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心裡的怪異有些壓不住。
白神醫仿佛看出了初澄的不自然,聲音還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怎麼了。”
初澄嘴唇微微的動了一下,又什麼都沒有說,舔了下嘴唇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搖了搖頭。
她的直覺告訴她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麵前坐著的男人還是帶著以往的麵具。
一雙露在外麵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中好似還帶著笑意。
“你在猶豫什麼。”
“聞到血味了?”
初澄瞳孔放大,被戳破的心聲讓她不好意思又覺得不可置信。
繼而訕訕的笑下,觸了下自己的鼻子,“是覺得這味道怪怪的。”
“剛剛處理了一條蛇,取了蛇膽做藥材。”
白神醫輕輕的瞥了眼初澄,“你在想什麼?”
初澄腦袋直搖,“沒有沒有。”
“看你那個樣子。”男人嗤笑一聲,隨手指了床邊上的一個扣著的籃子,“就在那裡,自己去看看?”
初澄最害怕那種動物,更是不願意去看一看。
“不用了不用了。”
阿淨給錦綠開完藥,進來就是聽到這番對話,笑著給初澄解圍,“師父,不要為難姐姐了,她那個膽子,看那玩意兒不是要她的命嗎?”
初澄使勁點頭,表示附和。
幾人又隨意說了幾句,這件事算翻了篇。
初澄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幾人聊的上頭的時候,初澄找了個時機,把這句話拋了出來。
“神醫,你為什麼總是帶著麵具啊。”
阿淨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初澄,沒說什麼。
白神醫沒有立刻回答,似笑非笑看向初澄:“怎麼了。”
初澄想了想,說了句:“那日在街上看見一位與神醫很像的人,生的麵容也是堪比畫中謫仙,這就想起了神醫。”
阿淨突然打斷初澄的話:“姐姐,一把年紀有什麼好看的,你還不如多看看我。”
初澄眼神掃過去,阿淨還特意直了直自己的腰板。
“撲哧”一聲,站在一旁的錦綠沒忍住笑了出來。
白神醫在一旁看著幾人打打鬨鬨,等幾人鬨完才開口。
“火燒了臉,確實沒有什麼好看的。也比不上你見的什麼謫仙。”
話都說成這樣了,初澄不好再問些什麼。
嘴上還是甜甜的說道:“神醫治病救人,不是謫仙也是活菩薩。”
男人笑了笑,沒再說話。
……
回去的路上,初澄垂著頭在想著什麼。
“錦綠,你覺不覺得,神醫有些怪怪的。”
錦綠手裡提著中藥,想了想,“沒有吧,哪裡奇怪。”
初澄說不上來。
“就是感覺不對勁兒。”
“小姐,你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想多了啊。”錦綠歪著腦袋問初澄。
“你不是說那日拋繡球見到白神醫了嗎?為何他不肯承認。”
“我都說了不確定啦,興許隻是我看錯了。”
初澄低聲喃喃道:“是嗎,可我總覺得,他們在瞞著些什麼。”
“師父,您在想什麼。”
“她演技如此低劣,連你都能看出來,這種班門弄斧的伎倆竟然還能把容允騙過去。”
“這情愛究竟害了多少人。”
阿淨望著天際,“那裡是騙了過去,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罷了。”
“你在替他惋惜?”神醫問身邊的少年。
“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不過,起碼我現在覺得,這選擇還算不賴。”
容允最近忙的不行,書房裡的燈常常都是徹夜不滅。
和風能猜到個大概。
容允想儘早處理完手頭的政事,找個時機,趁早將宋姑娘娶進門。
不過,容允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時常能聽見他壓低了聲音,悶悶的咳嗽聲。
就在屋內再次傳來悶咳聲時,和風終於忍不住了。
頭一次壞了規矩,直接進了門。
容允聽見聲音抬起頭,皺著眉頭訓斥道。
“連點規矩都沒有了嗎?”
“誰準你進來不通報的。”
“撲通”一聲,和風跪了下去。
自知行為有失,也不做辯解。
“屬下有錯,甘願受罰,但還是想請主子掛念下自己的身子啊。”
說這,容允又咳嗽了起來。
“算了,知道了,這次就不罰你了,下去吧。”
容允又拿起手中的沒有處理完的事務。
“那屬下去給主子端碗藥來?”
容允本想拒絕,可和風沒有給容允這個機會,直接將初澄搬了出來。
“萬一主子下次見宋姑娘的時候身子還是沒有好,將姑娘染上了病氣,那就不值當了。”
不苟言笑的男人想了想,輕嘖一聲,帶著輕微的不耐煩,但總算答應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