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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晨,雲丞淮站在屋簷下,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冬日裡的雨,遠比平時更陰冷些,何況昨日剛下過雪。

雨水滴落在雪地裡,快速融化的雪,讓寒冷重了幾分。

早上她是聽到沈流年的動靜醒來的,對方可不管她醒沒醒,自己醒了就叫人進來,動靜聲響起,她本就沒有賴床的習慣,就跟著一同起了。

有小北在,她洗漱穿衣快了很多,小北幫她把頭用金冠束,再插上一根金簪,比她自己弄的清爽的多。

一身淡係藍袍,是前身衣櫥裡最為低調的一件,說是低調,那也是上好的錦緞製成的,腰間束帶以她的眼力,看不出來是什麼皮。

小北還選了一塊玉佩要懸掛在她的腰間,她給拒絕了,禁足在家穿的舒服就好,不需要太麻煩。

她穿好衣服後,流年也要換衣,她就走了出來,盯著屋簷掛著的雨滴走起了神。

她沒有想什麼,隻是習慣性的發散思維。

小北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等著她的吩咐。

雲丞淮回過神來,扭頭正要問話,小北明明低著頭,跟頭頂長了眼睛一樣,忙彎腰上前一步等著。

她愣了愣,笑道:“王傅幾時來。”

與後院的雜亂不同,王府屬官是建府時就選好的班底,多是太女與老鎮國公安排的。

太傅是從二品,王傅是從三品,前者是太女的老師,後者是王上的老師。

而且王傅是沒有實權的,自家王上要是不爭氣,那就連狐假虎威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了,前身的王傅崔獻是老鎮國公選的,那叫一個耿直偏執,認定的事情可流血不可拐彎,一切以法辦事,為官清廉,言行一致剛正不阿。

這樣的一個人,對百姓而言是個好官,對同僚而言那就是硬頭釘,官場上混的很差。

崔獻出身崔氏,近四十歲做到從三品,與家族脫不開關係,要不是因為性格原因,何至於在一個沒實權的位置混日子。

老鎮國公跟太女商量過後,讓崔獻做了前身的王傅,自是用來管控前身的。

崔獻做王傅是很敬業的,整天如唐僧念緊箍咒一樣,在前身耳邊念叨,所以前身提起崔獻就咬牙切齒的。

雲丞淮提起崔獻是想到了一件事,前身禁足後,王府屬官全部受罰,禁足期間,她們是不能到王府的。

王傅不一樣,對王上有教導之責任,崔獻的品級與家族,都的頂尖的,何至屈尊一個王傅。

何況這次受罰,皇帝罰崔獻抄一遍四書交到禦前,並放言說:“讓崔獻好好讀書,讓她明白該怎麼教導王上。”

這樣的懲罰與言論,簡直是在打崔獻甚至整個崔家的臉。

堂堂崔家乾元,又是三品大員,讓皇帝罰抄四書學習,明擺著說崔獻學識不夠。

四書五經是儒生必讀,儒生很小就要接觸的書籍。

崔氏為天下讀書人所

景仰,天下人可以說崔家女性情過於嚴苛,卻沒人會說崔家女學識不好。

皇帝簡直是在崔獻的臉上打了一巴掌,還要對方謝恩的那種。

並且命令崔獻抄完書後,馬上到王府教導楚湘王,話裡話外都是學生不好老師之過的意思。

皇帝此人,心胸當真是小。

雲丞淮心裡吐槽了一句皇帝,然後算了算時間,前身禁足到現在已有半月,崔獻應該快抄完書來王府了。

如今的她需要崔獻,崔獻沒有實權,但其人有名,其一言頂的上萬語,她之變通過崔獻的嘴說出去是最可信的。

小北搖頭,“奴婢去問安侍衛長,或是派人去崔王傅府中詢問。”

小北的職責是伺候雲丞淮,對外麵的事情知道的有限。

安遠要整治府兵,這些日子會很忙,她的身邊能用的人就沒幾個。

看來這幾天,除了討好沈流年,就是要篩選出可用之人了。

“不急。”想來也沒幾天了。

這時南靈端著水走了出來,看來沈流年已經洗漱完了。

“擺飯吧。”曾經寄人籬下的孩子,適應能力還不錯。

穿越過來兩夜一天的時間,差不多開始熟悉每日的流程了。

雲丞淮走進屋子裡麵,實際上沈流年在內間換衣服,她在外間是看不到的,中間隔了好幾個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