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所以安保人員來得如此之快。

元恬蔚藍的眼睛環視四周人臉上的表情,確定除了他,再沒有誰察覺到了剛才的一切。

所有人都認為:

不管巴頓那個蠢貨剛才想做什麼,他最後搞砸了。

元恬隻是一個純然無辜、需要安撫的受害者。

少年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玉佩。

克勞德以為少年驚魂未定,安撫道:“沒事了,巴頓已經被帶走了,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給醫生說。”

元恬抬頭盯著青年,認出了克勞德。

對方是塞勒斯社交圈的好友,大貴族背景,性格熱情,是個麻煩的好人。

元恬垂眸:“學長好。”

克勞德搖頭:“沒必要這麼客氣,你臉色很蒼白,是不是還頭疼?”

他堅持要元恬現在就去醫院做一個更加精細和全麵的檢查。

元恬問:“我不認識剛才那個人,他為什麼會攻擊我?”

克勞德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嘴唇動了下,難以言明。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提前給德蒙特家那個跟王室訂婚的兒子鋪路。

雖然巴頓搞砸了,但也足以在其他人對待元恬的態度上殺雞儆猴。

克勞德狼狽地扭頭:“他……是個瘋子,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元恬細弱雪白的手腕往回縮了下,下意識避開克勞德的動作。

克勞德一愣,看到生疏的學弟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馬庫斯將好友反常的行為儘收眼底,在心中無聲歎氣,他招呼克勞德:“這裡交給醫生處理,那邊讓我們去做個筆錄。”

埃文斯教授走了過來,小老頭不悅地瞪著杵在原地的兩個貴族學生,語氣很差:“還待在這乾什麼,無關人都給我滾。”

馬庫斯拉著遲疑的克勞德離開了。

沒有外人,埃文斯麵對少年的神色緩和下來,還帶著歉疚:“抱歉,這是我沒考慮周到。”

他也沒想到現在這些貴族年輕人行為這麼出格,還是在學校就已經囂張到了這種程度。

元恬搖搖頭:“您不用感到抱歉。”

對他有惡意的人一直存在,這種事情發生隻是早晚的問題。

埃文斯搖頭:“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這種事情我都解決不了怎麼好意思讓你來我的研究室。”

埃文斯囑咐:“精神力的事情不是小事,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要勉強自己。”

元恬:“是,我想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埃文斯沒有勉強他,答應先幫他應付保衛處的人,想起剛才那兩個表情古怪的貴族學生,埃文斯冷哼了一聲。

雖然更喜歡泡在研究室,但埃文斯怎麼也是一個貴族,彎彎道道他都清楚。

他不放心地問:“你知道這場風波的源頭是什麼嗎?”

元恬想了想:“應該跟德蒙特家族有關。”

埃文斯因為他迅速準確的作答訝異一瞬,一邊欣慰一邊心疼地告誡:“塞勒斯明天就會回學校,跟他的訂婚對象一起。”

“不管以前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但目前的情況,如果你插手王室這樁聯姻輿論會對你非常不利。”

元恬驚訝:“為什麼我要插手王室的聯姻?”

少年的唇色還有些淺淡,但絲毫沒有減損他的美,讓他那張出眾的臉更呈現出幾分清瘦的病態美。

眼神清澈,不是意氣用事的話。

埃文斯認真打量下元恬的表情,突然開朗地大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拍拍學生的肩膀:“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是我小看你了。”

從以前的相處其實就能看出來,元恬這孩子骨子裡就有種自尊和驕傲,這種性格,如果真的有背離他的人和物,即使再好再喜歡他也能割舍。

而且……埃文斯察覺到了一點異樣:

似乎少年不如他剛才想象中以及外界傳聞裡形容的,對塞勒斯癡迷到無法自拔。

小老頭又囑托兩句,風風火火地前往保衛處解決巴頓的事情。

周圍沒有其他人後,元恬低頭看著腰上的玉佩,他又捕捉到了那個未知存在的微弱情緒變化:

好像是讚許。

對方高冷地拒絕溝通,元恬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宿舍。

等元恬離開後,馬庫斯才放開拉住好友的手。

克勞德不高興地質問:“為什麼攔著我,元恬現在不檢查,萬一以後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馬庫斯反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克勞德被問得一愣。

馬庫斯繼續道:“連元恬都比你拎得清,沒看見他的反應嗎,從講座選座開始,元恬就一直在避嫌。”

“你以為其他人看不出來你這幾天為什麼這麼積極?現在元恬和殿下牽扯得越多,他才更會成為眾矢之的!”

“你以為巴頓剛才為什麼這麼激進?”

克勞德沉默,作為王室繼承人從小的玩伴,他的確接到了殿下隱晦的囑托:幫忙照顧元恬。

但他的關心也不完全是出於殿下的任務。

克勞德苦笑,問:“那怎麼辦,讓我裝成對元恬完全不認識嗎,完全不管他嗎?”

馬庫斯同樣沉默下來,剛才少年的反應刺痛了不少跟他相熟的貴族學生,剛才其他人的匆忙離開未嘗沒有狼狽的意味。

一年的相處……元恬剛才就像從來沒認識過他們一樣。

禮貌得過分。

明明之前糾結處理方式的還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學生們,結果轉頭就發現少年能做得比他們更加決絕。

馬庫斯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提醒:“下次想幫元恬也彆做得這麼明顯。”

克勞德一愣:“不是我把元恬帶到埃文斯教授麵前的,不是你?”

兩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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