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厚實的牆壁將光亮完全阻絕,一絲都不肯透進來。
追雲翻了個身,向上仰躺著。
傷口還在作痛,腦袋動了動,瞥了眼,血是已經止住了。
看樣子已經有人給他簡單處理過了,不過也就是讓人死不了的處理。
身下的雜草很不舒服。
潮濕還帶著沙粒感。
看了眼四周,看不出是那裡。
不像是個正經的牢房。
不過也是,追雲自己知道,追殺他的那些人,那就幾個上得了台麵的,自然不可能將他關在顯眼的地方。
閉上眼睛,追雲就這樣躺著,直到門鎖的聲音傳來。
一雙羅雲紋黑靴出現在他眼前。
視線上移,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站在前。
追雲手肘支起用力。整個人坐了起來。
仰起頭眯著眼打量那看似一身貴氣的男人,追雲輕輕地嗤笑一聲,鬼知道暗地裡是什麼東西。
男人也看出了追雲的不屑,緩緩地蹲下身想抬起追雲的臉。
追雲受的傷不少,連臉上都有細細的傷痕,原本白皙的皮膚裡泛出紅,多了幾分血腥。
戴著麵具的男人將手指摁住追雲的傷口,力氣一絲一絲的使了下去。
“你就是追雲?”冰冷的聲音響起。
追雲傷口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但說出口的聲音卻是一點都不慌張。
“你這不是屁話嗎?不知道老子是誰把我綁過來是閒的沒事乾?”
麵具男聽著這大爺似的語氣愣了一下,沒想到追雲竟是這幅樣子,冷哼一聲。
“還是個硬骨頭。”男人直起身,又繼續說道,“那就看一會你能不能堅持住了。”
用像毒蛇一樣陰涼的語氣說:“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跪著求我。”
背過身去:“來人,給我們追雲看一看我們的待客之禮怎麼樣。”
男人揮了揮手,一群人圍了上來,將追雲拖了出去。
外麵不再是烏黑黑的一片,多少能透進點光。
隻看見外麵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刑具。
追雲嘖了一聲。
這些家夥還真行,這東西要是上了他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又有些惋惜,他追雲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受到這種罪。
不用人來壓住,追雲自己先問出了口:“先來那個?”
用刑的人相互看了眼,似乎還有些震驚,他們從沒見過這種人。
倒是戴麵具的男人先開了口。
“給他來那個。”向後看去,男人的手指向了皮鞭。
追雲點了點頭,走過去。
旁邊的人拿起皮鞭,自然是毫不客氣,甩手就像他身上甩了過去。
鞭子劃過空氣,有瘮人的聲音響起,還隱隱伴隨著皮肉綻開的聲音。
男人眼睛始終盯著追雲的臉,想從他痛苦的表情中獲得點快感。
隻可惜,追雲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鞭子劃過他身體,多了一條條血痕,追雲臉上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有額頭上的汗暴露了他還有痛覺。
“停。”那人聲音再次響起:“瞧瞧,這都出汗了。”
“還不乾淨上點水。”
話音剛落,一盆鹽水就澆在了追雲身上。
追雲還有心情開玩笑,這時候都不忘嘲弄:“這點手段你爺爺我三歲的時候就玩過了。”
男人看出了追雲是個真的硬骨頭,這種辦法是沒用的,差不多出了心頭的氣,將人放開。
“是你假傳容允失憶的消息給我?”陰涼的語氣現在都能寒出冰來。
追雲想了想,明白了這是誰。
眼珠子翻了個白眼:“這事啊。”
看著紀銘的臉,帶著笑意說道:“隨意說的。”
紀銘拳頭握緊,走上前就摔在了追雲臉上。
追雲臉被打在一邊,吐了口血出來。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六皇子就因為這點消息就失算了?”追雲的嘲諷被紀銘聽得一清二楚。
紀銘手又攥緊。
“六皇子怎麼就沒想過拉攏拉攏我呢?”追雲舔了舔自己出血的嘴角。
紀銘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追雲笑了:“既然我都有本事騙過你那麼自然也有本事用在彆人身上。”
頓了下,壓低嗓音0:“比如容允,或者你想的人。”
紀銘沒想到追雲會說這樣的話。
質疑的問:“你肯?”
“有何不肯?”追雲回答的透徹。
“我憑什麼相信你。”紀銘不相信剛才還那副樣子的人現在會為他做事。
“愛信不信。”追雲閉上了眼睛:“那你就繼續唄。”
紀銘氣的黑了臉。
這追雲腦子簡直就不正常。
紀銘想了想,這追雲確實有兩把刷子。如果能為自己所用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還不如除掉。
這樣想著,紀銘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