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我的身份?”

餘織宛的回答比她想象中要利落一些,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那雙杏眼因為看不見她所在的方向,就直勾勾“盯著”前麵,唇線微微上挑:

“你是要做戶口調查嗎?”

餘織宛的家鄉籍貫和落戶戶籍都是在翼城,算是土生土長的翼城人,身份證就在她的隨身包裡,聞言取出來遞給了裴羽絳。

裴羽絳想問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在餘織宛把身份證遞過來時並沒覺得好笑,心裡在不斷拉扯是否該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餘織宛。

她能感覺到餘織宛肯定知道不少事情,就像是今天自己對她的好奇,也是在她的掌握之中。如果對方和自己不是一個陣營的人,這樣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非常被動。

如果對麵換個人,裴羽絳現在應該是想方設法尋找武力威脅的路線了,即使現在是和餘織宛在對話,她的後背也出了一身的汗。

餘織宛的家裡溫度適宜,不冷不熱,看起來是裝了恒溫材料。壁紙上的紋路是薔薇花,銀白色,顯得屋子裡亮堂寬敞,處處都修飾恰好,看得出是個不喜歡虧待自己的人。

女主光是財力都不像是一位尋常的員工,隻是屈居在她的手下而已,想走隨時也可以走。而且讓裴羽絳最為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剛穿越過來係統所說的“滅世”,但這個“滅世”並非是必走劇情,而是在黑化劇情下產生的。

這就證明了,女主起碼很大概率不會是一個徹頭徹尾沒有任何良知的惡人。

和那些人應該不是一夥的。

兩百年前的局勢已經變得錯綜複雜,不然也不會有後來持續那麼久的末日,餘織宛既然在觀察許久後主動和她提起,並且在之前也沒有阻止、擾亂她的行動,這一切都證明了她是打算和自己好好談的。

裴羽絳想了想,問餘織宛家裡的紙筆在哪,問到以後自己去她的書房裡拿到了一張乾淨的紙和盲文筆。盲文筆是一種特殊的筆,寫在特殊的有些微凹陷鼓起的紙張上,能讓盲人辨彆。

她第一次用這種筆,寫廢了好幾張紙,但寫得無比認真,一字一畫地給自己做了一張臨時身份證。

那不是原主的身份證,而是真真正正屬於兩百年後裴羽絳這個人的。

【姓名】:裴羽絳

【年齡】:成年

【性彆】:Alpha,女

【所屬地】:翼城轄區

【政治麵貌】:軍人

兩百年後的身份證很簡單,甚至連年齡都粗略到隻有“成年”和“未成年”之分,成年了的人才可以進出一些場所,才可以正式參軍,未成年隻能當童子軍,裴羽絳就是童子軍轉正的。

在墨痕乾涸以後,裴羽絳鄭重地把這張紙遞到了餘織宛的手裡,餘織宛麵色平靜地接過去往下摸,在到“性彆”這一欄時,指尖微不可查頓了下。

裴羽絳注意著她的每個小動作,見狀連忙解釋:

“那個,我以

前確實是Alpha,隻不過來這裡之後變成Beta了,能聞見信息素,但不能標記Omega。”

不然在餘織宛有時候對她毫無邊界感的親近時,她一定是會躲遠遠的,這點距離分寸裴羽絳還是牢記於心的。

餘織宛俏臉上頭一次浮現茫然神色:

“以前?翼城轄區?”

她早就知道裴羽絳不是本人,但既然裴羽絳很認真地把身份證寫給她,“翼城”就肯定不是一座同名的城市。

再加上裴羽絳說自己是軍人,那她對於裴羽絳的大多數疑惑其實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一般的Beta確實沒有這樣的身體素質,裴羽絳身體素質極佳,富有正義感,還在某種程度上“愛管閒事”,裴羽絳不是普通人,從此可見一斑。

裴羽絳沉沉“嗯”了聲,她望著餘織宛,聲音平和地敘述出讓正常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我來自兩百年後的翼城。”

在這話說出之後,裴羽絳心頭的重擔不自覺就掉下一些來。

兩百年後的翼城乃至於整個世界都如何戰火連天,盜匪與喪屍橫行,她在出生後沒多久父母就雙雙去世,被人撿起來養大,師門從小就對她嚴格訓練。

那樣的訓練對於許多人來說也是個劫難,末世之中,百姓都是朝不保夕,救助機構甚至都可能會吃了上頓愁下頓,沒有正經的補助救濟,一切都隻能靠自己,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把孩子嬌生慣養長大的。

