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容允也沒碰酒。
兩人說的時間不短,大部分也都是薛行之自己在說這說那。
薛行之一人喝了不少,容允回到府中都感覺自己身上沾了不少酒氣。
沐浴完,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已過亥時,和風在外提醒道,“主子,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容允的身體還未好徹底,今日又頗有些疲累。
想了想,剪了燈燭。走向軟榻。
窗外月明星稀,容允睡意姍姍來遲。
朦朧中又隱約看見茂盛林中,一位姑娘撲進白衣中。
......
不同榻,不同人,第二日早晨,同起身。
初澄起了個大早,把自己好生收拾一番。
銅鏡前,錦綠為初澄梳著發髻。
看了梳妝匣眼,想了想,指向那隻白玉簪。
“帶那隻吧。”
錦綠瞧了一眼,順從的拿起戴在初澄頭上。
白玉泛著光,襯得眉眼更為清澈。
“小姐今日真好看。”錦綠看了這麼多年,還是忍不住讚歎,“小姐這皮膚啊,比那玉還白。”
昨日有些勞累,休息一晚,眼中還是泛著紅色血絲。
初澄其實心裡不是很喜歡這種清雅的物件。
她現在更喜歡明亮的,鮮豔的。
讓人一打眼兒看過去就能感受到生命的朝氣。
隻是今日的場合也不適合太豔麗。
吃了點東西讓自己舒服些,時辰差不多了,整理自己衣襟,“走吧,給娘請個早茶。”
宋夫人清早已經在正堂等著初澄了,見到初澄來了,也不像往日那樣裝著笑臉。
“初澄來給娘請安。”雙膝微屈,行著該有的禮。
宋夫人閉著眼睛,身後嬤嬤給她捶著肩。時不時的點點肩膀,告訴嬤嬤錘哪裡。
聽見初澄的聲音,沒有反應。
也沒有讓初澄起身。
她明白,宋夫人是在給她教訓罷了。
行禮的時間不短,初澄腿有些輕微顫抖。身子也不穩。
“起來吧。”宋夫人終於開口。
錦綠趕忙將初澄扶起來。
“說什麼事就直接說吧,讓我也聽一聽是昨個到底怎麼了,能讓咱們初澄冒然出府,夜不歸宿。”
輕飄的話落在外人耳裡,就好似初澄是個沒有教養的。
“娘,女兒有些話...”頓了下,故意眼神掃了眼周圍,“想單獨與母親說。”
宋夫人神情不太耐煩。
但怕初澄真有點兒重要的事。還是揮了揮手。
身後的嬤嬤領會,招呼著下人離開了。
初澄也不再墨跡,直接開口。
“女兒這次來,是想說一下世子的事。”初澄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中帶幾分嬌羞。
一聽世子,宋夫人也想起上次遊園會的事,打起正色。
“你想說什麼。”
果然,初澄繼續說著準備好的台詞,“昨日,是世子約女兒出府遊山,所以才回來晚了。”
“約你?”宋夫人麵露懷疑。
“是的,上次去定北侯府,也是世子提早與我約好的,所以女兒才想去,不然,以初澄的性子,是斷然不願意去人多的地方的。”
宋夫人想了下初澄之前確實不會去那種地方。
初澄繼續說著,“我與世子偶然相識,實在是難得的緣分,世子...”低低垂眸,在宋夫人的角度來看就是羞澀。
“世子也是待我極好,我...不願拒絕世子的邀約,便隻好偷偷出府。”
“那為何不與我們說。”
“初澄不敢,若是娘不願意,世子必定動怒,這後果不是你我能承擔的。初澄,初澄心裡牽掛著宋府啊。”初澄聲音顫抖,恐怕宋夫人在問一句,就能看出來。
宋夫人眼中有了動容,“那...那世子,現在對你是什麼意思。”
初澄又擺出委屈的樣子,“這,我也說不準。世子的心思,我也不敢隨便亂猜。”
宋夫人在心裡打著算盤,若是這丫頭真能得到定北侯世子的青睞,哪怕是做個妾,吹點枕邊風,對老爺和宋府的都會有不錯的幫助。
但是,想到是初澄,精明的眼睛微眯。
這樣子應該也對世子有意思。
壓低聲音,“你歲數也不小了,及笄禮過了,也該是給你尋戶人家,若是...”看著初澄精致的臉蛋,纖細的身材,“我與你爹也想給你找戶好人家,若是你有自己喜歡的,能,把握住,我們肯定是支持你的。”
宋夫人把把握二字要得格外清晰。
初澄劃過不可察覺的笑。
“若是不無緣,那隻能我們為你擇一佳婿。”宋夫人轉變了語氣,帶著初澄能聽出來的威脅。
初澄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初澄會想法子會宋府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
把話都送到宋夫人麵前,終於可以退下了。
出來時,輕呼一口氣。圓潤飽滿的額頭沾上幾顆晶瑩剔透的汗珠。
現在她不能硬碰,萬一宋家真把她嫁給像王大人一樣的,或者走了上輩子的路。她連反抗都難。
如今拿著容允當做借口,能拖一日算一日,若是能讓容允娶了她,更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