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緙絲畫也與杭州絲織畫、永春紙織畫、四川竹簾畫並稱為華夏的“四大家織”。
而其中,緙絲更有“織中之聖”的盛名,足可見其珍貴。
對緙絲有所了解的行內人驚疑不定地看著沈曼歌,詢問道:“沈小姐,請問,這是你的作品嗎?”
沈曼歌微微一笑,從容地點點頭:“我是學服裝設計的,我對華夏的各種織物也非常感興趣,所以一看到緙絲我就非常喜歡,說來不怕笑話,我自學了半年,才得了這一紙扇麵。”
意思就是隻有這一件是成功了的,若你要問其他的呢?都廢了。
眾人揣摩著這話語中的意思,目光情不自禁在折扇上流轉。
但凡對緙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緙絲是一門古老的手工藝術,這項技藝,如今華夏完全掌握的大師,不到十人。
市麵上但凡與緙絲相關的作品,隨便巴掌大一塊的布,便能賣到上百萬。
眾人忍不住重新打量著沈曼歌,此時的她笑吟吟站在陸子安身邊,卻絲毫不為他風華所掩。
這一刻,所有人忽然了悟,為什麼是她,也唯有她。
陸子安接過沈曼歌遞來的折扇,也不禁深深為這種工藝的精美所折服。
緙絲織物最奇妙的特點,就是它是雙麵的。
如果說雙麵繡是刺繡的巔峰,那麼雙麵不同花樣的圖案,便是緙絲不可逾越的成就。
正麵是山水,反麵卻是一幅字畫,流暢、縈帶連綿的筆法揮灑自如,正是王羲之的作品,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
他不禁輕輕展開,細細欣賞,愛不釋手。
“啪嗒!”白木由貴將畫麵定格,放大,看著那柄折扇,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這柄扇子,我也喜歡!”
聖良笑嗬嗬的:“我也很喜歡啊,不過感覺很難拿得到吧。”
畢竟沈曼歌可說了,她做了半年才得了這折扇大小的一件成品。
“趕緊動身吧。”白木由貴直接快進了後麵的鞭炮齊鳴和笙瑟相和。
陸家的熱鬨和歡喜,更讓他們的步伐加快了許多。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明明是直飛的,結果趕到了長偃略作休整之後,趕到陸家拜訪,卻得到了陸子安不在的回應。
“他們這一定是在故意設關卡!”白木由貴在賓館裡團團轉:“他們才訂婚,能跑到哪裡去,我晚些再去一趟!”
結果一連三天,回回吃了閉門羹。
直到三天後,傀國使團才艱難地發現:陸家好像真的沒人在家……
“他們去哪了?”
此時的陸子安,正陪著陸爸陸媽走在清華的校園裡。
一路欣賞完畢,他們坐在樹蔭下等著沈曼歌下課。
“怎麼樣,放心了吧?”陸子安給他們買了水,笑眯眯地道:“清華很不錯的,曼曼在的學院更是非常好的,你們就放心吧!”
“那當然,這可是清華。”陸爸都忍不住心馳神往,站在原地遠眺,依稀能看到那求學殿堂:“就是你媽非說不放心,要跟來看看罷了。”
陸媽轉了一大圈,也著實累得很,話都懶得說了,噸噸地喝著水。
等沈曼歌下了課後,一家人一起找地方吃了飯,陸爸陸媽便乘坐當天的航班離開了。
沈曼歌心裡也有些著慌,送走了他們之後情緒總是懨懨。
等回了學校之後,才反應過來,扭頭盯著陸子安:“咦?你跟著我乾嘛?”
“……你趕我走?”陸子安挑挑眉。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麼忙……”頂著他灼熱的目光,沈曼歌斟酌著道:“就,我的假實在是不能再請了,說什麼也不行了……”
陸子安這才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沒事,我大概會在這陪你一段時間。”
真的可以嗎?他這麼忙的人……
但是不管沈曼歌怎麼問,陸子安總是笑而不語。
這讓沈曼歌簡直抓心撓肺,想儘了法子,甚至連美人計都用上了,該死的陸子安還是嚴把嘴關。
就很氣!
第二天大清早,本來有些起不來的沈曼歌一看到陸子安那張臉,頓時氣都氣飽了,氣哼哼洗漱過後就走。
直到上課的時候都有些氣悶,室友坐到她身邊,低聲問道:“人生贏家,怎麼啦?”
“沒事……”沈曼歌翻開書,收斂了情緒:“對了,今天這是什麼課?我這幾天太忙了,沒來得及看……”
“你不知道嗎?”室友驚訝地看著她,頓了頓,邪惡地笑了:“啊,我竟然也忘了!”
“……什麼!?”沈曼歌驚怒交加:她居然也賣關子!這些人怎麼都醬紫!
“噓!”室友拉了她一下,笑眯眯地道:“上課了呢,彆說話。”
直到這時,沈曼歌才驚訝地發現,這節課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