裴羽絳是在一家沒有名頭的保育院長大,莫約幾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那邊去進修訓練骨骼,哪怕是將來會分化成Omega,也得學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沒有自保能力的Omega在那種環境下會很慘,秩序是看地方的,翼城算是還好的,有軍隊駐紮,但離得遠了就不知道會怎麼樣。”

裴羽絳回憶起以前,雖有不忍,還是告訴餘織宛:

“我閒下來會跟著護衛隊去各個地方巡邏,在遠離軍隊的地方,有劫匪不斷,隻要是一個人在路上的必定會被搶劫。我看到過一個Omega,估計才十幾歲,渾身臟兮兮的,被拴在棚子裡。”

確切來說那都不能是棚子,就是兩根樹枝撐起來的一塊破油布,也不知道是誰不要了的,就當成了她的一個窩。

“她身上是幾乎赤.裸的,都沒什麼好肉,被掐打出來的痕跡、還有刀割的……我當時和戰友打算解救她,控製了身邊的那幾個人以後,Omega卻不肯跟我們走。”

“她覺得跟著這些人起碼能吃上飯,不會餓死。她上次被軍人救過,但等到他們要搬離這座城市的時候,她又被丟下了,遭到了更慘無人寰的待遇。後來她好不容易活下來,就這麼渾渾噩噩能過一天是一天。”

那人不肯走,裴羽絳沒法把她直接強行帶走,她也不肯給那群人供罪,還死死護著,一副她要敢動那些人就要上去拚命的樣子,就算現在已經亂了,裴羽絳身為軍人也不能隨心殺人,隻得轉身走了前往下一處巡邏。

誰知沒走出多久,裴羽絳就聽見了那個Omega的求救驚呼聲,回過頭開槍已經來不及了,鮮紅的血從Omega的脖頸噴湧而出,她最後看見的是那幾個臟兮兮的人手舞足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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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絳沒法一一蕩平,有時候那些匪幫甚至連軍隊的東西都敢偷竊,一些人不夠多的非正規軍,夜裡甚至出現過被強闖軍營的情況。

除了匪幫,零零散散的惡人更多,沒有組織但下手也狠,他們仗著末世為所欲為,視軍隊如仇敵。

更彆提那些喪屍和喪屍獸,數量極為龐大,怎麼都清理不完,喪屍行動力低下,經過訓練後老人小孩一對一都能殺死,可喪屍獸會繁殖,甚至有的誕生出了智慧,能夠召集同類。

兩百年後已經是喪屍極度成熟,人們也與其作戰經驗豐富的時候了,實際上喪屍可以追根溯源到百年前,從現在的時間線往後推,就是幾十年後。

當時他們的專家就推測出喪屍很可能是人工造成的病毒,但喪屍獸和喪屍究竟誰更先粉墨登場還是個謎題。

裴羽絳從自己的出生講到死亡,講到她還沒來得及過的三十歲生日。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多少歲,當時的年齡隻是測骨齡的時候猜的,生日是入選童子軍訓練營的日子,她自己做主改的,也算是苦中作樂。

兩百年前的景象鋪開在現在的人眼前,或許很難讓人接受,裴羽絳細細看著餘織宛神情幾番變化,卻是最終沉靜下來。

一直以來,她守著末日的這個秘密無人可傾訴,就連很關心自己的母親裴瑾懷,裴羽絳也不敢保證在說完以後裴瑾懷是否還會能對她正常看待。

且不提她實際上不是裴瑾懷的女兒,就光這個事,她沒法證明自己來自兩百年後,穿越不是重生,這個預知就像是夢一樣離譜,或許發到網上去,還會被當成煽動情緒的謠言刪除,更嚴重還會抓起來。

把這個事說給餘織宛聽,竟是讓她心裡一直高高懸著的那塊大石頭鬆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終日懸心疲憊。

不過裴羽絳還是留了個心眼的,她雖然說了,卻沒有把任何涉及到機密的事情給告訴餘織宛,讓彆人想要查探也無從下手,就算不相信,也頂多把她當成一個很會編故事的瘋子而已。

裴羽絳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雀躍,額頭抵在沙發靠坐上,借著皮沙發微涼的溫度來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

餘織宛給她倒的水已經有點涼了,裴羽絳端起來一飲而儘,她喜歡這樣的溫度,要是再冷一點更好,可惜這個季節裡,餘織宛這樣注意身體的人家裡應該是沒有冰塊的。

她眼神發亮,輕輕拍了拍餘織宛的手背,蜻蜓點水的一下,仿佛在提醒餘織宛:到你了。

餘織宛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她也沒有賣關子吊著裴羽絳,在聽完了裴羽絳對自己和盤托出的故事以後,略微震驚就接受了她所說的一切,並且當作事

() 實,

也把自己能說的在腦海內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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