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2)

夜深了,終於到了雲丞淮最期待的環節,不是,是她最擔心的環節。

畢竟兩人彆扭那麼久第一次同居,還睡在一張這麼窄小的床上,她能不擔心嘛。

她假裝在櫃子裡翻來翻去的樣子,遲遲不往床邊靠,而身沈流年早早的上了床,睡在了最裡麵,並單手撐住頭,就那麼看著她。

這一幕,她總覺得很熟悉,好像是電視劇裡麵洗漱好的女A等著女O上床的畫麵,可她才是女A吧?

真的是,顯得她很虛弱一樣。

雲丞淮在箱子裡翻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拿的東西,那是一份冊子,裡麵記錄著中後期,沈流年鐵杆支持者的名字。

亂世有能力的文臣武將,幾乎都起於微末,那種出身世家高門的,看不起沈流年坤澤的身份。

隻有出身微末,或者懷才不遇,卻想做出成績,名留青史的,則會投到沈流年的陣營。

特彆是當許拓跟顧以柳的到來,這兩位一個是文臣希望,一個是南秦第一武將的乾元,他們都投靠了沈流年,那些自持身份的,則會想,這兩人都投靠沈流年了,那她們也可以。

沈流年向來賞罰分明,有能力者不問出身,總能封侯拜相。

亂世算是一次大洗牌,總有高門跌落,低門上位,雖然看似是底層翻身的機會,實際上能學文習武的,家庭都不算差,最多是家裡沒有高官罷了。

真正出身百姓的人,不是沒有,隻是這個數量,才真誠的是萬中挑一。

雲丞淮準備的這份名單,出身寒門商戶的比較多,真正出身平民的,也就那麼一個。

當然,她沒有全部記住,隻是記住了一部分,或者是特點,以後沈流年用人,就可以從名單裡麵選。

裡嚴選,放在現在也號用。

“這是?”沈流年接過名冊詢問。

雲丞淮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道:“可惜我記住的不多。”

沈流年翻看著手裡的冊子,好一會兒才道:“多謝。”

雲丞淮對她毫無保留,願意把什麼都給她。

母親表麵上雖然沒有重視乾元,小看坤澤的意思,但從小到大接受的思想,還有環境如此,從沒有想過把她當作接班人培養。

母親隻是覺得,她喜歡讀書習武,那就學好了,家裡又不是沒有這條件。

培養繼承人是不一樣的,沈家培養繼承人除了學文習武,從小就會跟在家主身邊學習怎麼成為一個優秀的家主。

她們為她鋪路,大概就是不停的往她的嫁妝單子上添置東西,保她一生無憂。

嫁妝是坤澤的底氣,裡麵包含著吃喝用度各種東西,代表著不用婆家的一針一線。

母親跟阿娘會把得到的好東西,平均分給她跟阿姊,隻是她從小表現跟彆人家的坤澤不一樣,對此她們也不限製她罷了。

她戴上麵具上戰場的那一次,儘管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是受到懲罰,可如果她

是沈家的繼承人,就會早早的上戰場,帶領族人反抗擊敗意圖想要從沈家撕下一塊肉的強盜。

由於她是坤澤,就隻能以這種身份上戰場,她抗爭了,還好抗爭贏了。

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她正式以沈銀麵的身份上了戰場,儘管母親跟阿娘都不同意,卻沒有拗的過她。

特彆是母親,在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越來越多的人讓她過繼乾元,培養繼承人,要不是家主的絕對威嚴,母親可能扛不住這個壓力了。

在沈流年頻繁上戰場,並取得勝利後,沈家的軍隊對自家的少主很服氣,還有她的支持者舉例沈家曆史上由坤澤做家主的先例。

西北家族還有傳坤澤不傳乾元的,相比南秦北齊的束縛,西北坤澤自由的多,當然,隻是相對自由。

總之,沈流年靠著自己,在沈家有了一席之位,要是沈安能支持她,她現在都是西北世女了,也就不會有人總想要推自家乾元出來,想讓沈安過繼。

還好,沈流年現在已經成為了沈家的實際掌控人,至少沈家軍更聽她的命令。

但就算是母親,礙於各種,隻能順其自然,讓她自己爭奪,搶到搶不到都不乾涉。

沒有人像雲丞淮這樣,無條件的支持她,會不遺餘力的把她捧上高位。

一個乾元可以做到這樣,在這個世界上算的上獨一份了,沈流年的心裡熱熱的,沒有人理解她想要做什麼,沒有人支持她,沒有人不質疑她,隻有雲丞淮,傾儘全力的幫她,完全能肯定她的做法。

雲丞淮見沈流年一直盯著自己看,疑惑的摸了摸臉,“怎麼了?”

