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今日是雲丞淮正式上值的第一天,那天跟太女在東宮聊過之後,次日聖旨就傳到了楚湘王府,讓她做禦史大夫。

這就是太女姐姐的實力嗎?簡直太強了。

她現在想到太女姐姐,都兩眼冒星星,非常的崇拜。

接到聖旨,她沒有著急去禦史台,而是在家休息了幾日,這也是聖旨中特意提到的。

有假期,不休白不休,南秦官員的假期不少,但能多休幾天,誰不願意呢。

休息的這幾日,她誰都沒去見,就在王府中,等著安遠跟小北的消息。

在影衛跟沈家暗網的雙重努力下,運城的消息終於傳了回來。

正如雲丞淮擔心的那樣,小北打通了運城的關係,接觸到了關在牢獄裡麵的嚴家。

外麵的嚴家人,都是嚴家後宅的人,在這個世道,後宅的人極少能撐起一片天的,嚴家後宅沒能出現這樣的人。

嚴家大娘子花了不少錢求人,讓人騙了不少錢不說,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直到嚴家所有人在牢獄中自儘的消息傳了出來。

一個兩個自儘就算了,怎麼可能一家子都自儘,全家上下難道就沒有怕死的嗎?

這樣的話,沒有人相信。

嚴家後宅的人每天都在太守府外喊冤,一開始還有人理,或勸或趕,後麵幾天都沒人搭理了。

而小北跟安遠的消息,要延後一天,影衛用最快的速度傳回了上都城。

原來小北下完毒後,很快就被控製住了。

安遠的身邊有人盯著,很多事情沒辦法做,隻能跟運城太守虛與委蛇,暗中尋找小北。

最後發現,小北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弄破了自己的臉,很多條疤痕,從時間線上分析,應該是還沒有出上都城就弄破了,每天臉上戴著麵具。

對外就說,那是以前做生意得罪了人,讓人把臉給弄花的。

不僅是臉,小北還砍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用了藥粉,把身上的疤痕做舊,彆人看她的疤痕,還以為是幾年前的舊疤。

當官對外形有要求,做商人隻要你腦子好,就沒問題。

對運城的官員來說,小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給她們帶來真金白銀。

隻要有真金白銀,那商人的樣貌算什麼,況且她戴著麵具,她們又看不到。

搭上太守府後,小北出了一個賺錢的主意,就是畫大餅吧,至少聽起來能賺錢的,再加上她拿去了很多的真金白銀。

就這樣,小北用商人的身份進入了太守府,在用銀子不停的砸下去後,很快就被太守信任了。

小北探出了運城太守的口風,對方想要吞下嚴家的家產,但又沒什麼好方法,就出了個主意,然後見到了嚴家人。

第一次,第二次,直到第三次,她在嚴家送來的飯中下了毒,讓嚴家的人死在了牢獄中。

為了讓嚴家被抓進去的那些人在牢裡過的好,嚴家外麵

的人送錢布置牢房,外麵買飯送,生怕彆人不知道嚴家有錢。

在嚴家還沒有徹底定罪之前,運城太守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看到了牢房的布置後,就起了貪財的心思。

