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夜身形輕盈，宛如一片落葉般從半空之中飄然而下。
他身姿瀟灑自如，全然不見剛剛經曆一場驚心動魄大戰後的疲憊之態。
他穩穩地落在地上，衣袂隨風輕輕飄動，冷峻的麵容上透著一股淡然。
剛剛斬殺恐怖蝕天蟲的壯舉，對他來說不過是尋常之事罷了。
而老太婆此刻卻是一臉的目瞪口呆，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長夜，眼中滿是震撼與驚歎之色，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回過神，由衷地讚歎說道：“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強的天才啊！你這般年紀，不僅踏入了天人之境，還能如此輕鬆地斬殺同為天人境的蝕天蟲，這般實力與天賦，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恐怕古往今來，都找不出幾個人能與你相提並論啊！”
李長夜聽聞老太婆的誇讚，卻隻是微微挑了挑眉頭，臉上並沒有過多的得意之色，反而好奇地看著她，開口問道：“前輩莫非也是誅妖司的？”
老太婆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地回應道：“正是。我在誅妖司也算是有些年頭了，見過的天才不少，可像你這般出眾的，卻還是頭一個呢。”
李長夜聽了老太婆的回答，心中若有所思，忍不住說道：“看來你並非七國之人啊。”
老太婆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慨，微微抬起頭，看向了遙遠的地方，緩緩說道：“放眼天下，人族何止七國。在遙遠的邊境之地，有著數不清的妖族時刻覬覦著我們人族的領地，它們虎視眈眈，妄圖衝破防線，侵入我們人族的家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若不是誅妖司的眾多強者們在那裡日夜堅守，拚儘全力阻擋妖族，彆說七國，就算是萬國。也會在妖族的肆虐下覆滅。那等場景，光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啊。”
李長夜聽著老太婆的描述，心中亦是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深知妖族的凶殘與貪婪，對於人族所麵臨的危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當下他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老太婆看著李長夜，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她覺得如此天賦絕倫的李長夜，若是能加入誅妖司，日後必成大器，定能為人族的安寧做出巨大的貢獻。
想到此處，她便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幫你引薦，你就可以脫離七國，前往誅妖司總部。那裡彙聚了天下間眾多的強者，有著無數珍貴的功法秘籍，還有各種機緣造化，以你的天賦，在那裡定能得到更好的發展，也能更充分地發揮你的實力，為人族的大義貢獻自己的力量啊。”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李長夜，希望他能答應下來。
然而，李長夜卻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地拒絕道：“我還有一些塵緣未儘，暫時還不能前往誅妖司。”…。。
老太婆聽聞此言，不禁詫異問道：“你這種實力，還有什麼塵緣？以你如今的境界，在這世上，恐怕已經沒有多少事情是你辦不到的了呀，又何必執著於那些塵緣瑣事呢？如今人族正麵臨著妖族的巨大威脅，正是需要你這樣的強者挺身而出的時候啊。”
她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李長夜放棄加入誅妖司這樣的大好機會。
畢竟在她看來，守護人族大義，才是每一個強者應儘的責任。
李長夜神色淡漠地看了老太婆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我還有大仇未報，那些仇人，至今還在逍遙法外，我怎能就此放下，去做其他的事情呢。這個時候讓我去誅妖司，那簡直就是讓我保護自己的仇人，這種事情，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老太婆一聽這話，頓時驚訝不已。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急忙勸說道：“相比你的私人仇恨，人族大義才是我們更高的追求，不是嗎？你如今已然是天人境的強者，應當以大局為重啊。”
“若是人人都隻顧著自己的私人恩怨，那人族又如何能在這妖族環伺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呢？”
李長夜並未回答老太婆的話，而是緩緩轉過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在我看來，私仇也好，大義也罷，我追求的不過是問心無愧罷了。如果讓我保護自己的仇人，那這樣的人族，也不值得我去守護。我寧可與妖為伍，也絕不做那違背本心之事！”
老太婆一聽這話，頓時勃然色變。
她深知以李長夜的天賦，如果真的站到了妖族那一邊，那對於人族來說，無疑將是一場恐怖到極致的災難啊。
到時候，恐怕整個天下都要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之中，人族再無寧日可言。
她心中焦急萬分，趕忙說道：“你說的對，私仇報完，你念頭通達，就可以保護人族了。我也明白仇恨的滋味不好受，你且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等大仇得報，再考慮加入誅妖司也不遲。”
李長夜聽了老太婆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他拱了拱手，語氣誠懇地說道：“多謝前輩贈送的秘籍，今日之恩，李長夜記下了，希望有機會再見。”
說罷，他不再停留，轉身便朝著遠方飛去。
老太婆站在原地，看著李長夜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她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是五千年難出一個的絕頂天才啊！隻希望他能早日報得大仇，回歸正途。”
李長夜一路朝著王富貴等人所在的方向趕去。
還未靠近，他便聽到了陣陣喊殺聲與妖族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回蕩在這片充滿血腥氣息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