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輕輕一眼,初澄心中一陣悸動,人已經走了過去,目光收回,揉了揉自己胸口,“反應這麼大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悄悄退出人群。
......
宋府對她的待遇明顯好了很多,從最近的飯菜的改善到今日容允剛走,宋夫人往初澄身邊派了個孫嬤嬤,無一不在提醒著她。
他們就是想告訴她,是宋府,才有她如今,日後就算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要先念著宋府。
宋府真是一舉一動都在膈應她。
初澄無視著孫嬤嬤,旁若無人的吃著桌上精致的小菜,錦綠在一旁守著,因為孫嬤嬤在場,也未說一句話。
屋內沒有一點聲響,初澄教養極好,吃飯也是安安靜靜的。
不久,倒是孫嬤嬤開了口,“小姐,老奴看您吃的也該差不多了,讓人來撤了吧。”
初澄剛送入口中的還未咽下的差點卡住她。
喝了口湯給自己順氣。
沒能理解這嬤嬤的意思,初澄扭頭好脾氣的問道,“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孫嬤嬤雙手交叉垂在身前,聲音不減,“小姐如今正值年華,太貪口腹之欲未免是件好事,還是適量為妙。”
初澄聽出了隱晦的意思,就是說,少吃點,要保持身材,否則世子根本看不上她。
對桌子上的飯菜突然一下子沒了胃口。
還是笑盈盈的對孫嬤嬤說,“勞煩費心了,不過,目前還是挺滿意的。”
放下銀箸,“孫嬤嬤的一番好意我得領情啊,那就麻煩孫嬤嬤把這些飯菜收拾下去吧,錦綠在這伺候就好。”
孫嬤嬤臉色一青,她和劉嬤嬤一樣,都是府裡的老人了,伺候夫人十幾年,常日都是她指使彆人,那裡還做過這種粗使差事。更何況是給府裡最不像主人的初澄。
初澄卻沒有給她找借口的機會,“我這人不多,也沒多少丫鬟給嬤嬤使喚。”
錦綠偷偷瞄了一眼,孫嬤嬤不情不願的收拾著,走進內室有些興奮的對初澄說,“小姐你看孫嬤嬤那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初澄心情也不錯,隨口說,“她心裡止不住怎麼罵我呢。”
“算了,錦綠,日後在院子裡也要小心說話,隔牆有耳。”
錦綠懂得很快,點了點頭。
初澄坐在美人榻上繡著女紅,她準備給容允繡一個平安福,許久不練,手有些生疏了。
起先救下容允隻是巧合,又得知他身份,又念著可以借他之力,對付宋家一二。
可是從落水到上山采藥,這些都脫離了她的預料。
她在宋家人麵前說了大話,說世子與自己關係不一般。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為宋家帶來利益。
再者她已經及笄,若是無法和容允扯上斷不開的關係,不出一年,他很可能被宋德忠嫁給王昌銘。
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是覆水難收,她不能退了,隻能搏一把——讓容允娶了她。
想到這裡就頭疼,娶她那裡好辦,定北侯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兩者根本就是雲泥之彆。
不過好在沒有聽過京城那家與定北侯結親的意思,有這想法的也不敢擺在明麵上,所以容允身邊應該沒有他中意的女子,那她就還有機會。
畢竟自己救了他一命,這次若是能先給他找出解藥。
這事說不定還有轉機。
手下沒注意,尖銳的銀針戳破皮肉,鮮紅的血滴冒了出來。
“嘶——”初澄盯著自己出血的指尖,回過神。
拇指輕輕一按周圍,初澄就有這麼一個壞毛病,彆的女兒家流了血都哭哭啼啼,初澄偏偏想要擠下傷口,非要看那血不再往外冒為止。
豆大的血珠一不小心滴落在平安福上。
“糟了。”顧不得自己的手指,平安福上暈開血跡。
柳眉輕輕擰起,這福是送不出去了,上麵沾血的福是肯定送不出去的,這好好的平安染了血......
本想扯斷繡線,重做一個,又止住了。
一針一線仔細繡了起來。
***
兩日後,容允到了渝州,四皇子紀朔親自迎接。
“阿允,這次可辛苦你了。大病初愈就陪我顛簸。”
容允勾唇淺笑,“四殿下言重,為國那裡談得上辛苦。”
二人氣宇不凡 ,儀表翩翩,身邊的侍衛更是一個個不好近身。
渝州城百姓都在議論。
“這次可有救了啊。朝廷派救星來幫我們了啊。”
“這誰知道呢,今年還真是不順啊。”
“要我說,能治好早就治好了。還是看老天爺的吧。”
這次水患從年前初秋便有了苗頭,當時朝廷派了官員來,匆匆半個月,帶領人們修建堤壩,重建房屋。雖說莊稼,房屋被毀的不少,但好在穩住了。
河督回京複命,說是已經安穩解決。
隻可惜,工程趕得緊,在加上當時人們剛受災難,苦不堪言,又被壓抑著築堤修壩,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