼的戒指的那一刻,這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後。
他和曼曼在一起的時候,是曼曼主動的。
就連初吻,也……
後麵的初夜,也是……
平時這種小情調,他並不在意,甚至還覺得很是新奇。
可是如果連求婚都要曼曼先開口,他還是個人嗎?
陸子安看了看頭頂,慶幸今天餐桌拉開了,這個位置差不多。
戒指盒打開的瞬間,發出噌的一聲輕響。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天花板四角都同時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沈曼歌怔怔地看著戒指盒,全然忘卻了身在何處。
這戒指,總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
難道說子安他……之前就準備好了?
也就是說,他也已經準備和她求婚了……
沈曼歌想起剛才他看到她那戒指盒時的表情,額角青筋直跳。
蒼天呐,她都乾了些神馬!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但是其他人卻都聽到了那道聲音,不禁抬頭望去。
“哇……”瞿哚哚隻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好美啊!”
嗯?沈曼歌疑惑地抬起頭,看到天花板上緩緩綻放的一朵牡丹。
從四麵八方,慢慢往中心蔓延的花瓣,層層疊疊,將整個天花板鋪滿。
如絲,如綢,如流雲,又仿佛是那嫋嫋娜娜的輕煙。
花瓣甚至還緩緩流動著,美得讓人想伸手觸摸。
沈曼歌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眼眶也有些發熱,連忙低下頭,無意中碰到了陸子安含著笑意的目光,她的心一陣緊張,不知所措。
她的臉微微漲紅了,心跳得非常快。
隱約感覺到了此時這場景最終的含義,但是她卻猶自有些不敢相信。
有些激動,又有些興奮,更多的是一種模糊不清的情緒讓她無法鎮定下來。
“曼曼,你願意……和我訂婚嗎?”陸子安微笑著,微微舉高手中的戒盒。
沈曼歌手足無措,身體比思維更迅速,直接點了點頭。
看著她難得的露出這般傻乎乎的樣子,陸子安低頭笑了笑,伸手取出戒指,輕輕托起她的手,慢慢地給她戴了上去。
不知道是誰先伸的手,有人拿起杯子直接斟滿酒,笑著舉了起來:“來來來,一起慶祝一下!”
陸子安給沈曼歌戴戒指的時候順勢站了起來,當下便笑睨了她一眼,舉起了酒杯。
眾人紛紛說著祝福的話,沈曼歌臉通紅,本準備兩手一起舉杯,但戴著戒指的手怎麼放怎麼彆扭,索性單手舉杯碰了一下。
“哇,我看看,我看看!”瞿哚哚湊了過來,驚歎道:“哇噻……這造型好彆致啊!”
“是嗎?怎麼樣的?”
沈曼歌緩了緩,情緒也平息了些,倒是落落大方地抬起手給她看。
之前儘顧著激動了,她自己也沒能好好看看呢!
燈光下,十指纖纖,映襯著玉色流瑩。
這戒指竟然隱約有著木質的紋理,卻偏偏是金色的材質,上麵以金絲鑲嵌的工藝,鑲著一朵鏤空的玉色牡丹花。
最為奇怪的是,這戒指竟然是呈波浪形的,牡丹花瓣層層疊疊,明明極小,卻又有一種極為大氣的美感。
“這是怎麼做的呀?到底是金還是木啊?金絲楠木也不是這樣子的啊!”瞿哚哚問出了所有人最為奇怪的點。
“這,我也不知道……”沈曼歌詢問地看向陸子安。
陸子安微微一笑:“這個是我當初去傀國考察的時候,在他們的工藝書上看到的一種已經失傳的技法——金屬工藝木紋金技法。”
金屬工藝木紋金技法?
聽都沒聽過!到底是金還是木?
“木頭的年輪,是隨著木頭生長而增加,從而呈現出環紋狀的紋理。而這種花紋,之所以被稱為“木紋金”,是因為它是用金屬層層疊加製造出的木頭的紋理。”陸子安目光柔和,看著這戒指的神情難得的深情而柔軟:“後來我回國後,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這種技法,其精髓在於金屬的“擴散熔解”。”
見他們聽得有些迷茫,陸子安想了想,解釋得更淺顯一些:“簡單來說,不是焊接是熔接。就是將金銀等不同的金屬,通過高溫和壓力的各種作用,使金屬表麵熔化擴散,將這些不同金屬形成了新的合金,從而將它們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