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在跟著演出團去國外演奏的時候遭遇了暴亂……
想到這裡,霍池的心臟便像是被一雙利爪給緊緊攥住,疼得他臉色都白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栗枝不安地動了動。
霍池忙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眼底炙熱的感情幾乎不加掩飾。
幸好……
幸好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裡再次相遇了。
也幸好他從一開始就抓住了她。
霍池拍背的動作慢了下來,腦子裡回憶著他在昏迷時“看到”的景象——
現實裡,栗枝懷著孩子死在了那場暴亂裡,他趕到的時候,留給他的隻有一具冷冰冰的身體和醫生的一句“節哀”。
失去愛人的痛苦快要將他整個人都撕裂,他不願相信栗枝就這樣離開他,執意將栗枝的屍體帶回國,也不讓人舉辦葬禮。
最後還是慕君溪強行將栗枝搶走,送去下葬。
下葬那天,大雨傾盆而下,
栗枝出事時,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小家夥在父母不知道的情況悄然成型,卻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就陪著媽媽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
慕君溪本來想給這個小家夥也立一座座小小的墳,但在下葬那天,他卻覺得,小家夥可能更想和媽媽待在一起。
霍池一人在栗枝的墳前跪了三天三夜,大雨也淋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他忽然將自己收拾打理乾淨,出發去了西山。
傳聞西山有一座佛寺,凡是有所求之人須得膝行一千一百個台階才能達成心願。
一千一百個台階,每上一個便磕一個頭,就這樣,他磕了一千一百個長生頭,到山頂的佛寺時,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淋漓的血跡。那天,山上下了一整夜的雨。
第二天他從佛寺離開,天氣放晴。
回到京城時,他突然不再萎靡不振,而是將自己收拾得乾淨利索,也逐漸開始見人了。
但從來不信佛的他卻不知何時手腕上總帶著串檀香佛珠手鏈。
也沒人注意到,不過年紀二十八的霍家家主竟長出了白頭發。
兩年的時間,他越來越冷漠無言,卻依舊住在墓園旁邊的彆墅裡,每到她和孩子祭日那天,他總會空出時間,帶著蛋糕和鮮花去她的墳前靜坐一會兒,然後和她說說話。
偶爾還會提到他們尚未出世的孩子,會幻想如果她和孩子還在,現在已經兩歲了,會叫爸爸媽媽了,會抱著他的脖子對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產生好奇心……
彆人沒有注意,但看著他從小長大的管家卻發現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已經快到油儘燈枯的時候了。
從她去世,他便每日每夜地失眠。
可沒人知道,他其實很想睡著,因為也許能在夢中和她相遇。
他的臉色病白到了極致,但手腕上的佛珠顏色卻越來越紅,色澤光潤鮮豔。
終於,在一次合作談判的途中,他昏倒了。
醫生說他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在衰竭,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在病床上待著的這幾天,他每天都在看她的照片。
心電圖趨於直線,呼吸停止時,佛珠突然就斷了,嗒嗒嗒地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
栗枝重生了。
#好的,終於寫到這個重要劇情了!!解釋了栗枝和霍池為什麼拿的不是同一個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