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1 / 2)

昭昭覺得, 一定是作者在為難她。

她都這麼努力了,為什麼最後竟然是荊沉玉被刷下來了,她被帶上去了?

忍不住掐了一下得意忘形的夜月眠, 昭昭氣道:“你那麼高興做什麼,好像你沒被一起帶走一樣!”

夜月眠根本不在意她掐的那點小疼,依然笑得風情萬種:“沒什麼啊,帶去就帶去咯,本座也挺想看看那妖物想做什麼的,最主要是你故意拖本座下水,自己也沒逃掉, 現世報來得這麼快, 實在是太有趣了。”

昭昭聞言也不氣了,將掐過他的手指用蓋頭擦了擦,仿佛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讓夜月眠又皺起眉來。

“我的現世報來得快,你的也不會太慢,你做的那些事比我過分多了,我這是你為民除害,至於你,且看你幾時完。”

她也懶得再費力氣, 人偶上來強迫她走, 她再怎麼拒絕也不行, 那就順其自然吧。

反正和她一起去的不是荊沉玉那個藍顏禍水, 待會努力一點,讓那妖怪拿夜月眠開刀就行了。

魔尊大人也是有些自尊在身上的,必不會讓那秘境妖如原書虐江善音那樣輕易。

打定主意,昭昭很凜然地主動往前走, 但沒走幾步那油彩男子就停下了。

因為荊沉玉開口了。

“站住。”

他本該跟人偶去其他地方候著,等城主明日臨幸,這也是個想辦法逃脫的好機會。

可他沒動。

他看著昭昭和夜月眠一起被帶走,窈窕姝麗的背影在黑月下漸漸模糊,像虛無的泡影。不由的就想起那天夜裡,她在他麵前一點點灰飛煙滅。

於是阻攔就脫口而出,總是理智的人,既然開了口,也就不會後悔。

他拂開擋路的人偶,凝著那油彩男子道:“留下他,本君隨你們同去。”

夜月眠:“?”劍人發什麼瘋?還有這種好事?

油彩男子也意外道:“你?這麼主動?沒想到啊,還以為馴服你要費些功夫呢,你不是很硬骨頭嗎?”

昭昭更是吃了一驚,她猛地轉身,因為蓋頭礙事看不見荊沉玉是什麼表情,但他的聲音特彆從容鎮定。

“你既說了‘主動’二字,便不算本君妥協,何談硬不硬骨頭。”

他自己要去的,又不是彆人逼他去的,的確不算妥協。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透過人偶的眼睛看到他那樣反抗,現在卻主動,一定有問題。

“好。”油彩男子詭異笑道,“不管你想搞什麼鬼,在城主麵前都是徒勞罷了,比你再厲害的我也不是沒見過,我勸你還是省省心思,好好服侍城主,爭取少遭些罪才是正經事。”

比他更厲害的?原書裡倒是沒提到過,是以前被秘境妖誘惑來的嗎?

不對啊,它成精也不過一百多年,這一百多年裡比荊沉玉還厲害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磨蹭什麼,趕緊走。”

腰被人從後推了一下,昭昭回神,不高興地皺皺眉,很抗拒和荊沉玉一起,抱著最後的希望問:“真的不可以兩個男的先去嗎?”

油彩男子看看天色不耐煩道:“不要浪費時間,讓城主久等有你好看,趕緊走!”

昭昭萬萬沒想到,她這麼努力,可到頭來一點用都沒有。

荊沉玉三言兩語,就讓人家改變主意了。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要這樣被你折磨?”昭昭一邊被人偶趕著走,一邊無能狂怒,“你為什麼非要跟來?讓我和夜月眠去不行嗎?你來乾什麼!你這不是添亂嗎!”

荊沉玉腳步頓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初,他廣袖下的手握著拳,冷淡道:“他同你去和本君同你去有何不一樣。”

“不一樣!非常不一樣!極其不一樣!”

夜月眠和她去,她還可以爭取到不被折磨的機會,但跟他去就不一樣了!

看看原書裡淒慘的江善音,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蛇,簡直恨不得現在原地去世!

“你不如現在就把我滅了吧,我不去,我真不想去。”

昭昭開始慌了,由內而外的恐懼感染了同行的荊沉玉。

“那麼怕?”

