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湊的近,裴羽絳能聞到餘織宛身上那股醉人的芬芳,但在心中默念她們是戰友,是上下屬關係,她是Beta,湧動的一點點小漣漪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好在今天遇到的打掃阿姨和保安大叔都比較馬虎,匆匆繞了一圈以後也就下班了。裴羽絳聽著外麵動靜消失,過了一會才把餘織宛給推了出去。
沒了小販那些晃眼的燈光與遊客的歡聲笑語,深夜的翼湖遠遠看去像是翼龍巨大的翅膀攤開鋪平
,無風無浪的湖麵反而更為肅穆,底下的暗色一點點入侵反噬過來,湖麵比天空還要陰。
如果是在平時,裴羽絳肯定是不敢直接下水的,但自從經過上次的暴雨水災之後,她對整個翼城的領導班子就已經失去了信心,不會再指望著他們能做出什麼利國利民的事情。
裴羽絳甚至感覺,如果不是自己還算有一定的小背景,可能當時就已經被人悄無聲息的給解決掉了。
她影響了那些人貪汙發財,有句話曾說斷人“錢”途如殺人父母,那些人估計早就把她視作了仇敵,現在要是貿然去報信,指不定那些人都能找出什麼奇怪的理由來把她扣押住。
在跳到湖水裡冒險和去麵見那些人之中,裴羽絳選擇了跳到湖水裡,起碼麵對有形的怪物她還能有反應的機會,而那些人心當真是防不勝防。
餘織宛雙腿不方便,就在上麵替她看著,在下水之前,餘織宛說了句小心。裴羽絳應了一聲就跳進湖裡,她水性很好,像是一尾靈活的魚,適應了湖水與岸上的溫差以後很快就往下潛入。
翼湖這些年來保養的還算比較乾淨,而且裴羽絳前世多次在此處作戰,是知道它的大概結構的。兩百年前雖然與百年之後不一樣,但總歸還是這片湖,她就有信心在裡邊來去自如。
初春的翼城乍暖還寒,跳入湖水中之後,那股冷才是真正的侵入骨髓,幾乎要將她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凍結。
如果不是一股頑強的毅力在支撐著,裴羽絳也想立馬回到岸上去,她現在的身體並不如以前那樣強勁,畢竟並沒有在末日之中千錘百煉出來。
清冷的湖水裡,裴羽絳勉強睜開了眼睛。
她以前訓練過在水中沒有防水鏡如何睜眼,但不能堅持太久,隻能模糊地在附近掃一眼。
可隻是這一眼,裴羽絳就發現了異常。
水中有一座鐵籠子,離岸上的距離大概有幾米,怪不得餘織宛在那邊能聞到鐵鏽味。確定四周沒有其他障礙物之後,裴羽絳就慢慢朝岸邊遊了過去仔細觀察,看見那座鐵籠子裡漂浮著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甚至都不能稱之為人,五官已經模糊到麵目全非,是被泡腫了的,隨著水流晃動,猙獰的嘴巴張開,依稀可見在正常牙齒中突出的兩枚鋒利犬齒。
這是一個生前應該很強壯的男性,身上白花花的肉被水沿著紋路撐開來,傷口腐肉翻卷,肚子裡被灌滿了水,顯然是在這裡泡了很久。
裴羽絳在末日之中已經鍛煉出膽量來,對此並沒有覺得畏懼,隻是源自對生命的尊重和本能惡心而蹙了蹙眉,稍微再湊近了一點。
她現在閉著氣,不敢隨意換氣,就隻能仔細用眼睛看,雙眼被湖水泡得生疼。
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之後,裴羽絳才緩緩往上去。
裴羽絳嘩啦一聲出了水麵,上麵的餘織宛聽到動靜之後,連忙就把輪椅往這邊推了一點,但沒太往前去,等到她自己從岸上爬上來了,才問:
“下麵情況怎麼樣?”
裴羽絳先換了口氣,把吸進去的水給吐掉,才仔細地把自己看見的情況告訴了她。餘織宛並不是個膽小的Omega,平靜地接受了水裡有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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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簡單的殺人案嗎?”
裴羽絳搖搖頭,語速很快:
“我覺得不是殺人案,為什麼要把屍體給藏在這裡?一般人在殺了人之後都會選擇毀屍滅跡,而不會把屍體給泡在湖水裡。不過這個高度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察覺,也不能排除是有心理變態的殺人犯作案嫌疑,但我更傾向於是那些人做的實驗。”
餘織宛素養很高,在彆人說話的時候很少打斷,仔細聽她說著,等她說完了才追問:
“什麼實驗?”
“測試實驗人能不能‘防水’?”
裴羽絳所在的時代,他們的科學家檢測出來,以前那些人想創造喪屍時,並不是一下就能做出成品。他們把那些並沒有徹底完工,但已經初具雛形的半人半喪屍稱為“實驗人”。
淪為實驗品的人下場都會很慘,裴羽絳知道他們喪心病狂,但沒想到翼城居然已經腐敗到了這種程度,從根須上就是爛的。
在到了這個年代以後,裴羽絳習慣性地會把一切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她不太相信這裡埋藏著一具屍體卻久久沒有人發現,有很大概率是有人把實驗人往這一扔,還是和翼城的領導班子打過招呼的,不然誰敢這麼猖狂?
“他們工作的地方是在一座巨大的、設備精良的地下掩體裡,設計有點像是防空洞,係統設施很完善。”
餘織宛罕見地開始認真回憶起以前的事情,那些事對她來說有點像是遙遠的碎片,因為種種原因不願觸及,但此時卻事無巨細地開始把自己能記得的,全都細致地描述出來。
裴羽絳的眼前開始勾勒出那座地下實驗室的雛形,餘織宛的描述言簡意賅但很有畫麵感,就像她遇到什麼都會與餘織宛仔細描述一樣,雙方的身份反轉。
月光下的翼湖平靜無波,沒人知道這裡埋藏著怎樣的滔天罪惡。次日白天,這裡即將再次成為熱門打卡點和小商品販的駐紮處,充斥滿吵鬨的人間煙火,直到某一日洶湧的波浪將其徹底吞沒。
裴羽絳聽得心臟發沉。
她邊跟餘織宛往外走,邊把自己的頭發擰乾,餘織宛主動把外套讓給她,裴羽絳推辭不過隻得接下披在身上。
第二天餘織宛就去了她在翼城的實驗室。
裴羽絳那天被風吹得頭有點疼,本來想去等餘織宛,但因為發燒了不得不在家養病休息。初春流感高發,在家呆了兩天裴羽絳都沒能去上班也沒開直播,窩在那百無聊賴。
但奇怪的是,裴瑾懷這兩天也沒聯係她。
裴瑾懷平時是很喜歡給她發信息的,裴羽絳這兩天睡覺居多,她沒手機癮,也沒怎麼看手機,好不容易燒退了打算去公司一趟,卻看見門口停著警車和救護車,有一群人圍著吵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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