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2 / 2)

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堂堂乾元,堂堂親王居然哭鼻子,那還不笑掉大牙。

雲丞淮上了馬車,見球小屁孩也在,不到八個月的小屁孩已經能坐了,坐在奶娘的懷裡

() 咿咿呀呀的很是可愛。

“你下去吧,本王來抱。”

她怕麵對沈流年的冷臉,一不小心再哭了,不如讓奶娘離開,哭了也不丟人,反正球小屁孩什麼都不知道。

她抱起小球掂量了一下,不由得念叨一句,“還挺沉。”

沈流年看了她一眼,立馬注意到了她通紅的眼框,心裡緊了緊,終是沒有說話。

小球在自家母親的懷裡,突然伸手拽向她好不容易束好的頭發。

小屁孩速度太快,她反應過來,小家夥的手已經抓緊了。

“快,快放手。”

頭發拽的頭皮疼,雲丞淮趕緊順著小屁孩的力道把頭伸過去,小屁孩以為她再跟自己玩,笑的咯咯的,抓的更起勁了。

看著雲丞淮狼狽的樣子,沈流年的眸子軟了軟,忙上前幫忙。

她一隻手抓住小屁孩的手,不讓小家夥再拽,另一隻手準確的放在了小屁孩的肚皮上撓了撓,感受到癢癢的小東西,馬上咧嘴笑著鬆開了手。

頭發淩亂,滿麵悲憤的雲丞淮獲得了解救,可是她這個樣子一會兒怎麼下車,馬車上也沒有鏡子,不然她能自己整理一下,這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叫欲哭無淚。

沈流年看著她這個模樣,莫名的心軟了。

也是,在她的心裡雲香香跟雲丞淮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突然得知她們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她難免會破防。

喜歡的人跟自己最厭惡的人的碰撞,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隻是比起恨來來說,她好像更愛雲香香,在剛剛看著對方跟小屁孩鬨騰的場麵,她的心卻硬不起來了。

沈流年把小球放到旁邊小車裡,那是雲丞淮按照現代的各種類型的車畫的圖紙,儘管她畫的很垃圾,可經過沈流年對著她的畫重新畫了一邊,就變的跟真的一樣,再加上魯家的技術,做出來沒什麼問題。

魯家家主是工部技術研發部的老大,堂堂正四品的官,要是研發出來什麼利國利民的東西,封爵都有可能。

等到事情步入正軌,雲丞淮就會宣布,要是誰研發出來的東西能增加產能,或者是武裝利器,就能升官封爵,最少也能獲得銀子的獎賞。

不管有用沒用,想要搞工業革命,必須要增加產能,很多技術上的東西必須得攻克,有獎研究,一年不行,十年不行,那百十年後呢?

古代人是很聰明的,隻是對她們來說儒學才是必須要學習的東西,手藝人隻能是圖個溫飽,現在不僅能溫飽,還能做官,重賞之下必有進步。

她雖然不會理科的這些東西,可她多少還是了解一點點的理念的,有空跟魯家掌門人聊聊,一定會有收獲。

雲丞淮把目光從小車上移開,下一秒身體僵了僵,沈流年的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想要為她重新束發。

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溫柔,她忽然有點兒鼻酸,她還以為沈流年不會理她了呢。

沈流年之前經常幫她束發,技術還算熟練,幾下就幫她整理好了。

就在沈流年要抽手離開時,她立即抓住了對方的手,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對方。

兩人的目光一經碰撞,對方眼睛上因為哭泣出現的微腫,再也無法忽視了。

明明兩人都很難過,可這件事情觸及到沈流年的底線了,也讓她無法以一種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樣子麵對沈流年。

她從抓手變成抓袖子,“我......對不起。”

現在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很無力。

沈流年頓了頓,在她手要鬆開時,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語氣平緩道:“我相信你,做不出那些事情,你跟她不是一個人。”

“或許你們有什麼淵源,但如果是你的話,你不會那樣對我,就像我跟你第一次見麵時,你的眼神跟她是不一樣的。”

“與其說,我相信你們不是一個人,不如說,我認為你不是她。”

那晚兩人初見,雲丞淮的眼神是溫柔,是心疼。

不僅如此,對待百姓天生的憐憫心,還有耐心,在其位謀其職,身在親王位上,很多出發點都是為了百姓,像這樣的親王,就這麼一個,放眼南秦官場又有幾個。

一個跟普通平民能放平姿態,絲毫不嫌棄跟軍伍同吃同住的人,想也知道不是前身那種人能比的。

雲丞淮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需要用心去感受,而非因為福緣法師的一封信,就否定了她的為人。

夜裡沈流年沒能睡著,她是一個理智的人,不會因為前身做的一些事情,就否定了雲丞淮。

何況,明擺在她麵前的,雲香香不是那個人。

她了解了雲香香的一生,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從小學到大學接受教育還有生活經曆,對方全都跟她說了,難道她要因為福緣法師的一封信就質疑對方嗎?

