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超能力異世界是不能談戀愛的。隻要談戀愛,就會被係統盯上,他會強製讓情侶接一個任務,然後看著這些情侶自相殘殺。”
“我跟他,成了被係統玩弄的對象。我們分彆在兩個島上,之間隔著海水,然後都接到同一個任務——侵略對方的畫風。我是動漫風,他是像素風。我們是真心相愛,因為都想讓對方活著,最後竟然都選擇拋棄自己的性命,讓對方活下去——最後的結局是,我侵略了他,他又侵略了我,我們倆同歸於儘了。”
島靈說到這,深呼吸一口氣,眼神裡有淚珠湧動,沉默了好一會。
葉離當一位聽眾:“故事結束了?”
“不,如果故事到這結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我們以為的死亡並不是終點!我跟他的□□死亡,靈魂卻仍然在係統手裡攥著!係統說我們讓他這個神不高興了,於是把我們變成了島靈,分彆守護著這兩座島,然後不斷地投進新玩家進來——”
“如果是我島上的玩家贏了,我就會看見他慘死在我麵前,如果是他島上的玩家贏了,我就會慘死在他麵前。我們隻能看著對方死去,一遍又一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儘頭……我記不清我死了多少次,也記不清被困在這座島上多少年……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
島靈說著疲倦地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後,才移開了手,補充道:“那些在島上死去的玩家,身體最後都會變成寶箱,給後麵玩家提供道具。每一個玩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手裡都沾滿了前人的鮮血……”
葉離聽到這,臉色微變。
“在這座島上死去的人,都會變成箱子?!靈魂也會被困在這裡?!”
那洛早早跟賀哲……?
“對……”
葉離心一咯噔,臉色剛沉下去,又聽島靈說:“不過,經我觀察,並不是全部,也有例外。有一類玩家,好像死後不會變成箱子。”
“那一類?!”葉離追問。
島靈說:“自殺的玩家。記憶中,曾經有玩家因為太過恐懼,自己把自己嚇死後,沒有變成箱子。”
島靈知道葉離為什麼關心這個問題,頓了下,對葉離說:“你的朋友洛早早是自殺,她死後身體變成了藍色小格,跟之前那個玩家一模一樣。她的靈魂應該逃了出去,不會像我一樣,靈魂被困在這裡……永遠得不到安寧……也沒有來世。”
葉離沒想到洛早早自殺式退賽,竟然陰差陽錯救了她自己。
“為什麼玩家自殺後,會不受係統約束?”
島靈神色複雜:“我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我跟他當時一定會選擇自殺。等等,你讓我想想……”
又沉默一會,島靈從遙遠的記憶裡翻出一些片段,神色厭惡道:“我突然想起一些記憶。或許,是因為係統不喜歡會自殺的人。它非常惡劣,就喜歡一點一點摧毀敢反抗他玩家的傲骨,喜歡看著彆人痛苦。係統哪裡是什麼狗屁神,它就是一個以他人痛苦為食的惡魔!”
因為係統,島靈厭惡所有的神。他困在島上,在漫長歲月裡經曆無數遍痛苦,也沒有向神靈祈求得到救贖的想法。
神靈不會救他,惡魔仍在人間。
“……所以你態度消極,不讓我們找你幫忙,是想讓愛人活下去?!”葉離問。
島靈點了點頭,身子發抖“……他總是死,我不想再看見他死在我眼前了。”
愛人死亡的場麵已經成了他的夢魘,恐懼的來源。
“最開始的時候,我跟玩家們接觸,嘗試了很多辦法,結果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的愛人反而會死的特彆慘。久而久之,我累了,什麼都不想管了,隻想讓我的愛人不再死亡——”
島靈望著葉離,眼神包含期待:“是你給我新的希望。所以,我才願意冒著風險,將這些告訴你。葉離,我能感覺到你很厲害,盛君庭也很厲害,我隻有一個卑微的願望,那就是將我的愛人的靈魂,救出去。為此,我什麼都願意做。”
葉離眨了眨眼,慢聲道:“你剛才說你進入的APP名字叫《超能力》?”
“是,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APP。它將我拉進了地獄。”
“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訴你。”
葉離低聲道:“我不是超能力APP的玩家,我來自一個名叫《主角與反派的戰爭》的節目。”
“主角與反派的戰爭?”島靈愣住了。
“雖然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手段不同,但我還是發現了相似點。不同的節目,同一個係統,意味著是同一個導演。這個導演,性格很惡劣,最喜歡玩弄彆欺騙。”
“給你看一樣東西。”
葉離抬起手,掌心出現了藍色小格子。“你以為這是什麼?”
島靈說:“洛早早死後身體化成的碎片……”
“能看出本質呢?”
島靈搖了搖頭。
葉離垂眸,伸手一點一點拉伸小藍格子……
幾秒後,島靈瞪大了眼睛。
葉離說:“這其實是由代碼編程數字組成的數據藍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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