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西裝領帶(2 / 2)

趁著服務員去包裝的時候,費爾頓又忍不住走過去,挑了好幾套類似款式、不同顏色深淺的衣服、鞋子拎過去,補充道:“還有這些,也要了。”

這些衣服,就像是為嬴政量身打造的,不買都過意不去,費爾頓在心裡默默想。

嬴政也顯得很滿意,他獨自一人在那邊照鏡子,欣賞鏡中的自己。

費爾頓直接用通用的地球星幣結賬。他拎著大包小包的袋子,走到嬴政身後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好笑道:“走了。”

等走出商場,費爾頓才斂去笑意,一臉認真地道:“這回有了新衣,可不要再與人打架了。陛下,在我們這裡,毆打他人是違法的,不人道、不正義的,拿刀殺人更是犯了故意行凶罪,是要判無期徒刑的,陛下難道想一輩子住進監牢裡嗎?”

嬴政聽到這話頓下了腳步,他雖然不知道什麼叫故意行凶罪,但費爾頓的意思他聽明白了,於是他挑起眉眼,正色道:“是他們先騙我的。那等豎子,騙我說有一個能將塑料瓶換好價錢的地方,結果到了卻是要搶我的玉佩,我焉能不揍他們?此玉乃與和氏璧一般珍貴,焉能叫他們搶了去?”他說著,亮了亮自己藏在懷中的玉佩。那是一塊刻著龍夔紋的圓形玉璧,色澤通透,看起來確實是好玉。

費爾頓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縱然如此,你也不能隨意殺人。在這裡,什麼東西都比不上法律的威嚴,他們有罪,你可以報警,但如果你因為泄憤而殺人,你就變成了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在過去是要判死刑的。”

“陛下,你聽明白了嗎?”費爾頓皺眉問。

嬴政沒出聲,他悶著頭兀自向前走著,半晌才甩出一句話來:“不殺了他怎能斬草除根?我若不殺他,隻是把他揍一頓,他日後必定還要來報複我,煩惱無窮,不如現在了斷個乾淨。你說法律?法不過是得勝者製定出來的桎梏,若我為天下之王,定將此等惡徒殺個乾淨!”

他說完大步往前邁去。

費爾頓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得快步趕上。看來要將現代的價值觀念灌輸到嬴政心裡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而他必須要儘快幫助嬴政樹立起能夠適應這個時代的世界觀大廈,這樣,他們的計劃才能更順利地進行下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街邊的商鋪陸陸續續關門了,兩人隻得就近找一家酒店入住。酒店很漂亮整潔,費爾頓要了一間套房,他住外間,嬴政住裡間。

隻是在睡覺前,費爾頓卻把嬴政叫到窗邊,兩人麵對麵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椅上。那是一對半圓形的低矮沙發椅,人坐在那裡就像是被棉花包裹,柔軟舒適。中間還有一個咖啡桌,費爾頓為嬴政倒了一杯a星人常喝的焦糖牛奶咖啡。

咖啡的熱氣嫋嫋上升,費爾頓稍稍偏過頭去,看向窗外深藍色天鵝絨一般的夜幕。

這是在頂層三十六樓,這樣高度的樓層在地球星上根本不值一提,但對嬴政來說卻是奇高無比了。費爾頓想起剛剛在電梯上嬴政的反應,他整個身體崩得僵直,一句話也不說,臉色卻泛著蒼白。

費爾頓出了會兒神,他轉過頭來直直地望著嬴政,開口道:“現在有些話,我不得不對陛下坦誠相告了。”

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單刀直問:“陛下來到這裡已經有兩天了,通過這兩天的時間,你對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的看法?”

嬴政肅然擺正了神情,回答道:“此地與秦國非常地不同,衣食風俗、禮儀習慣皆大為迥異,男女都可在街上勞動工作,很是奇特。另一點,這裡似乎十分富饒,比秦國物產豐富數十倍不止,我在宮中讀遍諸子著述,也從未讀到過這等富庶的國度!”他一口氣說完,停頓了下,神色沉了沉,接著道:“這些暫且不論,這個地方令我最為驚異的是,太陽竟然西升東落。”

他說完這點,沉思道:“以前在書中讀到過,大地有如浮萍浮在大海之上,四方無儘沒有儘頭,若說秦國為西北,難道此地在大地之最東南,所以太陽西升東落?可這似乎也無道理……”

費爾頓聽得津津有味,他點點頭,道:“這就是陛下的所思所感——還有呢?陛下覺得這裡和秦國最本質的不同是什麼?除了太陽,除了衣食風俗、禮儀習慣?”

嬴政蹙眉沉吟了一會兒,過了好長時間,他略有些困惑地抬起頭,道:“還有什麼?”

費爾頓看著他說:“讓我來告訴陛下,這個世界最本質的不同。”

他停頓片刻,沉聲道:“這裡距秦國56光年,也就是529800億9065千萬公裡,時間是公元3030年,在秦朝滅亡後3236年,即陛下死後的3239年。這裡與秦國根本是兩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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