人家說財不露白是有道理,這樣一遭,就算嚴家沒事,運城太守也會找點兒事情出來,但又擔心姚厘那邊會翻案。

姚厘是魯國公府的人,那是運城太守登天都夠不到的大官。

這個時候小北的出現,給了運城太守出了一個注意,那就是讓嚴家用錢買命。

當然了,這個是騙,騙了錢之後再動手。

嚴家老狐狸,哪有這麼容易上當,小北又說自己有辦法,就成功的進入了牢房。

但運城太守沒想到,小北那麼狠,會直接把牢房裡麵的嚴家人都給毒死。

這樣一來,運城該怎麼向上麵交代,她這個太守還怎麼當下去?沒辦法,隻能對外宣稱嚴家人都自儘了。

對外理由當然沒有什麼人相信,可信不信的不重要,官府的話就是鐵令,世道如此。

至於小北,則是運城太守拿來頂罪的。

消息傳回來時,雲丞淮隻知道,小北被關了起來,隻要上麵嚴查,那麼運城太守就會推小北出去。

雲丞淮特意讓人傳過去消息,嚴家已經定罪,那事情變成了嚴家人畏罪自儘,為了保住嚴家剩餘的血脈。

嚴家該滿門抄斬的,但她下令乾元和元斬首,坤澤流放,不分年齡。

雲丞淮傳的命令,保住了嚴家的坤澤,不然嚴家全家都要完。

畢竟決定都是嚴家主事的人做的,後宅的人沒辦法乾涉,流放的結果已經很好了,算是償還她們前半輩子的享受。

嚴家的事情結束,接下來就是救小北出來。

雲丞淮故意派人去查嚴家人自儘的原因,隻說有一個主謀帶到上都城好交差就行了,試圖換回小北。

可運城太守交出的人不是小北,經過查證她才知道,小北被抓後就讓人帶走了。

運城太守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敢透露出一絲一毫的信息。

整個南秦能做到這點的隻有皇帝,難道是皇帝做的?

雲丞淮還沒有想通,東宮就傳來消息,小北已經離開南秦了。

得知是東宮出手,她隻覺得又安心又震驚,太女姐姐竟然先她一步帶走了小北。

聽說了這件事的沈流年,也不太理解,明明雲丞淮就能處理好的事情,東宮為什麼橫插一腳。

“可能是太女殿下擔心你吧。”

應該是這樣吧,在親人麵前,可能總會覺得你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老是想著,你會不會不行,然後出手幫忙。

雲丞淮點頭,她不覺得太女姐姐會害她,就同意了這個說法。

就是有一點,小北人去哪裡了?

“夫人,可太女姐姐沒有跟我說小北去哪了?”

沈流年笑了笑,“她不說,你可以去問啊。”

雲丞淮向來直接,怎麼在這事上,開始反應慢了。

其實她知道主動問,但是她不想讓太女姐姐覺得,自己是在不信任。

但小北的去向,她是必須要知道的,所以她決定第一日下班之後,再去問。

......

上班的第一天,雲丞淮還要去上朝。

她是親王,不管是去上朝還是去上班,都是要穿親王服的。

但是她偏讓人做了一套三品官員的紫袍穿上了,代表著她今天是以禦史的身份上朝的。

沈流年看著她穿這一身官袍,忽然道:“像女郎這樣年輕的三品官,滿朝堂找不出第二個。”

正經考科舉上位的三品官,目前確實沒有,但過些日子,許拓就是其一。

聽到這句話,雲丞淮就想到了許拓,年紀輕輕的三品官。

十七歲的一甲探花,二十四歲的大理寺卿,放在整個南秦那是獨一份。

她不得不承認許拓的優秀,相比顧以柳,她還是覺得許拓更不錯。

中的許拓死的早,成為了全天下白月光的存在。

優秀的人不該死的這麼早,有機會的話,她一定會改變許拓的結局,哪怕對方是她的情敵。

但雲丞淮還是有點兒醋意,“夫人是喜歡逍遙自在的王上,還是喜歡清流公正的文官?”

沈流年看都沒有看她,冷哼道:“都不喜歡。”

雲丞淮:“......”這麼直接的嗎?都不安慰她一下。

“夫人,你這個回答不對,你應該說,你喜歡我的。”

她向來直接,想要什麼會直白的說出來。

沈流年去拿官帽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拿起來幫她戴上道:“你今天是以禦史的身份上朝的,帽子戴好。”

官帽代表著地位,上麵鑲嵌的寶石跟製作材質,不同的品級都有所不同。

雲丞淮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腦袋,感受著戴在頭上的官帽,是沈流年親手為她戴上的,她傻笑著。

沈流年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彈了下她的腦門,“笑什麼?”

隨後,又把之前買的醜帽子給她戴上了。

她發現,沈流年真的很喜歡讓她戴這頂醜帽子,隻要她要出門,就會讓她戴上。

帽子醜是醜了點兒,戴習慣了她覺得還好。

她疑惑的是沈流年的堅持,王府裡麵好看的絨帽有很多,各種獸類身上的,做工好看又精致。

但夫人讓她戴,她還是聽話的戴上了。

隻是她不太明白,“好看嗎?”

沈流年猶豫道:“嗯......好看吧。”

好看吧?說謊都不會說。

雲丞淮扶了扶帽子,對著鏡子照道:“醜是挺醜的,既然夫人要我戴,那我還是戴吧。”

“醜就還給我。”沈流年伸手就要去拿。

嗯?她立即躲開。

聽對方話裡的意思,帽子像是送給

她的呢?

她眼睛一亮,“這該不會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吧?”

沈流年沉默,沒有承認,也沒有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