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2 / 2)

江善音不願變成這樣,也不希望以後的魔族變成這樣,所以需要一個改善這些的修煉方法。

這座村子所用的方法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帶著孩子的女魔修背對她許久,才輕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或許……”她的聲音很低,帶著迷茫,“若真有那麼一天,我自然不會拒絕。”

可真的會有那樣的一天嗎?

千萬年來,仙魔勢不兩立,從未見過有這樣的事情。

他們很難去相信真的會有轉機。

可若真的有……誰會拒絕呢?

沒人能拒絕,他們亦然,所以真有機會,一定義不容辭。

師徒三人回了村落裡,尋了曲春晝之前療傷的屋子。

剛坐下不久,還未交換信息,荊沉玉的傳音就到了。

荊沉玉的傳音符和彆人不同,他的傳音符可以穿破所有修為低於他的人所設下的結界,這基本等於這傳音可以無所不在。

且他用的符紙也很獨特,朱砂下的黃紙麵上印有劍宗圖騰,江善音乍一見,隻以為是九華劍宗的誰找她,哪想到符紙燒毀,響起的竟是那個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聲音。

“夜月眠已死,速來朔月宮。”

“什麼??”元采衣第一個驚訝道,“魔尊死了?”稍頓,才反應過來,“等等,這聲音,若我沒聽錯,是劍君嗎??”

雖然荊沉玉早就放棄了劍君之位,可大家還是習慣如此稱呼他,千百年的習慣真的很難改變。

曲春晝掐指一算,很快道:“是他。”他眉宇間凝著幾分難言的愁思,“他在朔月宮,其他的為師算不出來了。”

往常出現這種事情都隻因一個人。

曲春晝遲疑片刻,肯定道:“他與昭昭在一起。”

江善音很快想到了和昭昭一起去朔月宮的白衣修士。

那個時候就覺得奇怪了……現在想來,所有的奇怪都有了解釋。

“既然君上說魔尊死了,那肯定是死了。”江善音道,“他尋我過去,我先過去看看。”

她轉身要走,元采衣倒沒說什麼,反而是曲春晝。

“為師與你同去。”他竟是有些急切地跟了上來。

江善音一愣,回頭道:“師尊,那可是朔月宮,是魔尊……”

“是魔尊隕落之地。”曲春晝人生第一次打斷彆人說話,對方是自己的弟子,還算熟悉,這讓他沒有特彆僵硬,他也不看對方,隻說,“走吧,仙魔大戰在即,時間不等人。”

江善音想到師尊的身份,身為天樞閣大司命,修真界擔負為天下堪算天運之人,若有他從旁協助,她和昭昭的計劃會更好實現。

師尊那樣的算子大能,若真的堪算出和平的未來,會更有說服力。

如此一想她沒再拒絕,與曲春晝一起前往朔月宮。

師尊師妹都去了,元采衣也沒理由留下,跟著一起離開。

朔月宮上正進行著一場集會。

月下宮殿有著極大的道場,道場籠罩著月光,所有魔修皆站在這裡,表情扭曲地看著幾級台階上長身玉立的白發劍君。

荊沉玉,是他媽的荊沉玉!

他們的生死仇人荊沉玉啊!

想報仇嗎?可太想了!

打得過嗎?他都快飛升了,肯定打不過啊!

所以怎麼辦?當然是認慫啊!

魔修就這點兒好——現實。

權衡利弊之後,沒有任何魔修魯莽行事,全都按照昭昭的要求排排站,畢竟不管是荊沉玉還是她,就沒一個是他們打得過的。

一個都打不過,更彆說兩個加一起了,他們除了聽話彆無選擇。

這要是換了正道修士,那寧死不屈的勁兒,估計道場的牆壁得被血洗——那可是塊撞頭以死明誌的好地方。

“如今魔尊已死,你們可對今後有什麼打算。”

昭昭站在台階上朝下看,問完了他們又跟荊沉玉傳音。

“他們身上的造化印記怎麼樣?”

荊沉玉掃了一眼回了她心音:“每個都有。”

“重嗎?”

“很重,深紅色。”

般若在荊沉玉手中蠢蠢欲動,這是想要這些造化大魔祭劍了。

昭昭眯了眯眼,有些煩惱,既然是這樣作惡多端的魔,好像留下來沒什麼好處。

他們很識時務沒錯,可這份識時務改日就可能用在彆人身上。

都是些牆頭草啊。

其中還不乏對夜月眠很忠心,一直想著報仇雪恨,隻是暫時裝作乖順的魔。

真難辦。

正這樣想著,幾道光躍上朔月宮,昭昭眼睛一亮:“善音!”

江善音禦劍而來,有點被道場上的畫麵震撼到。

“這是……”

昭昭將現在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她:“魔尊已死,群龍無首,他們需要一個新老大,我覺得這個人你最合適。”她指指其中幾個,接下來的話是傳音,“但他們每一個都做過壞事,死不足惜,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若真想用誰,還要你自己去尋可信的。”

江善音有些懵了,一時甚至沒注意到存在感很強的荊沉玉。

“昭昭,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以……”

“你可以。”拋開原書裡的戀愛腦,統治魔界的事她其實做得不錯。

“我不行。”江善音自我否認,“還是你來,這種事怎麼可以交給我,我會搞砸的,除魔尊是你的功勞,我怎麼能坐享其成。”

昭昭按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看著我,善音,彆緊張。”

江善音屏住呼吸,茫然地與她四目相對。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你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也要相信自己能做好,這是你此生第一次有了特彆想做的事不是嗎?給自己一點信心。”她拍拍她的肩膀,“至於我,我還有彆的事要做,我這個人比較自私,比不了你,我們說起的那個願望的確是我所期待的,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江善音後知後覺地望向荊沉玉,對方俊美絕倫的臉上那雙藍色的眼睛始終在昭昭身上。

“……我知道了。”她漸漸明白了什麼,有些為難和慌張,可天時地利人和,再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她想做一件大事,什麼都不如現在這件事重要。

昭昭注視著她轉過身,很快進入角色,無聲地退到一側。

她還不忘拉著荊沉玉。

荊沉玉跟著她走遠些,見她始終望著道場的情形,薄唇微動道:“你有何事可交給我去做,你留下與她一起。”

他看得出她很想留在這裡。

他也沒看錯,她是很想和江善音一起做這件大事,但一來這是原書裡屬於女主的劇情,她已經搞亂了太多,不想再把這件事也搞亂,二來……

她望向荊沉玉,淡淡道:“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做,你沒辦法幫我。”

荊沉玉皺起眉:“我可以。”

他不太接受否認他的話,不管遇見什麼事,他的第一想法永遠都是:我可以。

但昭昭重複道:“你沒辦法幫到我的。”

荊沉玉想說什麼,被昭昭抬手打斷。

“因為我要做的事與你有關。”

荊沉玉怔在那,驚訝地望著她。

“仙魔兩界的事我們從旁協助就好了,其他的交給善音。”昭昭認真道,“我現在心裡最想做的,是讓你完全好起來。”

她撫過他的臉,在朔月宮帶著焦灼之氣的風中低聲道:“不管是外傷還是內傷,或者是心上的傷,我希望你全都好起來。”

“……為什麼?”荊沉玉聽見自己有些艱澀地問。

昭昭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很久很久,她才彆開頭有些失神地低聲自語般道:“因為……我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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