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就是方念景和陳夫人的那位朋友,其實也算不上關係很鐵。
Alpha的一雙手很靈敏,兩人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方念景輕易能捕捉到她的需要和在意,安瑤瑤喘氣聲越來越重,眼神迷離,兩人一同倒在了那張老舊的鐵板床上。
鐵板床躺上去一點也不舒服,被單上充斥著某種洗衣粉的薰衣草香,Alpha的嗅覺很靈敏,方念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自己代言的品牌,於是與安瑤瑤的拉扯愈發用力。
被咬住腺體的Omega像是在水裡被泡軟了的海綿球,在Alpha的手中搖晃。月光像是被網濾過,隔著花玻璃被割裂,淌在地麵,隨著窗簾的影亂撞。
破舊的筒子樓內住戶已經搬離了有小半,剩餘的幾乎都是老人或是帶著孩子做點小生意謀生,起早貪黑的老夫老妻。三樓的小房間罕見地裝著隔音棉,遮掩住蕩漾滿室的溫馨。
事了,方念景起身給安瑤瑤倒水喝,溫柔地親了親她的唇角。
安瑤瑤嗓子有點啞,喝了足足兩杯水才長籲了口氣,把電動小暖爐往這邊拉了拉,靠在方念景的肩膀上繼續先前的話題:
“我不是經常去那三合一的福利院做誌願者嘛,那天我看見裴小姐去了水廠,可能是對那邊起了疑心。我就是想,那水廠有古怪,姓陳的還把她賣出去,看見了也不能不管。那邊老人小孩多得很,萬一真出什麼事,他們跑不掉的。”
安瑤瑤平時是打零工賺錢的,在福利院也是長期誌願者,手中沒什麼實權,水廠再怎麼樣和她沒關係,可那些老人孩子她是切切實實掛心。
她從小沒了父親,在這座筒子樓被母親拉扯著長大,母親在她十歲那年生病死了,當時養老院還沒有合並,離這裡很近,是一對住進了養老福利院的老夫妻把自己的吃食省下來給她。
後來還有老奶奶幫她洗衣裳,偶爾教她讀書寫字,安瑤瑤對筒子樓這一帶有很深的感情,就算能找到包吃住的工作也不舍得搬走離開。
據說那陳夫人親自去看望過福利院,甚至在福利院內跟人交易過,堪稱是膽大包天。安瑤瑤人微言輕無力阻止,但更害怕他們是要對這片土地產生什麼影響,她胡思亂想甚至想過會不會把那些老人孩子抓過去做人體實驗,想到器官買賣,想過報案但沒證據,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吃不下飯。
方念景心疼安瑤瑤,當然願意幫她這個忙,正好借著陳露露的手把消息傳遞給裴羽絳。
懷中的Omega腺體散發著濃鬱的馨香,溢出滿室芬芳,勾得Alpha蠢蠢欲動。但方念景瞥了眼窗外快要亮起來的天色,不動聲色地給自己被扯鬆了的紐扣扣好,抽出綻開的絲線,將懷裡安瑤瑤敞開的衣裳也理好。
她用腦袋靠在安瑤瑤的額頭上,感受著Omega熟悉的體溫,享受難得一刻的安寧,陶醉在Omega的體香中。
安瑤瑤上頭過後困意襲來,眼皮快睜不開了,也摸著她的手臂喃喃:
“
我們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劉爺爺和楊奶奶他們對我們最好,還有陶奶奶,他們要是想拆遷土地就得先辦好落戶城裡,要是想做那些壞事,我們國邦可不是沒王法的……”
方念景沉著嗓子含糊地“嗯”
了聲,捂住她的臉,把人按進了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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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直播帶來的效益不錯,裴瑾懷很欣喜,特地打電話誇獎了裴羽絳,是用老板對員工的嘉獎,而不是媽媽對女兒,讓她前期多直播儘量攢點人氣,賣不賣美妝產品沒關係,先混個臉熟再說。
裴羽絳沒幾天也收到了一個快遞,是江文岫給她買的無人機,用的名字IP都是虛假的,這小丫頭搞這東西果然在行。
拆開滿意後裴羽絳又給江文岫發了一份紅包,闊氣地表示等有空回翼城去請她吃火鍋。
今天餘織宛又去了醫院,裴羽絳找了個合適的時間單人開播,一上線就麵臨大量“譴責”,說她上次鬼故事不講完就跑路了。
裴羽絳直播間有兩個管理員,一個管理員是粉絲提拔上來的,一個是悅榕工作人員,管理員粉絲也跟著刷屏:
【魚醬那天是去找女朋友的嗎?找女朋友的就原諒你!】
裴羽絳現在麵對直播間裡打趣的互動已經不會尷尬了,還有模有樣地思索了下,摸摸下巴,和觀眾開玩笑:
“女性朋友算嗎?”
