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結束了？”
剛剛出去猛吐回來的老師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係統播報考試結束的提示消息。
往屆最早也要比到下午四五點的，該老師疑惑地看了眼表, 現在才中午十二點多：“都吃蟲子被毒死了？”
有觀看了全程的老師神情恍惚地抬起頭，看向他：“雖然不是, 但也差不多。”
該老師更加茫然：“難道出現天災了？”
杜修榮沒空搭理他，抽出評選表就埋頭填寫起來。
秦墨歌合理懷疑他是在對某蕭姓選手的控訴，但她沒有證據。
“不, 是**。”
女人收拾好自己的表單，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
時間倒回到半小時以前。
蕭青雲注視著精神力網絡中傳來的圖像, 眾人正漸漸向此處趕來。因為是以官方的名義, 所以大家都積極響應了。
有的是單純來找點吃的，有的則是想看看能不能遇上選手淘汰幾個，各懷鬼胎, 眾選手皆出現在了附近。
但誰都沒有先行動，怕自己一出去, 就會遭到各種明槍暗箭。
隔著不遠的距離，大家互相製衡, 彼此提防。
無聲的僵持著。
烤肉的香氣靜靜地在空氣中彌漫, 混合著不知什麼香料的味道，勾得人食指大動。
“監考組”貼心地將食物分成了數份，用盒子依次裝起來, 擺在空地上。
熱騰騰的煙霧在上方飄散，隱隱能看到其中酥脆焦黃的肉質。
“咕嚕嚕——”
此起彼伏的肚子空鳴響起，一聲大過一聲。
有定力實在不強的選手唾液飛速分泌, 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各位兄弟, 大家都是聯軍大的同學, 我們商量下好不好？”
“是啊，大家餓著肚子也沒法考試，不如先休戰？”一旦開了頭，後麵便有人跟著應和道。
“我覺得可以，不如這樣吧，每隊派出一個代表，不帶任何武器上前拿取食物。大家都不要攻擊他們，一旦發現有人攻擊，其他人就聯合處決襲擊的人。”
這樣的約定聽起來不錯。因為能進入聯軍大的學生，至少基本的戰鬥素養還是具備的。
一旦有人突然發難，眾人可以通過子彈射來的方向，找出來人的方位。
而且眾人有前有後地散落在四周，找到方位輕易就能解決掉犯規者。
至於不讓上前拿吃的的人帶武器，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萬一在拿取食物的過程中，同樣前來的其他人突然攻擊，那麼勢必會陷入一場混戰，可能等待他們的就是人財兩失。
這一想法每句都很符合常理，且比較適用，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太好了！聯軍大的同學們就是仗義！”
“大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眾人響應的聲音回蕩在樹林間。
站在高處的枝葉中，蕭青雲冷眼看著下方豪情萬丈的少年們。
“合作愉快。”
……
劉耿是被隊伍派出來的老倒黴蛋的其中一個，他載著隊友們的希望，慢慢前行，警惕地掃視著同樣被派出來的幾人。
雖然初步達成了友好協議，但是眾人彼此間免不了暗暗警戒。
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背信棄義，突然放個冷箭。
雖然目前來看各位之間沒什麼利益衝突，應該也不存在什麼搶食物……
等等，搶食物？
劉耿悄悄數了下空地內的餐盒，一共20份。
他又抬眼環視周圍。
1，2，3……24，25。
隊伍足有25支！
也就意味著先到先得，注定有人得不到食物。
劉耿意識到這點後，也不在意什麼暗箭不暗箭了，瞬間加快了腳步。
他都快餓死了，還管得上這個，要是因為走慢啥也沒搶到才難受呢。
意識到這點的不僅隻有劉耿一人，反應過來的幾個同學也俱都快走起來，甚至有人越走越快、一路小跑。沒反應過來的看到周圍人也莫名緊張，跟著大步跑起來。
不知有誰大喊了一句：“吃的隻有20份，快搶啊！晚了沒肉吃！”
最後，演變成了眾人齊齊狂奔向中心的食物堆，甚至開始互扯頭花的盛況。
……
吃瓜好快樂：【真好奇他們搶了一通後看到餐盒裡麵的表情。】
唯愛舉鐵：【前麵的，怎麼回事，是看不起我們蕭姐蛋白含量極高的“營養套餐”嗎？（doge）】
聯軍大熱心群眾：【笑得拉…】
喂喂喂：【大家不要再打啦，要打去練舞室打！】
……
屏幕內，友好和睦的同學們正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可開交。
劉耿好不容易搶到一份，抱著盒子就往人群外衝，途中被揮舞的拳頭砸了兩下，又被斜刺裡的腿蹬了兩腳。等到他終於臉上泛青、灰頭土臉地鑽到人群邊緣時，不知道是誰的手又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伸手來搶他懷裡的盒子。
劉耿奮力掙紮，抵死不從。
一個往外衝，一個往裡扯，隻聽得“撕拉”一聲巨響……
原本忙著搶奪的眾同學頓時像按了暫停鍵一般維持著原本的動作，齊齊轉頭。
隻見一五大三粗的漢子衣衫不整，作訓服整個裂開，露出大半赤銅色的身子。
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他臉驀地通紅，奮力一扯自己稀碎的外套，嚶嚶著給了始作俑者一拳，雙眼泛淚地跑回了自己隊伍的方向。
眾人：“……”
好，好辣眼。
“現在的學生……”監控室內，有老師無語地注視著屏幕，半響也沒想出個合適的詞，最後憋出句，“……都挺接地氣哈。”
杜修榮徹底放下筷子了，他捂著額頭，將飯盒丟進了垃圾桶：“……”
人可以接地氣，但不能接地府。
瞅瞅這幫學生，都被蕭青雲那廝禍害成什麼樣了。
考試場地內。
“阿嚏 ——”
枝葉間的女生鼻子一癢，小聲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