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昭昭邁開腿抬起手,非常花裡胡哨地擺了個要決一死戰的姿勢,表情極其堅毅。

“你連我小小的要求都不同意,那大家魚死網破好了,說不定我還能重傷你,我沒了,你也彆再做什麼天下第一的劍君!”

話說得昭昭自己都心中激蕩了,這是最壞的結果,但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咬咬牙,騰空而起,手化劍光朝荊沉玉奔去。

這都是慢慢摸索出來的,並且大部分都是抄書裡荊沉玉的招式,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作為男主的他的法術了。

荊沉玉也理解她能用自己的法術,她是他的心魔,會用沒什麼意外。

仰頭看著她越來越近,長發飛舞從天而來,帶著千軍萬馬同歸於儘的氣勢,身上還真有幾分像模像樣的殺氣。

如果她不是他的心魔,或許會是個不錯的弟子,她很適合九華劍宗。

在藍色劍光即將碰到他眉心的時候,般若劍乍現,薄弱蟬翼的劍刃將劍光彈了回去。

昭昭立刻躲開,但還是漏了一點,她用雙掌去擋,擋住了,但掌心刺痛不已。

低頭查看,受傷了,黑色魔氣冒出來——很好,被打漏氣了。

“太過分了。”昭昭這下是打算來真的了,她從來不是個慫人,認慫也是權宜之計,她現在不打算遵從這權宜之計了。

也就是她這會兒表現出來的“真”,讓荊沉玉改變了想法。

“允你便是。”

他微抿淡色的唇,清冷的眼掃過她驟然停下有點慣性後退的動作,師長病犯了,慣性想要進行技術指導,但想到對方是什麼東西,又忍住了。

淡漠地轉過身,他在雪原裡站了一會,廣袖一揮,冰川的殘垣斷壁後出現一座冰屋。

這冰屋變得比昭昭的木屋好多了,很符合這裡的畫風,冷冰冰的透著寒意。

他率先走了進去,昭昭反應過來計劃通了,看著冰屋的入口遲疑許久,在是否要嘗試現在逃跑,打他個措手不及,還是老老實實進去從長計議間猶豫著。

恰在這時,荊沉玉沒有溫度的聲音從冰屋裡傳出來。

“儘可試試你能不能逃得掉。”

“……”

昭昭長長地吐了口氣,認命地進了冰屋。

得讓他受點刺激或者再受點傷,她才好繼續實施逃跑計劃。

之前他就是神魂受損加上她出其不意才著了道。

現在他快速穩住了神魂的傷勢,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她得耐心點,找彆的出路。

進了冰屋,發現裡麵有張冒著寒氣的床,床下擺著簡單樸素的蒲團,荊沉玉盤膝坐在床上,雙手結印閉目養神。

昭昭老老實實坐到了蒲團上。

攏了攏頭發,她仰頭看著冰床上閉眸的人,他著實是個美人,這樣的冰山美人,越是冷冰冰的,越是不理人,越是有不凡的魅力。

書就是書,他這模樣,現實生活中壓根就不存在。

“既然你答應我的要求了,那咱們就算暫時和解了。”昭昭不管他是否在聽,徑自道,“反正在我還沒被你完全煉化的這段日子裡,我隻當我們暫時和解了。”

荊沉玉睜開了眼,眼神淡漠得不對除劍道以外的任何感興趣。

他沒理昭昭,隻將手揚起,掌心地火驟燃,昭昭看得身子一縮,知道要來了。

她咽了咽口水,雖然很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但還是畏懼即將到來的疼痛。

她忍不住說:“荊沉玉,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諾。”

她連仙君都不叫了,對他直呼其名,已很多年沒被叫過名字的荊沉玉闔了闔眼,緩緩將地火送向她。

昭昭看著越來越近的火苗,她開始燥熱,周身泛起火光,感覺就像……烤乳豬,烤全羊。

昭昭秉著呼吸顫巍巍道:“荊沉玉你動作慢點,你不要這麼快,你要文火慢燉啊!”

……

什麼文火慢燉。

她當她是什麼,又把他當什麼。

慣於教導彆人,極講規矩的劍君第二次想要糾正她,可她什麼都不是,待到幾十天後就會灰飛煙滅,何必費這心思。

薄唇合上,視線落在害怕而忍痛的昭昭身上,她閉著眼,縮著身子,地火繞她一周,還沒真正開始燒她好像就受不了了。

她脖子上的血痕還在冒著魔氣,般若劍的傷哪裡那樣好恢複。

荊沉玉就這麼看著她,一點點燃起地火,她表情逐漸痛苦起來,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單從外貌看,這心魔現在就像個受人欺辱的可憐姑娘,姑娘身子單薄纖瘦,肌膚如玉,唇若點櫻,一雙杏眼睜著時無害清豔,閉上時長睫相合,蒙著一層火光,像硝煙裡快要被燒毀的美人畫卷。

畫卷看上去名貴得很,讓人不忍毀之,火光便好似沒那麼強烈了。

本來都很疼的昭昭也就沒那麼疼了。

她一怔,慢慢睜開眼,想到荊沉玉還算信守承諾,鬆了口氣的同時,決定看在他講信用的份上,繼續實施計劃,說點好聽的修複一下關係,讓他放鬆警惕。

“仙君。”昭昭承受在忍耐範圍內的痛感,拍馬屁道,“您這火燒得可真好,火候掌握非常完美,既讓我覺得被煉化了一些,又不會特彆疼。”

荊沉玉:“……”

昭昭這邊還在繼續拍馬屁。

“想不到仙君不止劍道厲害,玩火也是個高手。”

不知為何,這話聽得不太順耳。

“現在非但不疼,還感覺很溫暖,仙君您真的太會玩火了。”她跪坐在蒲團上,脊背挺直,“仙君真是我見過玩火最厲害的修士了。”

荊沉玉:“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男人,你這是在玩火!

堵奶發燒了,全身酸痛手腳冰涼,多少年沒發燒了我,還好有存稿,不至於開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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