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她幫沈流年抹勻了藥,起身發現房裡就剩下兩人。

“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沈流年終於是問出口了。

她不信好端端的一個人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如果是裝的話,能裝到這種程度,若雲狗有這麼深的城府,就不會從那麼好的開局,到如此境地了。

今日雲丞淮的表現,還有一些細節,完全不同往日。

沈流年不信鬼神,更不信雲丞淮城府深到這種地步。

難道是雲丞淮的背後有什麼人指點?可無論背後的人多厲害,本人不行,那也沒有用。

雲狗本身的表現,絕沒有那麼簡單。

沈流年思來想去,腦子越來越亂,想著她與雲丞淮的關係僵硬,不如直接問出來。

反正關係都那麼僵硬了,再僵硬些也無所謂。

雲丞淮把藥膏放到一邊,斟酌著該怎麼回答。

她能說自己不是前身嗎?那會不會把她當成異類燒了?

她是要相信沈流年,還是繼續單打獨鬥下去。

說真的,她沒有絕對的信心改變自己的處境,她麵對的是從小就鬥來鬥去的皇女,還有很多心機深沉的人。

她年僅二十歲,是比同齡人早熟些,卻未必能早熟過古人。

不管是因為電視劇,還是因為前身的記憶,從小在皇宮內生存的人,能有幾個善類。

何況當今皇帝的後宮並不清淨,能安然到最後,且活到成年的皇女,能有幾個蠢貨。

哦,前身小時候被保護的太好,又有一個尊貴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就是蠢貨之一。

她思考了良久,沈流年把毛毯重新蓋在腿上,品著茶也不催她。

雲丞淮試探了一句,“要是我說,以往的我才是裝的呢?”

“裝成一個廢物?”沈流年說話過於直白,噎的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裝成一個紈絝王上,不參與奪嫡,我還信你,你真想裝,何必參與奪嫡?”

彆的皇女奪嫡之心暗藏心底,暗地裡做的再多,表麵還是為人臣,為人女的模樣,偏雲丞淮這個楚湘王殿下的心思,幾乎是人儘皆知。

想要置身事外,做一個紈絝最為直接,何必還要奪嫡,當她是傻子糊弄嗎?

雲丞淮無語,前身那個蠢貨做的太絕,讓她連個偽裝的理由都沒有。

她今日的破綻太多,沒辦法,畢竟是一個全新的人,再說前身的舉動太不符合常理,一個正常人哪能做的到。

眼看連沈流年都滿不住,日後出了王府的門,入宮或是見到自己那個太女姐姐,那麼多有可能熟悉她的人,又該是什麼樣的場景。

她必須要給自己的變化找一個理由,就跟原本想的那樣,由於馬上做母親了,為人成熟了。

雲丞淮輕咳一聲,坐到了沈流年對麵的小塌上,故作一本正經道:“母皇自今沒有皇孫,我大秦皇位必是乾元繼承,皇孫中有縣主無數,郡主隻有幾個,皇孫更是一個沒有。”

眾皇女所生,乾元為皇孫,嫡長可請封郡王,嫡長坤澤為郡主,餘下的則按照嫡出庶出降級封爵,沒有能力的,隻能做個閒散宗室了。

“八皇女潯陽王可是有一乾元的。”沈流年沒好氣的出聲提醒道。

“那又怎樣?老八出身低微,她的阿娘犯了誅九族的死罪,母皇沒有連帶著怪罪她就好,她家的乾元,不如沒有。”

雲丞淮學著前身的語氣道 :“本王就不一樣了,本王出身尊貴,是嫡皇女,若有乾元,那就是我朝嫡長孫。”

話已至此,她怎麼想的就很清楚了。

沈流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果真如她猜的那樣,雲狗是想憑借孩子翻身。

可她還沒決定生與不生呢,雲狗想的太早了些。

雲丞淮偷瞄了沈流年一眼,不知對方信沒信,她反正是信了,這是她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理由。

與其說她變好了,不如說她是為了利益不得不變。

“夫人,你我一體,如今你立下大功,我當然要對你好。”雲丞淮說的真誠,倒是有幾分可信的。

沈流年目光幽幽,不知對她的話是信還是不信。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嘲諷道:“你怎知,我願意生下這個孩子,願意與你一體?”

雲丞淮:“......”好!果然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