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閉上眼眸的沈流年,心裡掀起了巨浪。

她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著,不對,很不對勁。

楚湘王皇九女,出了名的囂張跋扈,不知人間疾苦,經常的一擲千金,豪橫的不行。

唯一一點兒值得說道的,就是這人隻欺負皇親國戚,循規世家,對於普通的官員,百姓看不起,也不會欺負。

可能是放不下身段,覺得欺負平民,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總之,大家所了解的楚湘王,自信到自負,高傲到惹人厭,骨子裡麵有著皇族的冷血自私。

這樣一個人,會胡亂發善心嗎?

沈流年不信,也無法相信。

雲丞淮歪了歪頭,盯著沈流年緊蹙的眉頭若有所思。

此時的沈流年應該在懷疑她吧,她肯定想要對方自己發現她的問題,否則兩人之間的關係將永遠破不了冰。

......

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從皇城西邊的白虎門,進入了皇城內。

通往皇城的門有很多,主要有四個,以四守護為名,親王走白虎門,官員上朝走旁邊的建福門。

再就是隻有重大事件,皇帝能走的青龍門,平日裡帝後太女走的朱雀門,還有是靠近後宮的玄武門。

皇宮規矩森嚴,什麼樣的人,走哪道門都有規矩,出了錯誤是要死人的,還是誅九族的那種。

雲丞淮好奇想要親眼見識南秦皇城的樣子,可皇宮眼睛多,她要是偷看被人發現,一定引人懷疑,乾脆忍住不看。

馬車行駛過白虎門,到達一門外,就算是親王也得下馬車步行。

而且她跟沈流年得分開,她要去禦書房見皇帝,沈流年要去後宮見皇後,她們要分開行動。

馬車到一門外穩穩的停了下來,雲丞淮就知道,她們該下車了。

沈流年率先起身,正要下車的時候,雲丞淮立即抓住她的衣袖叮囑道:“禦書房的考核估計要到中午,你在慈元殿遇到什麼事情,馬上讓小北來報我,我會去找你。”

沈流年本想甩掉她的手,聽到她說的話,終是沒有動作。

“讓小北跟著你吧。”沈流年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雲丞淮忙搖頭道:“除卻大婚次日,你就沒來過皇宮,小北在宮中長大,熟悉皇宮與後妃性情,有她在,你不會吃虧。”

“再說,還有我呢,我怎會讓自己的夫人吃虧。”

她沒什麼優點,就是及其的護短,她跟沈流年再怎麼有名無實,可名份上,對方是她的妻,她定要保護自己的妻。

沈流年的身體頓了一下,“嗯。”

雲丞淮還是有些擔心,她還有前身的記憶支撐,沈流年才真的是一無所知。

她想著,又不放心道:“關鍵時刻,就算反抗也無妨,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她有前身的記憶,禁足期間,她複盤了前身遇見的那些重要人物,其中皇帝是重中之重。

皇帝此人,對皇女說縱容也縱容,說苛刻也苛刻,隻要不是冒犯她的威嚴,一般都是小懲大誡,一旦冒犯了她的威嚴,處罰就重了。

雲丞淮是根據前身的記憶複盤的,這些都有跡可尋,她也聽過趙哲對當今陛下的評價,差不多正如她所想。

總結就是,身為皇帝嫡出,隻要不得罪皇帝,得罪皇後也無妨。

畢竟前身以前就把現任皇後得罪的不請,言語上經常挑釁,如同大部分的繼女與後媽的關係。

就她跟皇後的關係,自己媳婦過去請安,估計少不了一番刁難。

雲丞淮上輩子宮鬥劇可是沒少刷,大概能猜到後宮是一個怎樣的勾心鬥角。

何況前身雖然在皇女所長大,但皇女所也是屬於後宮的,早知道後宮的情況。

現如今皇後居正宮,是頭一個不能惹的,再就是娘家為鎮西大將軍的貴妃,盛寵在身的賢妃。

皇後膝下有七皇女,貴妃膝下有四皇女,賢妃膝下無乾元。

這二位在皇宮裡的爭鬥激烈,再加上其她鶯鶯燕燕的,皇帝幾十個孩子,妃嬪更是不少。

還好,沈流年是正一品王妃,身份與貴妃齊平,對方就占了一個長輩的名分。

但正經的長輩就皇後一個,後娘也是娘嘛,規矩上沒辦法。

雲丞淮擔心的看著沈流年,“要不你彆去後宮了,去有鳳宮等我,她們可不敢到那裡請人。”

有鳳宮是她阿娘的宮殿,阿娘去世後,新皇後沒能搬進去,宮殿就保留了下來,能進去的人隻有皇帝,太女還有她。

她帶沈流年到阿娘牌位底下等著,誰敢去請。

沈流年看著她擔憂的模樣,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既來之,何必要躲,你有你的戰場,我也有我的戰場,那便看看,是你在戰場上遊刃有餘,還是我在戰場上得勝而歸了。”

沈流年不愧是上過戰場的,話說的霸氣。

她不是退縮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躲起來算是怎麼回事。

雲丞淮的眼睛亮亮的,果然是她喜歡的女主,這性格,她太愛了。

似她的目光太熱烈,表達的意思太明顯,沈流年不自在的移開臉。

“走吧。”

沈流年邁步就要走,雲丞淮心中一動,忽然抓住了對方的手。

“夫人,我來扶你。”這個時代,妻主的態度,證明著妻子的地位。

雲丞淮是親王,皇宮能壓住她的隻有皇帝跟太女,若她不喜沈流年,那些人就會肆無忌憚的針對沈流年。

她此舉不能打消那些大魚的念頭,可那些小蝦米,輕易不敢再招惹沈流年。

她感受到沈流年的手一僵,很快就柔軟了下來,兩人一起走進一門。

進入一門,就是真正走進了皇宮大內,她們該分開了。

雲丞淮鬆開手,幫沈流年整理了一下披風,“手好冷,抱個湯婆子吧。”

她發現了,沈流年不愛抱湯婆子,可能是覺得

麻煩。

“嗯。”沈流年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小北,帶路。”

她還是接受了雲丞淮的好意,同時捏緊了自己的手,手上還殘留著對方身上的溫度。

兩人靠近時,她才發現,雲丞淮的身上本身就帶著柑橘的味道。

正房經過這麼多天的熏香,沉香味已經消散了,雲丞淮的身上還是有著淡淡的沉香味,比沉香味更淡的,就是那絲絲入鼻的柑橘。

“小北。”她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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