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的宴會,尚且沒有開多長時間,便有人聞風而來了。
長相俊俏的公子哥,穿著一身藍色的衣衫,用自己並不合時宜的扇子,在門口的木板上敲了幾下。
這個鎮子實在是有些荒涼,鎮子上的人沒有什麼出門的,這酒館自然也沒什麼生意,雖然是有人敲門,開了門迎客,卻也沒有全部將門打開,遮掩門扉的木板依然有一大半排列在那裡,遮擋了不少光線。
來人就是在敲打那片木板。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
來人看了一圈四人,臉上的表情似乎帶了些玩味,“我還以為這鎮子上,就剩下我一個活人了呢,沒想到出來逛街,卻也還是能看到些不同的人的。”
這鎮子上的人自然是沒有死光,隻是都躲在了自己家中,並不敢拋頭露麵,現在雖然事情已經結束,但是陸小鳳一個,卻實在沒什麼辦法通知整個鎮子上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的鎮民們,即便是挨家挨戶的敲門,也並不一定能敲開門,是以現在的陸小鳳,在忙完之後,也隻能先在鎮子上逗留。
“哦?我在這鎮上待了也有幾日,竟不曾見過兄台,兄台這幾日難道也是一直閉門不出嗎?”
如果換做旁人,聽陸小鳳這話,說不定要生氣,而歡樂旁人說這話,顯然就是在盤問對方來曆了。
可是現在說話的人是陸小鳳,聽話的是來人,便安穩的向著安全的方向滑去。
“自然不是。”那仁兄微微一笑,向著門內走了進來,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西門吹雪的身邊。
“我也難得數日不曾見過新人了,能見到你們也是不錯的新奇體驗,各位,可否能讓在下也沾光,吃上一杯水酒?”
那人笑意吟吟,顯然是就想在西門吹雪的身邊坐下了。
西門吹雪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手上本來已經停止的動作,便又開始積蓄了起來。
他手上的雞蛋,又嗑開了一個。
陸小鳳生性好談笑,也喜歡結識新的朋友,此刻見到一個人如此不見外,陸小鳳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他眉毛一挑,便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旁人沒有他那般整齊的和胡子一樣的眉毛,也沒有他那樣靈活生動的眉毛,這動作幾乎瞬間便讓人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四條眉毛。
來人並沒有說什麼關於四條眉毛陸小鳳的話,而是笑意吟吟的在西門吹雪的身側坐了下來。
酒館裡的布置並不講究,隻是簡單的八仙桌和四條條凳,這麼一坐,來人便坐到了西門吹雪的身邊,身體雖然不近,卻顯然是超過了普通人的界限。
陸小鳳沒有開口,可他臉上那四撇靈活的眉毛,已經替他說明了他的心情。
西門吹雪竟然也有和旁人挨的這麼近的時候。
更何況,這個旁人還是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