沈流年笑了笑,示意她來床上。

她挑了下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了床。

對兩個人來說,狹小擁擠的床,甚至能讓她們感覺到對方的體溫,還有自己體溫的逐漸升高。

雲丞淮剛坐下,沈流年忽然深處推勾主了她的脖子,勾著她靠近自己。

“雲丞淮,你知道我的特殊期要來了嗎?”

沈流年已經生下孩子,孕期的保護機製結束,在三個月後,就會恢複特殊期。

雲丞淮的特殊期,都是靠一種薄荷味的藥丸壓製的,吃了之後,就能緩解自身的燥熱。

而坤澤也是靠藥丸壓製,吃了藥丸,躲在房間裡不出去,就能熬過特殊期。

但服藥過程中,最好是獨處,要是有人刻意引誘,藥丸也沒有用。

雲丞淮的身邊沒有坤澤,而且她的血脈不是尋常坤澤能引誘的,能讓她上頭的情絲,隻有沈流年的。

她在心裡摸摸算了下日子,“初三?”

一般要從來月經的日子開始算,沈流年的經期是初十,那特殊期應該是初三到初五之間,沒有幾天了。

她的眸子閃爍了下道:“帶藥丸了嗎?”

“有你,為什麼要帶藥丸?”沈流年這話說的已經非常直白了。

雲丞淮的喉嚨空咽了下,覺得自己被勾引了,特彆是沈流

年修長的腿勾住了她的脖子,她現在能清晰的聞到對方身上的香味。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貼在一起,她被勾的沒坐住,一不小心撲了上去,唇在沈流年的側臉生親了一下。

她慌忙的把手撐在床上,一臉的不好意思,“我......”

沈流年怎麼允許她退開,勾住她的腿猛地用力,讓她更貼近自己,“怎麼?找不到我的唇嗎?”

雲丞淮的臉一紅,她萬萬沒想到,沈流年主動起來會是這個樣子的,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沈流年......”

“不是叫我王妃嗎?”沈流年打斷了她,又道:“為什麼不叫夫人了?生氣了就可以不叫夫人了嗎?”

雲丞淮被質問的有些心虛,她也不清楚自己心虛個什麼,可能是因為對方,強有力鎖住她脖子的腿?

“夫人......沈流年。”她抬手就要把對方的腿拿開,結果沈流年自己鬆開了她,順勢就攀了上來,雙手勾住了她的脖子。

沈流年小弧度的仰頭,注視著她的眸子,低音中帶著點兒沙啞的感覺道:“雲香香,你還在生氣嗎?”

生氣?早就消氣了,心結解開後,更沒有什麼了,隻是可能因為這麼長時間的賭氣,心裡還沒彆扭過來。

雲丞淮連忙搖頭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親我?”沈流年問的直白。

她是從戰場上拚殺下來的,知道什麼時候該直白,什麼時候該繞彎子。

雲丞淮是一個坦誠熱烈的人,對待她,要用同樣的方法。

沈流年不傻,對待感情並不算遲鈍,隻是注意力不在這上麵,看問題的角度,會更加的理性,而非感情。

理性大於感情的人,腦回路會轉一個圈,才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就像是她們,鬨了一次彆扭,沈流年才明白,雲丞淮想要的是什麼,她們之間該是什麼樣的關係,而非僅僅是合作夥伴。

之前沈流年對待她們的關係,是還沒有從合作夥伴轉變成情侶,所以會先從利弊的角度出發。

但她也從雲丞淮的身上知道,感情不是利弊,是人內心最直白的情感,她不太明白感情,但是她明白,以真心換取真心。

雲丞淮終於不再克製自己,抬手挑起了沈流年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兩人的唇觸碰到一起,瞬間點燃了,這些日子壓製下去的火氣。

親吻對兩人來說不是第一次,在上都城時,她們不止一次的吻在一起。

雲丞淮的吻技,早就從生疏變的熟練了,她帶有侵略性的吻,讓沈流年差點兒窒息。

她們鬨彆扭好幾個月了,先是見不到人,見麵也不會有多親密,她的心裡憋著一股氣,不願意認輸。

現在她被哄好了,自然不會再端著自己,裝成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她在乎沈流年,喜歡沈流年,很喜歡很喜歡。

一吻結束,她的用指腹撫上沈流年略微紅腫的唇,“馬上就子時了。

“嗯。”

“你的生辰,還記得嗎?”

十二月初一,是沈流年的生日,原本雲丞淮就打算,在這一日,無論對方提出什麼,她都答應的。

“是嗎?”

最近太忙了,沈流年連自己的生辰都給忘了。

雲丞淮點頭,“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剛來。”

她穿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是沈流年的生辰,可惜那一天太慌亂,她都沒有注意日期。

而且對方是暈倒狀態,生辰就這麼被忽視了。

後來,每每想起來,她都想給沈流年辦一個難忘的生辰宴。

今年生辰,她們出征來到陽城,條件有限,她的廚藝又有點兒糟糕,製作蛋糕她肯定是不會的,但她可以指揮彆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