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走後,白神醫俯視著少年,語氣不似剛才,“下次再如此沉不住氣便不用出來了。”
“我知道了,師父。”
......
初澄心滿意足的離開,拿著藥便向醉步樓走去。
巧的是薛行之今日恰店中。在三樓的他一眼便看見了邁入門檻的初澄。
醉步樓外麵紅瓦琉璃磚,內部更是輝煌。初澄進門都感覺被迷了眼。以前她隻是聽過,但卻從未進來過。
薛行之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的姑娘。
在初澄愣住的三秒,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招呼來人,在耳邊吩咐了幾句,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骨折扇。
旋即,初澄身邊來了人。
“姑娘,請跟我來吧。”
初澄看著走來叫自己的人,麵目端正,儀表整潔,連請她的動作都是不卑不亢。
應該沒有問題,初澄如此想著,便跟上了來人的步子。
上了三樓,周圍風格又變了。
一樓的金迷人眼,欲醉其中。這層卻是淡雅之風。精細的浮雕蔓延到樓梯的扶手,腳底是金紅的地毯,上麵印著肆意奔騰的馬兒。房門口還擺著綠蘿,另一側燃著不知名的熏香,嫋嫋的白霧盤旋而升。
走廊放眼望去隻有一位扶手而立的男人。
還未看清,男人便偏過頭來,衝她勾手。
意思是讓她過去,帶她來的人已經沒了蹤影,初澄猜測這人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
那他就是,薛行之?
走近一瞧,這人果然是上次樹林裡的那位。
初澄率先開口,“薛公子好,上次多謝薛公子了。”
“姑娘這次來是何事啊?總不會是特意來感謝我吧。”薛行之手裡轉著扇子,一雙桃花眼卻盯著初澄。
“這次我來是想找阿...世子的。”視線瞥見對方眼角含笑,趕忙解釋,“是有急事,世子的毒我帶來藥了。”
有關容允的事,薛行之總是格外重視,正視大量著初澄,“你哪來的解藥。”
“上次去青崖山便是為了采藥,一位神醫給我了可以壓製紅盅毒的藥,雖然無法一次解開,但好在不會加重。”
初澄將瓷瓶拿出,證明自己是真的來送藥。
薛行之也沒有再多問,“跟我進來吧。”
兩人坐在一起,初澄總感覺不知該做些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薛行之看出了初澄的不自在。
起身到窗邊,推開窗,望向外邊。
“你不用著急,容允一會兒就來。”
初澄聽到這話莫名鬆了一口氣,一時間也沒發現這話的不對勁兒。
而薛行之見初澄竟然沒有反駁,又成了往日的樣兒。
“誒,我說小姑娘,你是不是對容允有點兒意思啊,你怎麼對他這麼好。”
“......”
“容允這小子還真挺招女人喜歡,在書院時我就看他不順眼了。”薛行之拇指和食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故作思考狀,“我覺得我生的也不差啊,怎麼沒有姑娘對我這麼好。”
初澄手指蜷了起來,那麼多人喜歡他?
初澄心頭一動。
不得不承認,容允對她來說,是有那麼一點不同的。
可能是這個人是在她最脆弱的時間出現,恰好撞在她心中僅剩的那點柔軟上。
也可能是這個人出現在她麵前那副樣子太沒有攻擊力,讓她有了種被需要的錯覺。
或許還有那晚他出現的太過於突然,在她心中沒有預料的敲了一下。
甚至,更有可能她騙了容允,心中有愧,想儘自己所能補償他。
反正這些,在她報完仇後,都會煙消雲散吧。
“你怎麼不說話,害羞了?”
容允走到門外時,聽到的剛好是這話。
推門而進,冷笑道,“你還在這調戲姑娘?我看你是太閒了。”
對著薛行之開口,“沒事就出去,我看你這醉步樓是越來越不行了,你要是閒,就去門口攬客。”
薛行之平白無故的被噎了一下,自然不順,“你這人還真是沒良心,用著我的地兒,還嫌棄起來了。”
“再不出去,我就讓和風請你出去。”
“......”薛行之自小不愛學習,武功學的也不精,和風他恐怕,打不過,向外走去,大嚎一聲,“沒良心啊。”
那樣子像容允是個負心漢一樣。
“......”
薛行之闔上門,容允坐在初澄對麵。
經過她時,她聞見了容允身上冷冽的味道,腦海中闖進那日撲進男人懷抱時,容允的氣息將她包圍。
霎時間,初澄感到臉頰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