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2)

沈流年定是一時間無法麵對自己的變化,這種變化是需要一定的習慣過程的。

倒是雲丞淮的心情很好,走路的步伐都能看出來她的好心情。

廳堂等著她的李貞,見她愉快的步伐,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好說多了。

雲丞淮剛進門,李貞就迎了上來行禮道:“殿下。”

“不用這麼客氣。”

這個時代的禮儀不會動不動就跪,隻要不是很正式的場合,都是鞠躬行禮。

李貞可能是想要討好,見麵就要跪,她都不太好意思了。

雲丞淮坐定後,手抬了抬,示意李貞坐。

“說吧,找本王什麼事。”

她看李貞坐立不安的樣子,半邊屁股挨著椅子,也不怕摔了。

李貞的頭上迅速出了一些虛汗,她用袖子抹了一把汗,趕緊站起來道:“殿下,這兩天衛城的官員,鄉紳,還有被抓官員的家眷都找上我了,想讓我找您求情。”

“哦?隻有這些?”雲丞淮不動聲色的喝著茶。

李貞連連搖頭,不敢再隱瞞,“還有......還有銀子。”

那麼多銀子,她做衛城守將這麼久,從未見過,心動肯定是心動的,可想到姚厘的下場

() ,拿了也得有命花才行。

“殿下,真不是我借機貪墨,實在是她們送銀子的方法五花八門,我拒都拒不了。”

李貞第一次見,這些人送銀子,送的讓人拒絕不了。

通過她身邊的每個人,都要把銀子送到她手裡了。

這些人看到了姚厘,還有那些執迷不悟的人的下場,生怕這次的事件波及到自己。

雲丞淮身邊的人太過冷硬,根本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唯一能說上話的,也就是提前投到她門下的李貞,所以這兩日那些人不少去煩李貞。

“拒絕?為什麼要拒絕?”

雲丞淮的一句話把李貞說懵了。

“啊?”

“她們要送,那你就通通接下來,正好賑災缺銀子。”

李貞不傻,相反很聰明,要不然她不會把有人假裝許拓的事情,捂在心裡,見到許拓本人都沒有問過。

許拓是文臣,還是大理寺少卿,姚厘及衛城部分官員犯下的那些事情,都由她審理的,忙的腳不沾地。

雲丞淮看著許拓跟顧以柳那麼忙就很安心,隻要她們不去見她的夫人,賑災又很順利,一切都很完美。

她的思緒遠去,一時沒聽見李貞在說什麼。

直到李貞問道:“殿下?”

“嗯?”

李貞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惶恐道:“殿下的意思是,我把那些銀子手了,用在賑災上嗎?”

“嗯,你隻管把你收的那些錢,列出一份詳細的賬單給本王就行。”

說完,雲丞淮似玩笑道:“就算李將軍留下一部分,本王也不會追究的。”

這樣的話聽在李貞的耳朵裡,如同一聲巨雷,震的她發暈。

“殿下說笑了,能為衛城儘上一份力,是臣的榮幸。”李貞緊張的解釋道:“殿下能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臣感激不儘,怎麼還會想著銀子。”

李貞是一個子都不敢留下的,教訓還在眼前,貪得無厭的下場會很慘。

“本王說笑呢,李將軍要是無事,就去整治一下守城軍吧。”

堂堂衛城守城軍主將,實際掌控人數才三千,要不是個人能力差,要不就是懶政。

李貞的情況或許都有,能力沒有強到,能在背景深厚的姚厘麵前完全掌控守城軍,又不想徹底投靠姚厘,乾脆擺爛了。

可在其位謀其職,做不到這點的人,她是不會收為己用的。

李貞想要投誠的心思很明顯,雲丞淮卻不願招攬這些人。

豬隊友遠遠比精明能乾的敵人更可怕。

但她不會怎麼樣李貞,畢竟對方在平亂上是出力了的,她會如實上奏。

李貞聽著她的警告,慌忙告退,出門時還差點兒摔跤。

雲丞淮盯著李貞的背影看了許久,對著空氣道:“影,把她身邊的影衛收回吧。”

“諾。”

大局已定,現在的李貞,還不至於讓影衛看著。

安慶的影衛就那麼多,用一個少一個,沒必要用到監視人身上。

雲丞淮邁步往房間走去,腳步輕鬆,照這麼下去,距離回上都城不遠了。

此從賑災,她不僅是井井有條的賑災,還平息了叛亂,皇帝是阻止不了她進入朝堂了。

她剛走出去幾步,車赤來報,“殿下,衛城通判來了。”