雲丞淮說了,她是穿到這個身體裡麵的,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沈流年相信自己的感受,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想了一夜,還是理智跟感情的雙獲勝,決定暫時不想這件事了,比起因為福緣法師的留下的東西,從而遠離雲丞淮,她做不到。

三張紙條,一封信件並不能說明什麼,福緣法師圓寂十多年了,雖然名氣很大,但也不是神。

況且,當年雲丞淮還沒有出生時,福緣法師說她天生缺少一魂,出生可能智力有缺,不也是好好的嗎?八歲之前都是人人傳頌的賢王。

雲丞淮聽到沈流年的話就知道,對方確實介意她可能是前身的事情,對福緣法師的信,持有懷疑的態度,卻也不是完全質疑。

而她自己對三者的關係,還是認為,八歲之前可能是她,前身跟她應當沒什麼關聯。

畢竟一個已經圓寂了十幾年的法師,留了一些虛幻莫名的話,根本沒有明確的說前身是她。

不過,太女姐姐憑直覺認為她跟八歲之前的雲丞淮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會認為她是回來了。

還有阿娘,為什麼非要她用Π啟動繡衣衛,不也是在證明著什麼嘛。

管她沒有八歲之前的記憶,前身也沒有,但是她差不多相信了,以前的她可能穿越過來一次。

也可能是沒有走過,隻是中間被次人格代替生活,後來她又出現了。

至於她為什麼沒有之前的記憶,反倒是以為自己是剛穿過來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她清楚一點兒,八歲的她發了一次燒,二十歲的她也發了一次燒,一次是失憶,一次是穿越。

雲丞淮都在想,要不來一次冰桶挑戰,把自己弄發燒試試?可是萬一沒有想起來,而是穿回去了,那豈不是再也見不到沈流年了。

她知道,沈流年不是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隻是覺得她更重要罷了。

一切都沒有確定之前,就給她定下罪名,或者是遠離,讓兩個人成為陌路,沈流年做不到。

沈流年足夠的理智,也足夠的愛她。

雲丞淮感動的抱住沈流年腰身,把頭埋在對方的腹部,“謝謝你,夫人。”

沈流年摸了摸她的頭,其實自己不確定,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人,自己會做出什麼選擇。

可如今不是還沒有確定嘛,不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就開始拉開兩人的距離,自己承受不了,她同樣承受不了。

她們要做的是想清楚,在自己的心裡究竟什麼更重要,真的要用一個不確定的真相,就否認掉她們這麼長時間的感情嗎?

雲丞淮忽然直起身道:“夫人,要不我在冰桶裡麵泡一晚上吧,我覺得如果我發燒了,可能會想到什麼。”

比如八歲之前的記憶,還有前身究竟是誰,阿娘楚無虞是誰,又怎麼穿越過來的。

她覺得,兩人認親知道對方是老鄉,肯定會聊一下上輩子的事情,穿越前做什麼,互相交流在這個世界要做什麼。

隻是不知道,她那個時候清不清楚這是一個的世界。

“但也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對嗎?”沈流年不傻,結合了那麼多信息,追平了信息差後,並不是什麼都不懂。

哪怕是隻有萬一的記錄,她都不想賭。

雲丞淮往後靠了靠,聲音幽幽道:“我也怕,怕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了你怎麼辦。”

“可是,真相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不是嗎?否則那始終是我們心中的一根刺。”

她會覺得自己對不起沈流年,沈流年看著她,也總會想到她跟前身有可能是一個人的事情。

沈流年的心中一動,把她的頭抱在了懷裡,“可比起失去你,真相也沒有那麼重要。”

沈流年就是在告訴她,也是在告訴自己,真相是重要,但是比起她,又沒有特彆重要。

福緣法師留下的銅盒,還有太女姐姐透露的那些信息,讓她們的內心蒙上一層薄霧。

前往迷茫,隻有她們攜手,才能走的更快更穩,不至於迷失了方向。

隻是明明知道了很多事情了,可心裡的疑惑卻並沒有減少,就好像人類對宇宙世界的了解,探索的越多,就更加發現自身的渺小,疑問就越多。

她們想要求得的真相,要麼是阿娘楚無虞留下了什麼手稿信件,要麼是雲丞淮恢複了所謂的記憶。

那個記憶是不是屬於她,她都沒辦法確定。

兩人就這麼抱了一會兒,直到不滿被無視的小家夥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似在指責她們為什麼不理自己。

可是小家夥不懂,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們還是帶著不好的心情分開的,都在想,要是這次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她們的感情是不是就要破裂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分房,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上半夜e的想死,下半夜開始慌張,慌張兩人的感情到此為止,最後發現,好像什麼都沒有對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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