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薩留金色的皇冠緩緩升起,三千之眾的羅馬皇家禁衛軍中有一千之數開始架起了弓弩。
“帝國極壁!!”
貝利薩留的聲音和弓弦震爆聲混雜在一起,皇冠也同時綻放威能,一千道金色弩箭如星雲炸裂般將周圍時空都一齊扭曲。
螺旋迸射的箭矢帶著將一切生靈徹底撕碎的偉力。
貝利薩留對這帝國意誌的力量是無比自信的!
因為,帝國意誌的力量本就是一個帝國最後的底牌,拚的就是帝國的底蘊。
那不僅僅有曆史中羅馬帝國眾生的信念之力,羅馬帝國曆代賢明君主,臣子,小吏,貧民,奴隸對於帝國的信念和感官。
也就是說,這個帝國延續下來的民族,自家棋手直播間中現在後羅馬帝國國民的信念之力也會交雜其中。
不,或許還不止如此。
隻要對那麵旗幟有所感,那麼帝國意誌的力量就會不斷加強。
帝國極壁!
那是絕對強悍的防禦,但攻守也都在自己一念之間。
當著強悍到極致的防禦全部轉化成攻擊的時候,這樣的力量,自己雖然無法完全掌握,但即便是殘缺不全的帝國意誌,也足夠滅殺任何紫色神魔品階的強者了!
是的,任何!
貝利薩留心中再次給自己洗腦。
那位大夏棋手所創造的英魂實在太過超模。
即便有再多的信心,但在沒有徹底塵埃落定之前終究是希冀。
華雄確實驚懼了。
作為武將,華雄本以為見識過呂布那恐怖的方天畫戟之後對一切的事物都應該失去恐怖之心才對。可這一刻……被這樣的箭矢直指,華雄承認自己慌了。
死亡的陰影籠罩倒是其次,可現在,自己直麵的到底是什麼?
那似乎是一麵堂皇耀目的旗幟;
那似乎是無數駁雜的軍陣,軍魂交雜;
那似乎是蠻夷帝國一切的刀兵煞氣席卷;
那似乎是百萬之眾戰死沙場的刀柄爭鬥之念彙聚;
那似乎是千萬人對蠻夷帝國祭祀和信念交融的意誌。
那種宏大如潮湧,如星隕,如山崩,如天傾……不可抵擋,隻有死亡才能消磨,隻有死亡才能撲滅。
瘋狂得死氣壓製之下,華雄一時間都有了閉目垂死的準備。
就在意誌都要被擊潰的瞬間,他耳邊突兀得傳來一聲欣喜敦厚的聲音——“華將軍!”
這聲音如當頭棒喝,瞬間將華雄炸醒。
【丞相!!!】
心念一起,無數承諾從記憶深處湧現!
【丞相,殺雞焉用宰牛刀?】
【丞相,不勞溫侯親往!我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
【丞相!】
【我還未報丞相大恩。我還不能死!】
這個念頭一起,緊接著就有雜念灌輸進來道:“如果死在這等蠻夷手中,我華雄要被後世嗤笑千載。甚至於丞相也會因用我而遭受嘲諷!”
【對!我華雄可以死,但怎麼能罔死在這蠻夷手中?】
【丞相提拔,封我為驍騎校尉。西涼鐵騎還在我身後,雲氣之力我還未動用分毫。我還未答丞相大恩!我還要報答丞相大恩!】
【我華雄,怎麼可以死!!!】
這心念是如斯強力,仿佛震耳欲聾的咆哮,震得華雄整個識海都搖晃起來。無窮的鬥誌下,身體,氣血,筋骨,竅穴,心靈,乃至於神魂都徹底震顫起來。
那種源自於內心深處最純粹的心念正在瘋狂滋長。
心念如潮,堂皇帝國意誌的大勢帶來的碾壓性心念死意徹底被祛除。
華雄再次掄起了那柄镔鐵劈風刀。
這一次,筋骨齊鳴,氣血如龍象一般凝實,煞氣隨著心念衝天而起糾纏著整個西涼鐵騎的無邊雲氣悍然出刀。
七千西涼鐵騎隻感覺軀體都一陣酥麻發軟,內氣和體力,意誌和精神同時被雲氣剝奪。
這一刀,倒卷的赤色氣罡以雲氣為源,化作千米刀光!
這一刀,激掩天地,仿佛赤色閃電般晃得天地一片赤芒。
這一刀,磅礴無邊的雲氣,精妙絕倫的技巧,蓋世無雙的刀意,舍身報主的信念全都在死亡的恐怖麵前合二為一。
巍峨如斬山斷嶽的刀罡力劈而下,用兵家最簡單,最粗暴的劈砍宣泄著。
兩股力量瞬間便碰撞到了一起!
帝國極壁之下,最鋒銳絕倫的弩箭迅速將華雄刀罡腐蝕洞穿。
這些加載了羅馬帝國殘缺帝國意誌的弩箭,確實擁有洞穿時空,滅殺一切能量,氣機的偉力。
但……華雄這一刀的氣罡實在太過宏大,太過厚實。
那些被弩箭消磨,洞穿,腐蝕的氣罡迅速得到補充。
但雙方都是運動的狀態,隻是有相對的僵持。
至少……華雄的氣罡刀刃是這麼直挺挺劈砍了下去。
然後,轟鳴的爆炸聲中,不過六十步之遙的貝利薩留直接化作了漫天血沫。
與之同時被斬卻的,還有一千多號羅馬皇家禁衛軍精銳。
即便是帝國意誌這種力量,也終究還是需要撬杠才能支撐。失去了貝利薩留這位主將,軍陣突兀得少了三分之一還多。
那些弩箭箭矢迅速失去了滅殺一切氣機和生意的毀滅力量而破碎在華雄刀罡之中。
被驚駭得彈幕都好似消散的直播間中,棋局很快播放起了回放。
李修遠卻沒那個閒情逸致,心中默默呼喚道:“文和,這波助攻可以啊!”
馬上的,一道人畜無害得聲音就響起道:“哈哈,先生謬讚了。我也未曾料到子健竟然有這般潛力!我隻是提點了下那位丞相的恩典而已。”
這話李修遠是相信的。
這位可謂凡所預料,無有不中。
恩,但是,他唯一失算的一次是沒料到典韋那位步戰最強者堵門所爆發的潛力。
武將,行走在刀兵禍事之中,最容易在絕境中突破的職業。
尤其是在心中有絕對信念的時候,他們是可以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李修遠微微頷首後,又問道:“以文和來看,剛剛子健那一刀比呂布如何?”
這一次,對麵沉默了幾秒才道:“不一樣!但如果是呂布的話,至少完全不用我去做些小動作。”
“恩,或者說,我那些小動作對於呂布這種心靈沒有破綻的變態來說,是沒什麼效果的!”
默默的,某人在心中又補充了一句。
【至少,想要起效的話,需要多次少量得去影響其心神才行!】
“這樣嗎?”
李修遠低聲喃喃了句,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凝重道:“最後一個問題,那東西的使用我似乎又多了一個選擇!文和你還是保持你的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