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絕交不絕交,便是玉天寶的事情了。
西門吹雪和紫陽確定了兩人確實已是至交好友,玉天寶也並非是被人脅迫,過了幾日的安穩日子,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玉天寶比西門吹雪尚大三歲,若還要西門吹雪在才能處理,那他也就不用做西方魔教的新任教主了。
下到山腳,西門吹雪並不意外的見到了之前自己和紫陽上山時候遺棄在懸崖下的馬匹,神色如常的從那日月神教弟子的手中接過了自己的馬匹,偏過頭看向了紫陽。
紫陽不明所以的看了回去。
西門吹雪眼神示意,片刻沒有得到回應,沉默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放棄了對方直接讀懂空氣的可能性,在心底歎了口氣,不明原因的有些失落,卻又很快將這點失落收斂了起來,正色問道,“之前總是去北方,你是否想去南方看看?”
紫陽看了一眼西門吹雪,“不去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沉吟片刻,“我日日都在萬梅山莊,無所謂這幾日。”
“那好。”紫陽翻身上馬。笑意吟吟的看著他,“那,一起?
兩人便慢吞吞的南下去了。
相比較於其他人同行,兩人同行便顯得悠閒許多,石觀音和玉羅刹雖然都是有趣的人,可兩人湊到一起,卻不肯安安穩穩過日子,仿佛不掐起來就不安穩,可少了一個,卻又好像失去了平衡一般,少了幾分活力,而與西門吹雪同行便是不同,明明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卻偏偏十分明白如何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雖沒有石觀音一般擅長野外生存,卻讓紫陽覺得處處舒心。
也不知道是他看西門吹雪好,便哪裡都好,還是真當如此了。
兩人方下山不久,就來到一個並不算大的城鎮上,這鎮子是日月神教名下的產業,雖然裡麵住著不少人,可是一般都是些退下來不能再繼續戰鬥的老人們的安居之所,加上嫁進來的婦人,又或者是入贅的男人,逐漸的便擴大了開來,時間稍久,也就成了現在的規模。
西門吹雪過慣了清幽整潔的日子,向來是住不慣那可真的,可這日月神教的山腳下,他的人卻不能來,便也隻能先住在這裡。
兩人剛進入那客棧,便聽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畢竟是日月神教的地盤,加上這裡住著的多少都與日月神教的人有關,是以這裡的人說起任我行反叛的事情,完全不似外麵的那些江湖人一般畏畏縮縮。
“可笑那任我行,十數年沒回來,女兒都是東方教主養大的,回來了不感激教主,還想反叛,也不知道到底是粗呢什麼心思,是生怕神教的日子過得好嗎?”
“老哥你可小聲點,那任我行死了歸死了,可他手下的那些人可還不一定呢。”
“哈,我可不怕那任我行,我年輕時候可正是那任大教主的時候,天天都是操練操練操練,旁的暫且不說,日日不找個正經的謀生法子,全靠打劫擄掠過日子,饑一頓飽一頓,不敢走還得聽著上麵的人臉色過日子,吃不飽睡不好,天天累死累活,偏偏還不敢離開,離開了就等著被追殺吧。”
那人喝了口酒,又說起了當年的任我行,批判了一遍,又開始心疼了起來,“那楊蓮亭楊大人,雖然武功不好,可到底是個會過日子的,我當初膝蓋中了一劍,不得不退下來養老,若是換了任我行,怕是寧可我死也不讓我退下來,這還是楊總管給大家安排的地方養老,這可好,任我行半點情麵沒有,上去先殺了楊總管,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話語說完,又灌了一口酒,然後繼續和旁邊的人說了起來。
事不關己,即便關乎自身,西門吹雪也並不在乎這些人說的什麼,隻是安靜的將手中從黑木崖上帶來的旁的地方喝不到的茶細細衝泡,紫陽雖然喜歡茶,卻不會自己泡,看著神態優雅自若,像是胸有成竹,十分有信心,可真的品上一口,便知道是還不如開水直接一潑,難得的好茶,即便西門吹雪並不喜歡喝,也不喜歡看著他糟蹋東西,便理所當然的將茶收了起來,喝的時候由他來沏茶。
紫陽聽著客棧中人的言語,一片對任我行的批判,也不知道是真的對任我行深惡痛絕,還是單純為了討好因為此事而對教中事務掌控力更上一步的東方不敗,總之與他們是沒什麼關係的。
但是客棧的邊角處,兩個即使在客棧之中也帶著鬥笠的二人,便占據了紫陽的注意力。
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長發微卷,五官英朗,有種瀟灑氣息,隻是看向身邊女子的時候,便總是帶上些憂心的神色。
旁邊的女子麵容嬌俏,神色之中卻滿滿都是悲愴之色,她似乎聽到了什麼不開心的,銀牙緊咬,一張芙蓉桃花麵上滿滿都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悲愴。
男子伸手在那女子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女子似乎反應了過來,轉身便投入了男子懷中,隻是動作間忘了自己頭上的鬥笠,這麼一撞,那鬥笠便飛了出去,她長發直落,一張素白的小臉上瞬間便顯出了驚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