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庭皺眉:“他們不敢。”
“朝中大臣並不都是膽小之輩,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那麼理智清醒,總有一部分人會被人當刀使,會被利益衝昏頭腦。”謝東凰淡道,“你現在根基不穩,應該把重心放在穩固自己的地位和經營自己的勢力上,而不是扭扭捏捏,像個情竇初開的大姑娘似的。”
周蘭庭很想反駁,但是他不敢。
而且謝東凰說得很在理。
朝中皇子們雖然選擇跟他示好,但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皇上一天沒死,他這個儲君一天沒登基,其他人表麵上再怎麼安分投誠,心底依舊蠢蠢欲動。
何況朝中言官是真的膽大不怕死,不管是太子皇子還是權臣,他們都敢彈劾,慷慨激昂一通噴,噴得沒理最多被訓斥一頓,噴得有理,隻會更加得理不饒人。
周蘭庭緩緩點頭:“嗯。”
“成親前三天新人不見麵,明天後天彆再往這裡跑了。”謝東凰道,“該遵守的規矩還是要遵守一下,至少表麵上彆太過分。”
頓了頓,“彆忘了你現在是一國儲君,剛回到南齊,是要做出榜樣給彆人看的。”
周蘭庭默默看著她:“那你……”
“嗯?”
周蘭庭閉上眼,慢慢朝她湊過去:“再親我一下。”
謝東凰抬手捏著他的臉頰:“你還真學會得寸進尺了。”
周蘭庭睜開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握著她的手,閃電般在她唇上啄了啄,趁著東凰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趕緊起身往外跑去:“我先走了,大婚之日見。”
話音落下,人已經衝出去沒了影兒。
謝東凰麵無表情地瞪著房門方向,眼底神色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須臾,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輕聲嘀咕一句,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真是慣得他膽子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