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宮外的紀銘剛查到了追雲的蹤跡。
“這個追雲躲得倒是厲害,費了我好些日子,馬上派人給我把他綁回來。”紀銘一臉陰鷙,“注意點,這人倒是狡猾的很。”
跟在紀銘身邊的甘柏知道這個追雲已經惹了六殿下不止一次。
不僅謊傳容允失憶消息,還在暗中阻撓六殿下。
甘柏眼底劃過暗色,麵上神色不變,“屬下馬上去辦。”
紀銘背著手,氣還沒來得及撒完,便有宮人來傳話。
“六殿下打擾了,陛下喊您過去。”
聞聲瞧去,是皇上身邊的崔公公,若非是急事萬不可能親自通傳。
紀銘心中一顫,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趕忙換衣入宮。
一進大殿,寂若無聲。
紀銘斟酌片刻,出口,“父皇,找兒臣入宮何事。”
穿著龍袍的人正批閱著手上的折子,聽見紀銘的聲音手上一頓,隨即狠狠的將折子甩出。
清脆的聲音落在紀銘腳邊,也砸在他心上。
想也沒想,“撲通”跪倒在地。
一時間拿捏不準發生了什麼,“父皇,這是...”
“孽障,你還有臉說!”大掌拍在桌子上“嘭”的一聲,足以看出皇上的憤怒。
“你以為你乾了什麼彆人都不知道嗎?就你乾那些齷齪事,要不是念著你是朕的兒子,早就夠你砍頭一百次了!”
說著說著停住了聲,身子向後一靠,略帶疲憊。
“你但凡有你四哥一半朕也不至於...”
跪在地上的紀銘原本心中還有愧疚,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子冷了。
又是紀朔。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攥緊,恨意不斷湧上心頭。
許是說累了,震怒慢慢平息,一口濁氣歎出,“老六,該是你的還是你的,朕心裡清楚。”
紀銘點了點頭,“兒臣心裡明白。”
皇上揮了揮手,“回去禁足一個月,好好想想自己應該乾什麼。”
紀銘一聽,抬頭想張口為辯解什麼,蠕動了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半個字。
起身謝恩,穩著步子踏出殿門。
口中的牙恨不得咬碎,心中的怒火始終得不到發泄。
以至於剛才的話根本沒有細想。
“紀朔...容允...給我等著。”袖子狠狠甩開,大步離去。
容允的傷剛才隻是簡單處理了下便進了宮,現在再處理更是駭人。
“主子,這...”和風欲言又止,雖然看著容允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在乎,但他心中儘是酸澀。
容允看見眼前的身影一閃,和風就跪在了地上。
“屬下有罪,沒有護好世子,甘願受罰。”
容允蹙眉,伸手準備將和風扶起,沒想到和風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容允手停住,看著和風那一副馬上要被打的樣子,一聲悶笑發出,“起來。”
和風見容允真的沒有要罰自己的意思,起身而立。
“這次孫匣的事雖然麵上是解決了,但是造假銀一事還有待細查。幕後主使還沒有露出馬腳。”
“主子你說,會不會是...”和風鬥膽猜測。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敵暗我明,小心行事。”
兩人細說了很久,知直到最後,和風突然想起。
“對了主子,乘風傳來消息,查完孫匣後他又去了江南,宋姑娘的身世若是還要繼續查,需前往蘇州。”
容允才想起這回事,“不用查了。”
“啊?”和風一時沒有發應過來,想著是說明乘風即將動身江南。
“不用再繼續了。”容允又重複了一遍。
“是。”和風平時猜不準容允的心思,這次卻有中莫名的預感。
一想到那大膽的猜測,不寒而栗,搖搖頭,算了,主子的心思他還是不要多猜比較好。
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默默補充了一句,宋姑娘真厲害,連自家世子都能...
初澄本來坐在窗邊擺弄著那盆君子蘭,淡色的花蕊小巧的含在橙紅的花瓣內,這盆花是初澄親自照顧的,格外喜歡。
“阿嚏—”突然打了個噴嚏將一旁正在打著瞌睡的錦綠驚了一跳。
“小姐怎麼了,是不是這些日子受寒生病了?”
初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身體並無大礙。安撫錦綠,笑眯眯的說道,“可能是誰在念叨我吧。”。
錦綠還是不放心,連忙去後麵的小廚房煮了碗薑湯。
錦黛見到錦綠在煮薑湯還以為初澄身體生病了,急忙忙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錦綠解釋完之後錦黛才鬆了一口氣。
讓錦綠回去陪著初澄,自己來煮薑湯。
薑湯煮好,端到初澄跟前,見到初澄那不願意喝的模樣,柔聲細語的讓初澄了下去。
初澄一向不喜歡喝這些湯湯水水,錦黛也十分清楚。順手想拿個蜜餞給初澄吃,向桌子上一看,盤子中空空如也,半塊點心也沒有。
心中懊惱,宋府不常關心她們這裡缺什麼,一向都是她出府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