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血色的?”
“不是吧?白綠藍紫金,這什麼時候英魂還多了個血色英魂?”
“額,剛剛看我修神所寫,這位武安君白起可是真正正殺敵百萬的存在,而且殺得還都是精銳。這不會是棋局也把他當做紅名了吧?”
“額,七國爭霸,從周到秦,然後再到漢。真不敢想象我炎黃的文明到底有多麼瑰麗。”
“我修神即將要召喚的那位始皇帝就是秦國的君王嗎?小時候這麼慘?”
“我修神暴露的越來越多。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重生回來的。”
“都給老子安靜,老子激動得都快尿出來了。”
“【戮儘蒼生】和【仁義無雙】,同時出現在一個英魂身上,不知道棋局會不會判定構建失敗啊?”
……
馬車行進了一路,直到鹹陽的時候,那血色的旋渦依舊還是旋渦,並沒有任何變化。
二當家沉吟道:“先生,你說,是不是這位白起將軍也需要一柄武器?”
“殺神劍?還是那柄太阿劍?”
李修遠想了想,搖了搖頭道:“白起在曆史中沒有遺留下兵器的名稱,在我看來,他本身就是大秦最強的兵刃。無需刻意去鍛造,隻要是劍握在他手中,那就是殺神劍。”
“而且,如果他真的需要一柄武器,那也留給仙秦的工匠和始皇帝去頭疼吧?”
二當家點了點,古怪道:“那怎麼還不出來?”
李修遠眯起眼眸意味深長道:“可能在害羞吧!該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了。不急,不急!”
很快鹹陽城已經近在咫尺。
看著那巍峨的城牆,大秦的帝都,李修遠這邊還沒開口,城門上所有的護城大陣就緩緩打開。緊接著,一群人迎了出來高呼道:“沛公,快請進城!”
李修遠朝著武鬆使了個眼色。
武二哥當即會意,帶著一千秦兵直接碾壓了過去。
雙方距離太近,武鬆從馬車中躍出,手中雪花镔鐵戒刀掄圓,出來迎接的隊伍當即就有三個頭顱高高飛起。
“風!”
戰意高昂的秦軍迅速舞動手中長戈,開始了屠殺!
這些再次召回了大秦帝國意誌的秦兵一個個氣勢如虹,在武鬆這位大魔王的帶領下迅速將城門口一群牆頭草切瓜砍菜般剁碎。
一眉道人放下窗簾,有些不忍道:“這些人中或許有無辜者……”
李修遠果斷搖了搖頭道:“英叔,我們隻是這方世界的過客。何況,非常之時,當用非常手段。這位秦子嬰皇帝陛下連一個鹹陽都掌控不了,我們自然要幫忙。”
“沒有什麼比流血的教訓更能讓人銘記了!”
……
“風!!”
“大風!!!”
玄鳥黑旗迅速在鹹陽城頭上高揚,仿佛山呼海嘯般的聲音朝著整個鹹陽城中炫耀著傾潵,洶湧。
然後,越來越多的老秦人從自己緊閉的門戶中走出。
他們持著長劍,或是握著長戈,甚至於有人握著古鉞。
就這麼帶著必死的信念從家中走出。
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已經滿頭白發,甚至於手腳殘缺,不過身上那種百戰餘生精銳才有的乾練意誌和殺氣卻是怎麼都隱藏不了的。
大軍就這麼在鹹陽南北向的主街道上,那來自於大秦的絕唱再次回蕩,越來越響亮。
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開始澎湃著,洶湧著。
隊伍中聚集的人數也越來越多,從剛剛進城的一萬三千人,走到鹹陽皇宮城時,已經足足三萬之眾。
李修遠忍不住瘋狂笑了起來。
笑得甚至於都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那聲音帶著一絲咽喉被堵塞得哽咽似是在自嘲得道:“唐朝時,黃巢敵軍攻入長安,天子出逃;各節度使坐壁上觀。”
“軍心渙散,就連監軍這樣的人物都迎接叛軍使者。”
“設宴賓主吃飯時,召樂隊奏樂,軍中樂手隻會演奏秦王破陣樂,所以奏了那首大唐軍歌。”
“軍中將士皆掩麵而泣。”
“是夜,軍中將領齊訪鄭畋立誓為大唐而戰,斬殺黃巢使者,黃巢派斥5萬軍隊圍剿鄭畋;因鄭畋一介書生,叛軍輕敵,果然斬首敵軍2萬,大破黃巢軍隊,為大唐續命30栽!”
“看看啊!如此城高池深的鹹陽城啊!”
“當年秦國大良造衛鞅指著此地荒蕪,劃南山渭水,言語此地做北麵南,山水俱陽,大明大亮,天地大陽,遂有鹹陽。”
“大秦奮六世之餘烈啊!”
“昔日,呂不韋之過,五國聯軍攻鹹陽。始皇帝高呼:‘寡人誓與鹹陽共存亡’。現成的例子還在宗廟擺著,這才不過三十年光景啊!”
“子嬰隻需要振臂高呼‘大風’,這鹹陽城也不會被劉邦攻破。”
又是一聲嗤笑,李修遠緩緩下了馬車。
不過他心知道始皇帝此刻也必然還看著,李修遠也不敢放肆,默默站在鹹陽宮門口。
那浩蕩的“風”足足過了六分鐘才“敲開”了鹹陽宮的大門。
為首那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全是素衣,口中含玉,雙手還端持著一柄短劍。
周禮五分,吉,凶,賓,軍,嘉!
亡國自是凶禮的範疇。
國君許“麵縛”,“銜壁”,“肉袒牽羊”。
看到這一幕,李修遠頓時鋼牙幾乎咬碎,眼眸中都忍不住露出殺意來。
那剛剛開士氣高漲,慷慨激昂的一眾大秦銳士也在一瞬間士氣跌落到了冰點。
更有不少老卒忍不住嚎啕大哭,慷慨激憤者當場羞愧得刎脖。
對麵帶著文武百官的子嬰也感覺到不對,不過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天空中一柄青銅古劍就迸射而出,將那銜玉的秦子嬰洞穿了心臟,徑直釘殺在地。
青銅古劍即便染血,釘在鹹陽宮門口卻依舊錚然鳴嘯。
緊接著,場中數以萬計的目光,直播間一億五千萬雙眼眸都死死盯在虛空中突兀出現的那人身上。
一身大秦製式的黑色玄甲,發髻束起依舊能看到其中慘雜的白發。
那個男人並不算帥氣,但儒雅溫和的氣質卻生生將那張普通的臉拔升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
場中不少跟隨著隊伍前來的蒼蒼老卒渾濁的眼眸淚水如泉般湧出,更有甚至指著那人渾身都激動得抖若篩糠。
“這,這是……”
“武,不,不可能!”
“武安!!”
“武安!!!”
“是武安君!我在武安祠中見過白起將軍的雕像。”
那聲音仿佛星星之火,瞬間燃出了燎原之勢。
隨著那群老卒狂熱得單膝跪下,場中的歡呼再次響徹。跪倒在地的人越來越多,那種狂熱的崇敬信念幾乎可以凝做實質。
一眉道人也看得不由暗暗心驚。
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是站在那裡,哪怕是間隔了五十年,六十年,哪怕秦人隻是吟誦這個封號,意誌洪流就滾滾彙聚,凝實成一股無堅不摧,足以屠戮仙佛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