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的方向,一隻雪亮的匕首倏忽出現,打斷了農女的動作。
農女抬起頭,她仿佛是瞬息之間換了個人,原本的小心翼翼怯懦畏懼,瞬間換成了尖銳冰冷,一雙眼睛從略帶雜亂的發絲之下陰鬱的看向西門吹雪。
原本勾在她手臂上的籃子從她動作開始便已經裂成兩半,農女從中抽出了兩柄短劍,瞬間便將手上的籃子腰斬,原本籃子裡還擺放著些仍有餘溫的乾糧和菜肴,也在她動作的瞬間,都灑落在了地麵之上。
他們已經交手了起來。
月光之下的劍光宛如流水,動作輕盈迅捷,宛如一陣穿林而過的風,輕巧的就襲到西門吹雪身前,幾乎不給西門吹雪拔劍的機會,像是準備就這般趁機會直接以命換命,將西門吹雪襲殺在此一般,背後空門大開,將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西門吹雪的身上。
她背後空門大開,卻也還是警戒著破廟內的葉孤城,將西門吹雪向著破廟的方向逼近,以此防備葉孤城的攻擊,而背後則空門大開,一副並不將紫陽放在心上的模樣。
紫陽看著那農女不停欺身上前,將西門吹雪逼得向著破廟處後退,總覺得哪裡不對,還未上前,就看到了令他驚異的一幕。
那農女,像是對西門吹雪早有所知一般,眼見著自己速度略有下降,而西門吹雪的劍已經拔出一半,她瞬間便放棄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兩柄短劍其中之一轉手便向著自己的方向一劃。
撕拉一聲,是布料破裂的聲音。
因為看出來西門吹雪動作的遊刃有餘,而並沒有將這場來襲放在心上的紫陽楞了一下。
那農女,短劍過處,布料落地,露出白皙細膩,肌理緊實,又渾然宛如玉雕一般的臂膀便漏了出來。
西門吹雪有個與眾不同的習慣。
江湖人總是喜歡將不殺女人放在嘴邊,仿佛這邊是自己強大的證明,是自己男子氣概的體現,但是很可惜,不論是東方魔教聖姑任盈盈,沙漠女魔頭石觀音,還是神水宮主水母陰姬,都不是尋常江湖人能比擬。
西門吹雪明確地知曉,女人未必弱小,除非她們將自己當成弱者。而強大的女人,因為身體的製約,多半要付出更多的立領來提升自己,以此達到與其他武林人士相處不多的能力,如果對方做到了如此,自己還將其與弱者相等,那並不是什麼男子氣概,那是自大,也是在蔑視對方的付出。
是以,他對自己動手的對象,從來不分男女。
他從來都是全力以赴。
但是,就麵前這種,雖然算不上當眾,也稱得上大膽的行徑,依然讓西門吹雪稍稍吃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