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思緒回籠,看著眼前頹廢的張清清,突然有些擔心她現在的狀態。
張清清勉強笑了下,借口道:“上班會辭職不是很正常嘛。”
宋星辰眉心微擰,擔憂道:“清清姐,你方便和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謝知州也附和了一句:“對呀,辭職是正常的事,可是放在你這裡就不正常,清清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說,雖然咱們合作不成,還是朋友對吧!”
張清清聞言怔了下,她視線在麵前的外形極其出色的兩兄妹臉上打轉。
謝知州她是接觸的比較多,雖然對方為人還不夠穩重,但是沒有壞心思的那種人,在娛樂圈並不常見,如果和他做朋友確實難能可貴。
至於宋星辰,隻知道她是謝知州的表妹,已婚,夫家家庭不錯,對她也很寵愛,養尊處優的豪門太太,完全是深閨裡不諳世事的天真白孔雀。
也許有些事悶在心裡,一個人獨自承受也不太好受。
看著他們態度這般誠懇,惻隱心使然,便放下心中提防,不如和人傾訴。
張清清點了點頭:“如果你們不嫌煩的話,那我就多嘴和你們牢騷牢騷了。”
宋星辰搖了搖頭,莞爾道:“怎麼會,洗耳恭聽。”
張清清在榴蓮台勤勤懇懇工作許多年,也是從基層一點點爬到今天的位置。
雖然職權沒有多大,但是這些年她經手策劃的項目,個個爆紅。
不僅台裡上司誇讚她,合作投資商也都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一個人的光鮮,有時候隻是大家看到的表麵。
近幾年,榴蓮台大量新人湧入,當然其中不少新人完全是靠後台塞進來的。
明明是張清清帶隊的項目取得良好口碑和收視率,這些功勞卻被某些有後台的新人搶去。
曾經她也天真以為不就是新人,何足掛齒,然而她錯了,錯到離譜,職場沒有新人老人之分,隻有利益。
那時候她不服氣,也找上司理論過,可惜事與願違,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種事經曆太多,她逐漸有些看淡,甚至想破罐子破摔,做好自己手裡的項目才是重點,至於職場的勾心鬥角她無心參與。
這兩年偶像選秀節目突起,以前的老節目也就慢慢遭受市場的淘汰,電視娛樂節目新舊更迭很快,每個台如果不能跟進市場風向,也很容易被市場遺忘。
張清清策劃節目經驗豐富,也嗅到了這塊巨大的市場蛋糕,她申請迅速成立了新的選秀小組。
這次策劃的選秀節目還沒落到實處,許多嗅覺靈敏的經紀公司,已經到處找人牽線搭橋,準備報名參加節目,星工場就是其中之一。
她也因此和謝知州接觸頗多,隻是人太強,容易遭人嫉妒,這一點不假。
可是張清清並不是單純遭人嫉妒那麼簡單,而是某些有話語權的人逐漸開始架空她的勢力。
他們不單單是偏袒那些有後台的新人,現在還強行塞自己的親信進她的團隊。
張清清忍無可忍還是去鬨了,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被調離原先的崗位。
沒錯,有些人就是那麼無恥,張清清被發配去收視率極低的節目。
宋星辰聽著忍不住皺眉,職場確實很不公平,忿忿不平道:“清清姐,真是委屈你了,他們太過分了,你彆難過了,這種人早晚都會遭報應的。”
如果換做是她,自己辛苦獲得的功勞全被彆人搶了,甚至還發配去冷宮,那她不炸了榴蓮台都不足以泄憤。
謝知州沒有宋星辰那麼激動,他看向張清清,問道:“你舍得放棄這麼多年的努力成果?”
張清清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現在我在梨園春的節目混日子,養養老也沒什麼意思,那節目除了老年戲曲愛好者根本沒人關注,而且我辭職也不是一氣之下決定的,我考慮清楚了才決定走人的。”
頓了下,她自嘲道,“或許我也需要休息休息了吧,這些年太累了!”
宋星辰聞言瞥了張清清一眼,看她那模樣,並沒有說真話,隻是對現實的無奈妥協,她拍了拍對方的手背。
謝知州安撫道:“以你的實力和成績,彆的電視台要是知道你辭職了,肯定想著搶你啊,既然榴蓮台不仁,你也無需難過,前途一片光明!”
張清清似笑非笑:“是啊,未來一片光明。”
榴蓮台畢竟是自己工作多年的地方,付出過的心血和努力,不是說收回就立刻收回的,她需要時間緩衝。
宋星辰在一旁安靜沉思,沒有接話。
張清清突然想到什麼,突然嚴肅起來,她皺眉道:“對了謝總,差點忘了和你說重要的事。”
謝知州:“?”
張清清歉意道:“很抱歉,因為我的突然退出,那檔選秀節目現在也不是我做主,辭職前我聽彆的同事說,他們有了新的決策,你們星工場和另外幾家小公司都沒有參賽資格。”
謝知州大驚,猛地一拍桌子:“什麼,沒參賽資格?”
宋星辰也突然回神,詫異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呀?”
張清清:“他們現在和幾家實力雄厚的大公司聯合一起,達成了戰略協議。當然主要也是那幾家公司的藝人,畢竟不管是初始位置還是最終出道位就那麼些個,數量有限,他們不想被你們分散鏡頭。”
謝知州緊了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太過分了,我去找他們理論!”
宋星辰一把按住突然要暴走的謝知州,她是知道表哥為了這檔選秀付出多少。
每天都住在公司不說,甚至還抵押了自己名下的房子,這所有的一切暫且先不提,卻突然被告知沒有資格參加,讓他冷靜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