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安無奈地笑了笑,決定開啟商業互吹模式。
不得不說,卓老爺子很吃這一套。
下車的時候,他簡直生龍活虎,看上去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徐大師更是早早就迎了出來,低聲與他們寒喧著,態度頗為熱切。
一下車,陸子安便被眼前的景色震到了。
離開幾年,連他家裡都變化頗大,但這裡,仿佛沒有什麼變更。
方磚路依然整齊潔淨,修整得很淺的草坪綠茵茵的很是喜人,青磚紅瓦,整座四合院彆墅與幾年前他來時並無二致。
就連空氣中清冽雅致的沉香,也和當初一模一樣。
正是在這裡,陸子安才走出了極具意義的一步。
這是一塊送到他腳下的跳板,恰恰是他們的慧眼識英才,才讓他有了輕鬆跳出自己所在層麵的機會。
走過這段路程,陸子安思緒紛雜。
最後他的腳步,停在了這麵博古架牆前。
“怎麼?”卓老爺子察覺到他的異樣,回過頭來。
陸子安笑笑:“這彆墅保養得極好,彆的沒什麼變化,倒是這裡添了些新物什。”
曾經這裡雖然也有不少名貴瓷器,但當時卻以青瓷居多。
如今這裡卻擺了不少華美的鈞瓷,與青瓷間隔擺放,錯落有致,倒是讓整間屋子都染了三分俏色。
“陸大師好記性!”卻是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徐大師笑眯眯地道:“這裡好些件,都是仿了您的作品呢!”
陸子安搖搖頭,不以為意地笑道:“沒什麼仿不仿的,鈞瓷完全憑天意,就算出自同一人之手,也沒有完全相同的。”
所謂仿件,也不過是仿了器形,圖案不受控製,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
就算是他自己,現在說讓他重新做個一模一樣的,他也做不出來。
西竛五老年紀都很大了,所以陸子安也沒讓他們久等,隻略看了看,便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與前一次來不同,當時是為了開會,這次卻隻是朋友小聚,所以場地設在了後院樹下。
雖然陽光有些烈,但是這樹非常繁盛,尤其是四周又設了水渠,茶桌設在這木亭中間,時不時拂過一陣微風,竟還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陸大師倒是沒什麼變化,看上去還精神了些。”陳老笑眯眯地看著他,親自執壺斟茶。
陸子安連忙上前接過茶杯,笑道:“天天搬磚呢,太陽曬得多些,確實會顯得精神點。”
這說法倒是有趣,眾人一同笑了起來。
閒聊了幾句,陸子安很快便察覺到,徐大師的態度有些異常。
西竛五老態度熱忱卻不失氣度,但是徐大師卻太過熱切了些。
雖然他今時不同往日,但是要說徐大師是因為他身份轉變而有這表現,陸子安卻是不大信的。
陸子安垂眸淺啜了口茶,想起卓老爺子說起的瓷器博物館,再聯想到徐大師對瓷器的熱愛,心下便有了一分了然。
看來,徐大師的異常,應該都是為著這博物館而來。
反正都是熟人,陸子安也沒打算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