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期間,雲丞淮平日裡就是拿著南秦的律法書看,空閒時還會跟北齊的律書做對比。
她跟沈流年的關係呢,好似進入了一個停滯期,她像之前一樣,一日三餐陪著,夜裡固定睡在了羅漢床上。
很好,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賭氣是贏了還是輸了,從床下麵,換成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兩人就像是冷戰的伴侶,誰也不肯跟誰認輸,開始分房睡覺。
其實這隻是她閒來無事,自己胡思亂想的。
她們就是單純的合作夥伴,不親近,還很冷淡,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沈流年依然看她不順眼,目光中帶著探究,帶著殺意。
她呢,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安心的在對方麵前做自己。
但她能感覺到,沈流年對她的殺意正在逐漸減少。
兩人就這就彆扭的相處著,直到禁足結束。
巧的是,雲丞淮禁足結束第二天正好是小年夜,她們一早就要到皇宮去。
早上去皇帝麵前,皇帝定是要考一考自己的皇女們,中午皇女們會去到各自母妃宮中用飯,晚上則是皇室的聚餐。
除了皇帝跟其後宮,那麼多皇女外,還有上下三代內的宗室成員,並隻有嫡出才有資格參加。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大型的家族聚餐,得有好幾百個人。
雲丞淮從得知這個消息開始,就很緊張,南秦的劇情從她留下沈流年那一刻起基本就結束了,再次出現在裡,是在十年後,南秦幼帝登基,中間有沒有曆經彆的皇帝她都不知。
更彆提南秦朝堂上的那麼多人了,她知道的就那麼幾個。
這次小年夜的皇室聚餐,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明著走出楚湘王府。
楚湘王禁足結束後,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可想而知有多少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雲丞淮很擔心露陷,可轉念一想,有什麼了不得的,她裝不了高冷有才,一個囂張跋扈的皇女,她還裝不好嘛。
畢竟她有前身的記憶,不是一無所知。
......
一早,雲丞淮跟沈流年都換上了朝服裝,天才蒙蒙亮,兩人就上了車架。
天子駕六,諸侯則是五匹馬。
身為親王的雲丞淮,用的自是五匹馬的車。
其實大多數人出行,用的都是普通馬車,隻有喜炫耀,彰顯自己身份的人,才一定要這麼奢華。
恰好前身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用她吩咐,管家已經把她的車架準備好了。
這也是雲丞淮第一次見到管家的人,對方並沒有那麼年邁,頭發也隻是黑絲白絲參半。
記憶中對這位管家的印象不深,隻知道王府初建,管家就在了的。
管家姓包,跟前身一年見不了幾麵。
第一次遇見府中主人跟管家不見麵的,按理說,管家是王上身邊很重要的人才對。
也是有什麼事情,管家都以年邁無力推辭,因其是建府初就在了,前身想著不是東宮的人,就是鎮國公府的人,就這麼養著了,雙方並不親近。
雲丞淮算是無語了,前身還真的不識好人心,真正應該親近的人全都遠離,那些門客什麼的,隻知道支取王府的銀子,一點用派不上。
聽說自從沈流年管家後,那些門客來過王府幾次,原本是為了支取銀子,沈流年自然不會給她們。
這些人就提出要見她,沈流年沒有攔著。
不是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幫忙解決。
沈流年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更何況是雲丞淮的閒事。
得知有門客要見自己,雲丞淮是不想見的,她對那些門客沒什麼好感。
但是又覺得,那些門客早晚都要解決,沈流年除了管理王府,隻要不找自己要錢,給她管理王府添麻煩,是絕不會多管一點兒事的。
雲丞淮剛好在書房,就讓人進來了。
三五分鐘的樣子,一個油頭粉麵,白白胖胖的乾元走了進來,這人的白不是正常的白,是那種虛白,看起來就身體虧空的樣子。
這人一來就大喊大叫道:“殿下,王府如今怎麼是那個商戶做主了,我今日要與太女詹事家的女公子吃酒,想向她詢問東宮諸事,奈何囊中羞澀,想向王府支取些銀子,可那個商戶居然直接拒絕了我。”
說著,此人躬身一拜,“還請殿下為吾做主。”
雲丞淮:“......”這人好大的臉啊。
她已經搜索到了此人的信息,誠意伯家的嫡次乾元張訣,家裡最後一任爵位,若家中孩子不爭氣,日後就要搬出伯爵府了。
聽著對方一口一個商戶,很看不起沈流年的樣子,還高傲的仰著頭,認為她好忽悠,也不把她放在眼裡。
雲丞淮強忍著怒氣沉聲道:“如今王府中饋交給了王妃,本王用錢也要知會王妃,她若不給,本王也沒有彆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