通判是正六品或是從五品,看著品級不高,實權卻很高,直通中樞,也是比較容易升任京官的地方官員。

賑災上麵,她有很多事情都是吩咐這個通判的,雙方還算熟悉。

聽到這人來了,她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就又回到了廳堂。

沒一會兒,通判帶著兩個奴婢來了。

雲丞淮蹙眉,來商議工作還帶奴婢,這個通判怎麼回事。

她之前還覺得這個通判怕事是怕事了點兒,但能力還是有的,她安排下去的事情,都能很好的執行。

通判進來的時候,剛好遇見了李貞,知道楚湘王殿下剛見過李貞,兩人向來不對付,這會兒見她蹙眉,心裡更加忐忑了。

“殿下,下官聽聞殿下這裡沒人伺候著,就特意選了兩個奴婢前來。”

衛城通判不敢繞圈子,直接說出來自己前來的目的。

雲丞淮看了兩個奴婢一眼,有點兒眼熟,好像是衛城犯事官員的家眷。

這個時代罪及家眷,看罪判定,斬首,流放,充入教坊司成為賤籍,或是遣散。

一般不是犯下誅九族,夷三族的罪名,家眷是不用一起斬首的,衛城這次參與叛亂的官員家眷會斬首。

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個是要一同斬首的。

隻是她覺得這些家眷連坐被斬首的話,罪名太重了,一人獲罪連累家族,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除主犯外,家眷減罪一等。

這兩個坤澤應該判流放的,怎麼送到她這裡來了?

實際上是雲丞淮當時見兩人哭的太搞笑,鼻涕泡都出來了,她就多看了兩眼,然後就吩咐家眷罪減一等。

結果衛城官員以為她看上了她們的美色,這不以通判為首的幾人一商量,就把人送來了。

雲丞淮可不知道這回事,她想到這兩人滿臉鼻涕淚的樣子,有些無法直視。

“本王過段時間就回京了,不需要奴婢。”她本來就沒有讓奴婢伺候的習慣,更不需要罪臣家眷。

通判卻誤解了她的意思,“殿下儘管把她們帶到上都,就當個玩意,端茶倒水,洗腳搓背的都可以。”

把人當玩意?她可沒有這個愛好。

雲丞淮沉下了臉,這個通判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通判聽不聽的懂,她是聽懂了,對方是在賄賂她。

衛城的這些官員還真是有意思,送錢送人,就是不好好做事。

或者說,不僅是衛城,是整個南秦官場,都是這個風氣。

“田鴻雨,你是不是聽不懂本王的話?”

丞淮發怒道:“你之前做的事情,本王不是不知,但你是王傅的學生,本王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可你實在不該如此不珍惜。”

崔獻任楚湘王府的王傅之前,曾在國子監任職,田鴻雨是國子監出身,是崔獻帶過的學生。

田鴻雨驚訝的抬頭,怪不得楚湘王殿下沒有清算她,原來是顧及到崔獻老師。

也是田鴻雨沒有犯什麼錯,又被姚厘架空了,出身名門的她,沒有成為姚厘狗腿子,手中的權力沒辦法使用,通往上都城的信件奏折全部截留,久而久之就不管了。

此人是被迫懶政,又是崔獻的學生,她願意給一次機會,沒想到田鴻雨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殿下,是下官被豬油蒙了心,下官這就帶她們走,不打擾殿下了。”田鴻雨揮手讓那兩個奴婢出去,自己跪下磕著幾個頭,慌忙退了出去。

雲丞淮搖了搖頭,再次起身往房間走去,路上還對身邊的車橙道:“以後帶婢女來的,都給攔下。”

她看起來像是那種貪花好色之徒嗎?簡直沒事找事。

當雲丞淮帶著笑意回到房間時,看到沈流年還沒打招呼,先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那股寒氣。

發生什麼了嗎?

“夫人?”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沈流年沒有要搭理的意思,可她身上的冷氣證明著,她的心情很不好。

雲丞淮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對方的冷意是衝著自己的。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她出去一趟,就這個樣子了呢?

李貞?田鴻雨?她的腦袋快速轉動著,認為是後者。

她立即輕咳一聲,用氣憤的聲音道:“夫人,你都不知道那個田鴻雨多過分,居然帶了兩個坤澤來,她什麼意思?用美□□惑啊?”

“我是那麼容易被誘惑的人嗎?再說了,我的身邊有你這麼一個大美人,就你這張臉,能評選上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有你在,我還能看上彆人?”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流年的臉色,見對方的臉色逐漸回暖,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然後又道:“我要是有什麼心思,也是先打夫人你的主意啊,對吧夫人。”

沈流年:“......吵死了。”

要不是發現沈流年用力往下壓的嘴角,她就信自己真的吵了。

不過,就此看來,她哄老婆還是很有天賦的,也不知道沈流年什麼時候能答應做她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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