“都怪你!”

昭昭想到那個蛇洞就渾身發抖,雖然不會被咬,可被蛇爬滿全身緊緊纏繞著……

天呢,如來佛祖齊天大聖觀音菩薩,耶穌基督瑪利亞,誰都好,救命啊!

“我不去。”昭昭直接蹲地上了,捂著耳朵,“誰來都不好使,我今天就是不去了,有能耐現在就把我殺了!”

她是真的怕極了,荊沉玉是她的宿主,想感受不到都難。

油彩男子聞訊趕來,擰眉說道:“怎麼回事,又是你?想不想活了你?”

“不想活了。”昭昭站起來使勁扯蓋頭,但扯不掉,“你殺了我,就現在,來,朝這兒來。”

她把脖子橫過去給人砍,沒一會兒就被荊沉玉拉走了。

他按著她的肩膀,在她稍稍冷靜下來後將她拉到身後,與那男子淡淡道:“無事,繼續走。”

“不走。”昭昭推他,“我不去,你躲開,彆擋著我,讓他殺了我吧!”

“昭昭。”

荊沉玉忽然喚她名字,倒讓昭昭愣了一瞬。

他轉身彎下腰來,在她耳邊低聲道:“殺你的人隻能是我。”

昭昭飛快地眨了眨眼。

“你隻能死在般若劍下。”

他說得那樣自然,顯然真是心中所想,昭昭嘴唇動了動,苦笑道:“是啊,死嘛,總歸是一條死路,要我死在你劍下也可以啊,現在拔劍殺我吧,反正我如今跟個凡人一樣,般若劍沒靈力一樣可以殺了我。”

“你為何這麼怕。”

荊沉玉很不理解。

“你連本君都不怕,為何怕那妖物。”

昭昭冷冷道:“我本來也沒那麼怕,誰讓你非要跟著來了?”

“難道同魔尊一起,你便信他會護著你,保你無事?”荊沉玉語氣比她更冷,“他似乎和你立了血契,契約內容讓你覺得他比本君更可靠。”

昭昭不說話,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隻會這樣理解。

“我說了,你隻能死在我劍下,就不會讓彆人有任何機會傷害你。”

他這次以“我”自稱,聲音壓得很低,也很冷,但就是讓昭昭莫名平靜了一些。

“不會讓彆人有任何機會傷害我?當真嗎?”昭昭扯住他的衣袖追問。

荊沉玉看著他,淡淡地問:“要和本君也立契麼。”

昭昭立刻道:“那當然最好。”

她朝她伸出手,是要他立契,荊沉玉看著她小小軟軟的手,她的手很好看,指甲整齊,清潤透亮,實在不像是魔的手。

他平靜地說:“這裡限製靈力,沒有修為,無法立下仙盟誓。”

昭昭輕嗤一聲,正要說他果然是騙人的,就發覺手裡被放了東西。

她一握,是劍柄。

劍……這裡隻有一把劍,般若劍。

她震驚地睜大眼,劍修的劍比命更重,日夜不離身,荊沉玉他把本命劍給她了?

“如此,你該信了。”

……

是的。

這樣還不信,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秘境妖根本不在乎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佩劍,沒有靈力的劍,哪怕是般若這種仙劍也傷不到它分毫,所以她帶著般若劍,油彩男子壓根不管。

隻是苦了般若,如果它這會有感知肯定會氣死,它做夢都不會不到有一天會被昭昭帶在身上。

“那個。”

突然有人開口,打斷兩人思緒。

“有完沒完了?”油彩男子表情複雜道,“看你們聊得太投入,都沒舍得打擾,不過不好意思,你們馬上就要遲了,再不去也就不用去了。”

他幽幽道:“錯過吉時就直接去死吧,也不用再給彼此做什麼不可能踐行的承諾了。”

在他看來,荊沉玉不管說什麼那都是白搭。

他們都是城主的囊中之物,是奴隸,想怎麼玩就玩,想怎麼折磨就這麼折磨,自身都難保,還護著彆人?還不許彆人傷害她?

要不是他長得實在好看,說這話時表情看上去也特彆靠譜,他真想嘲笑一句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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