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瑾禮也沒想到吸血的副作用會這麼大。
無論是對阿特來說, 還是對於他自己來說……
總之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鐘了。
從耳鬢廝磨的狀態中脫離，望著空曠華麗、刻滿浮雕的雪白棚頂, 原瑾禮開始思考一個特彆深邃的問題：“所以……你覺得我是吸了你的血被你的獸形傳染了才會那麼激動……還是單純吸血的這個行為讓我興奮？”
他完全站在鑽研學術的角度上跟阿特討論這個問題。
然而克萊斯特思索了不到兩秒鐘, 卻隻是說：“那不重要。”
原瑾禮：“？”
終於恢複平靜的清湛眼眸望著他：“反正你隻能吸我的。”
“……”
連這種事情都要有占有欲嗎？
不是吧不是吧。
“我是在想萬一我其實不是必須要吸人血呢？要不你給我從什麼實驗室裡搞點血漿試試？”
克萊斯特：“嗯。”
倒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因為到底涉及到熊貓乾飯的事情，如果以後隻能以人血為食的話，雖說可以喝他的血喝一輩子，但如果他偶爾不在熊貓身邊呢？
總歸是件比較麻煩的事。
稍微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原瑾禮又不安分了。
一開始克萊斯特以為他是餓了，正打算想法子給熊貓尋找吃的，卻聽對方說：“我後背有點癢, 你幫我看看。”
成為小吸血鬼以後，除了不能照陽光和不能正常乾飯外，其他倒沒有受影響。
正相反的，原瑾禮的體力又好了許多, 簡直不知疲憊似的……嗯，如果按照古地球的西方傳說，吸血鬼倒真是不老不死且恢複能力極強。
簡單來說，就是耐。操。
……
臥槽槽槽。
發覺自己的腦袋裡正在想些什麼的時候，原瑾禮的臉上又泛起了紅。
……怪不得他以前看的那些影視作品裡，一般吸血鬼題材都會動不動就會釋放點汽車尾氣之類的。
原來這種物種的天性真的是……太奔放了！
原瑾禮直接被人類抱著轉了個身，改躺為趴。
沒有穿上衣的上身像他那張臉一樣, 白得不像話, 且一點瑕疵都沒有，就像是一塊完美無缺的璞玉。
就是現在，這塊璞玉的兩側蝴蝶骨處各長出了一團羽毛。
“羽毛？”原瑾禮震驚了。
“嗯。”克萊斯特稍微觸碰了下那兩團羽毛, 感覺很像雛雞的絨毛。但發現它們是從青年的背部長出來的以後他便沒有再動了，而是給原瑾禮拍了照。
“……”
三維影像上，他後背兩側的確長出了兩坨兒絨毛，還是黑色的。
雖然單獨看上去挺可愛，但或許是黑白色差太明顯的緣故，整體效果卻十分令熊觸目驚心。
……他做大熊貓的時候黑白相間那叫可愛。
可現在這是啥啊？
他怎麼……他不會……要變成雞了叭！！！
像熊貓現在麵臨的這種狀況，即使治愈之術都恢複不了原貌，就更不需要找個醫生給看看了。
麵對有些亂了方寸的青年，克萊斯特提醒他道：“係統真的什麼都沒說麼，你再翻一翻，也許有什麼蛛絲馬跡。”
“真的沒有，之前你沒回來的時候我都翻了好多遍了……咦？”
原瑾禮發誓，在他早晨起來一直到阿特回來之前，他都一直在翻看自己的係統，那時候變身界麵就是打不開的狀態。
可這會兒等他又叒一次翻出係統的時候，變化發生了——變身界麵還是打不開的狀態，但多了一行字：
【檢測到係統bug，自動修複中。
預計最長修複時間：3日
請耐心等待（之後會有補償下放呦！）】
“……”
所以竟然真他爹的是bug了！！
他就說，他需要一個投訴和反饋的地方！可這係統就是不聽不聽！！
大熊貓登時氣得在床上打起了滾。
然而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後背上的黑色絨毛好些已經舒展成了成熟的羽毛，兩側的長度都向上延展了不少，隱隱可以看出那是即將發育成一對翅膀的程度。
“……”
得知係統隻是bug了，那好歹說明最遲到第三天他就可以重新隨意支配自己的形態了。
所以沒關係，現在變成什麼模樣都沒關係，怪物都沒關係，更彆提是雞。
原瑾禮有氣無力地趴在那裡，就是他的後背還保持著最初的那種癢意，正好是在承受和不能承受的邊緣，實在讓熊難受。
他變形一向都是說變就變，哪裡經曆過這種“生長痛”。
大熊貓委屈地在床上咕湧來、咕湧去，然而翅膀還沒有長成，就跟假的似的，他根本控製不了那一對兒羽翼漸豐的玩意！
“我幫你吹吹。”克萊斯特實在心疼熊貓，擔心他再這麼蹭下去會把皮膚弄破，便抱起青年將人翻身過來。
這麼會兒的功夫，小翅膀已經初具成型。
不是雞的翅膀。而是看上去圓圓潤潤，好似一對兒“З”型的偏圓形的小翅膀。
得知熊貓過幾天就能恢複原狀，克萊斯特也不擔憂了，他直接笑出了聲。
笑聲很快引起了熊貓的不滿，原本趴在那裡的青年立即回頭看了過來，他還頂著一對兒小小的尖牙，眸子血紅。
可有人眼睛血紅是意味這血腥和恐怖。
但原瑾禮……他眸色雖然濃稠，卻也十分晶亮。
沒有半點血腥氣不說，反而更像是陳年釀造的葡萄酒，澄澈、芬芳，帶著濃烈的醉人的香氣。
“……非常可愛。”克萊斯特笑容近一步加深：“我是說你的小翅膀。”
原瑾禮：“。”
哼。
這會兒後背還指望著人家，大熊貓也不好發難。他把頭重新擺正，用兩隻手臂撐著自己的尖下頜，纖細瑩白的小腿不耐煩地晃了晃，忍不住吩咐著：“快點。”
“好。”
克萊斯特開始認認真真地吹他翅膀的根部，給青年做緩解。
然而一開始還算效果顯著，可一旦習慣了背後略帶濕潤的涼風的觸感，感覺那種生長的癢意還是叫人按捺不住。
“你給我抓抓。”原瑾禮又忍不住說。
“好。”
克萊斯特答應下來，卻也沒有真的去撓翅膀的根部，隻是偶爾用指尖摩擦、
新生成的皮膚過於細嫩，單是摩擦都讓那塊兒泛起了紅，更彆提是直接上手撓。
原瑾禮痛苦地直哼唧。
他覺得像自己承受的這種無妄之災，係統要不陪給自己一個新技能都說不過去了！
再後來，原瑾禮又餓了。
翅膀長得這麼快，很明顯是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