彈幕齊刷刷一陣無語,裴羽絳哈哈大笑,給她們講起了那個故事的後續來。
其實那天她講的不是真的鬼故事,現實裡的發展就是人為,再加上那個人生性多疑容易草木皆兵,愛腦補,眼花了才想出來的。
觀眾卻和她想象的一樣,都覺得裴羽絳是爛尾,要知道最討厭的鬼故事往往都是兩種結局——一個是做夢夢見,一個是精神失常的。
觀眾紛紛催促裴羽絳多講一些刺激的,或是把它圓回來,裴羽絳想了想,就給他們講起了很經典的非靈異神怪恐怖橋段,人體實驗。
素顏朝天的漂亮女人用攝像機懟臉拍攝,神情嚴肅得像是在寫報告,而不是講故事。
裴羽絳講到喪屍的產生,如今的科技和文娛產業都很發達,喪屍片在市麵上不算罕見,畢竟是自己經曆過,裴羽絳的描述栩栩如生,從頭開始認真聽的觀眾竟是身體發涼。
【話說,要是真有這種東西,國邦會管嗎?】
因為聽得認真,彈幕難得比較空。敢於發問的第一個人終於出現了,裴羽絳假裝沒看見,繼續在說,下麵果不其然開始討論起來。
【不至於會不救人吧,要相信自己的國家。】
【emm不好說,像是那種有錢人肯定被救走咯,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肯定得看情況,可能還得聽天由命。萬一資源不夠或者說這邊喪屍太多了,會不會一顆炸彈丟過來就完事呢?】
群眾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這個人說的情況其實就和前世有的城市處理方法比較像。
喪屍爆發還沒有多久的時候,國邦當然是在竭力援救,這
時候能把更多的人命救下來就是希望彙聚。
但隨著大家心有餘而力不足,空缺越來越多,就算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把這麼多遇難的地方都給救下來,甚至損耗遠遠大過了能救援下來的人數,後續還得麵臨病毒潛伏期這樣的問題。
漸漸的,地方勢力就開始出現了割裂,某座城市的城市長自己做主,把炸彈直接投放到了喪屍密集的地方,不顧那邊的群眾死活,嘶吼著的喪屍與掙紮求生的活人一同在火海中被埋葬。
有的城市也開始效仿這個簡單粗暴的手段,一些人不想死,再加上非.法.分.子挑動,世道就變得越來越亂。
裴羽絳清清嗓子,發現水杯裡的水空了,打算去喝杯水然後繼續講下去的時候,隻是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的功夫,直播間居然就被封號了。
裴羽絳手裡的水都灑了一地也沒在意,火速衝到了電腦麵前,難得罵了句臟話。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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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播間被封了。”
“哈哈……什麼?哪個死爹玩意舉報的你?”
江文岫話說一半及時刹車,裴羽絳也顧不上她原本什麼意思,更顧不上她說臟話,跟江文岫簡明扼要說了情況,江文岫很義氣地丟下一句:
“十五分鐘,等著。”
裴羽絳去拿拖把拖地上的水,結果才十分鐘,江文岫一個視頻通話撥了過來。
“喏,就這個傻逼,他IP是在翼城,我剛剛順手幫你查了下,跟姓趙的那個誰IP有重合的地方。”
裴瑾懷跟趙家杠上了,她作為小輩,因為要忙彆的事情,裴瑾懷就讓裴羽絳不要參與,她後來太忙了漸漸也就忘了這事。
誰知趙瀧霜還不依不饒。
江文岫在那邊把自己的遊戲鍵盤一拔,換了另外一把接入,繼而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裴羽絳問她在乾什麼,江文岫叼著一根棒棒糖,嘴裡含糊道:
() “敢到老娘地盤動土,
弄不死她這個小爹養的!”
範照照和裴瑾懷都是被前任丈夫渣了以後惺惺相惜才認識的,
江文岫的那個爹比起原主的更不是個玩意,在她小時候就家暴,還滿口臟話,江文岫看在眼裡,學的特彆快,隻是罵人總愛帶個“爹”字。
裴羽絳懶得管她這個習慣,揚揚眉:
“你還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