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延迅速出手,幾發子彈穩準狠地打中牧馬人越野車的四個車輪,然後他雙手持槍朝山櫻步步逼近。“我是警察。趕緊束手就擒。大部隊馬上就到,你逃無可逃!”
舒延話音落下,山櫻與祁臧的打鬥果然停止。
此時不僅舒延來了,警車大部隊出警的“唔裡唔裡”聲遙遙傳了過來。祁臧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在想到什麼之後,他的表情立刻又變得非常緊張。一把推開山櫻站起來,不顧周身的劇痛,祁臧一步步走向舒延,說話的語氣顯得極為擔憂。
“怎麼你先來了。他出什麼事兒了?”
未及舒延解釋,停在周圍的、舒延本以為是在看熱鬨的一輛車忽然發動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馳而來,竟是直朝那個小孩而去!
祁臧與舒延雙雙反應過來,幾乎同時行動,用儘全力奔跑至小孩身邊將他帶離危險地帶。
在抱起小孩的刹那,身後傳來刺耳的車輪摩擦聲,那是那輛車迅速刹車、掛倒擋、極速倒車的聲音。
這個時候祁臧和舒延都明白過來——
那個人根本是山櫻的人!
他不知何時偽裝成了路人混了過來,剛才開車的那個舉動,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撞人質,而是為了借這個動作牽製住祁臧和舒延,以便把山櫻帶走!
這個計謀玩得非常簡單,但也格外有效。
因為他的對手是祁臧舒延這種有責任心的好警察。就算猜到他的打算,他們也一定會選擇先救人質。
他們不能讓無辜的小孩遭遇任何危險。
山櫻很快坐上副駕駛座。
舒延快速開槍射擊,數枚子彈“砰砰砰”得擦過車身,然而終究慢了一步。開車的人車技儼然極好,一路躲避著子彈、載著山櫻揚長而去。
此人叫安鐵,之前跟阿達一直在一個三人小組裡。
這會兒他朝副駕駛座上瞥一眼,看見了正在取口罩的山櫻。他臉上滿是殷紅的鮮血,與之相對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肌膚。
“
山櫻先生,你沒事兒吧?”安鐵問。
“死不了。”山櫻眯了一下鋒芒未散的眼睛,語氣倒顯得不甚在意。他甚至還輕聲笑了一下,“那個叫祁臧的警察確實厲害。不過……雖然一石多鳥的計劃沒有完成,我們好歹達成了一部分計劃。”
“阿達真被他們抓住了?”安鐵麵露些許欣喜。
他被阿達壓製了多年,早就想出一口惡氣。
“路線都是我精確設計過的。警察不是傻子,槍都不帶就敢過來和我肉搏?他一定有後援。後援很可能走那條柏油路過來。那是最近的增援路線。所以我讓阿達也走了那條路。他現在都沒出現……當然是落網了。”
山櫻有些疲憊、而又漫不經心地打開車上備好的醫療箱,快速給自己包紮、上藥、止血,“隻可惜,警察的大部隊來得快了一些。你又來得稍微慢了一些。不然我倆可以一起殺了那個祁臧。”
“我、我儘力了山櫻先生——”
“不要緊。你做得已經很漂亮了。這次我們合作得非常愉快。想必以後一定會更加愉快的。”
山櫻拿起一卷紗布纏胳膊,纏完後他張嘴,牙齒用力一咬,就將紗布撕了下來。
張開那張滿是血的、顯得格外紅潤的嘴唇,他側頭瞥了一眼安達,“誰讓阿達不僅不願意和我們合作,還打算偷偷將一切告訴老K呢?”
安鐵果斷道:“老K早就老了。他的思路跟不上四色花現在的發展。他想搞死耿韋和他的懷望科技……其實他隻想報私仇而已。可到中國這邊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一定跟著你!”
山櫻看著他,腦袋朝左邊微微歪了一下,輕聲笑著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人。”
·
另一邊。
祁臧根本顧不得處理傷口,跟著舒延坐上車,兩人快速朝許辭所在的地方趕去。
此時此刻,阿達倒在地上,被揍得幾乎奄奄一息。
許辭蹲在他跟前,狠狠又揍了他一拳,握緊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
“你應該知道答案。所以,趕緊告訴我,藏在我們係統的那個內奸,到底是誰?”
阿達咬著唇,根本不吭聲。
許辭抬起他的腿往反方向狠狠一折,厲聲嗬道:“說話!”
“小——!”
“快住手!”
祁臧與舒延趕來,恰好看見這一幕,正欲阻止許辭,就聽見阿達似乎終究因不堪折磨而開了口:“張、張雲富!那個人是張雲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