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情況看上去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琴酒也沒有拒絕太宰治的‘提議’,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男人嗤笑一聲,走進了房門, 跟在後麵的伏特加不明所以地跟上了琴酒的動作。
因為是最後一個進房門的, 還真的順手將房門關上了。
太宰治又打了一個哈欠, 微微側身靠在了桌子邊, “剛剛還說起你們呢,來的好慢。”他將目光在琴酒身後的伏特加身上轉了轉, 似乎是覺得無趣的瞥了瞥嘴, “我以為會是你跟貝爾摩德過來。”
琴酒廢話多不多說,麵對著兩個少年打開了槍/支的保險栓, 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凶惡,“就是你們兩隻小老鼠嗎?”
太宰治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我討厭老鼠。”
中原中也抬了一下帽子, “你什麼都討厭。”
太宰治撇撇嘴,不禁抱怨到, “中也好歹在外人麵前給我一點麵子啊, 麵子!”
中原中也鈷藍色的眼睛卻是看向對麵的琴酒,對於太宰治的抱怨充耳不聞, 這家夥也就是喜歡在陌生人麵前擺出這樣的姿態了,他將琴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終於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來, “這家夥, 看上去還不錯。”
太宰治:“……哪裡不錯!”黑發少年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伸出手指指向了對麵的銀發男人,“捉迷藏玩了七天,我們在原地等了兩天才追上來, 你說這叫不錯?!”
他的臉頰因為生氣而鼓起,一派少年人的天真活潑樣子。
琴酒下意識收斂起笑容,手指也在扳機上慢慢收緊,作為組織中的十項全能的殺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彆人拐彎兒說他不聰明。
對太宰治提出的話語,中原中也實在槽多無口,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太宰治,在裡世界的名聲都是出奇的一致,可能就是太宰治本身所帶的特性,這個人在裡世界裡的傳聞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那個男人,還有著,作為太宰治的敵人最大的不幸就是與太宰治為敵這樣的傳言。
在麵對太宰治的時候,即使他有意放水,也會有很多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隻能下意識地跟著這個擅長操縱人心的家夥的布局行動。
其實可以在七天這個時間段找到太宰治已經可以躋身聰明人的行列了,吧。
於是中原中也張開嘴,反駁了太宰治的話語,“畢竟對手是你,七天已經不錯了。”權當是安慰。
太宰治滿意了。
琴酒額角青筋直跳,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過即使情緒上有這樣的波動,這個男人拿著槍的手依舊很穩。
他用著略帶沙啞的嗓音從牙縫裡硬生生地擠出了自己的問題,“名字。”
太宰治眨巴眨巴眼睛,鳶色的眼睛裡滿滿的無辜,“太宰,太宰治。”
中原中也也不隱瞞,“中原中也。”
琴酒的眉頭一皺,“作家代號?”
太宰治歪頭想了想,“應該不算吧,我離家出走之後就叫這個名字了。”
中原中也也沉思了起來,“我是八歲的時候?”
太宰治點頭,“中也醒過來的時候嗎?那的確是八歲的時候。”說完之後太宰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趕緊擺手,“我跟中也都不是你想的那兩位作家啦,我們小學都沒有上,隻上了一年高中,還沒有畢業呢。”
說起這個話題,太宰治又惆悵了起來,誰能夠想到一朝穿越新世界,這個新世界還有自己跟中也的同位體呢,早在那個書房的搜查的時候就看到了書架上放著好多眼熟的名字,當時是時間不太充裕,加上也不急於一時,所以就先做正事了。
後來查一查,就發現自己那邊世界的好多人在這個世界都是有名的作家來的,還有那隻老鼠,竟然在文學上有那麼重的地位,簡直讓人無語。
不過也算是一種比較新奇的體驗了,這些作家的生平都十分精彩,雖然相當一部分人的生命很短暫,但是卻活得十分精彩,無論從哪方麵來看。
還有作為作家的自己,竟然獲得了永眠,真的有些讓人嫉妒,卻又覺得無奈。
但是這些並沒有動搖太宰治的心神,畢竟他自己現在顧上一個世界已經足夠壓力大,再去操心彆的自己那不是嫌頭發掉的不夠多嗎?
話雖這麼說,太宰治還是跟中原中也一起有空就看看名家名作,看書也算是一種消遣了。
琴酒對於話題被兩個少年隨意扯來扯去沒有什麼反應,他繼續問詢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為什麼逃走。”
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僅僅是一眼,裡麵暗藏的深淵一樣的黑暗就幾乎要將人吞沒,黑發少年隻是挑了下眉,“真的要問這個問題?”
琴酒抬了抬手裡的槍。
太宰治卻迎著槍口走了上去,絲毫不見恐懼,“真的要問這個問題嗎?”少年再次反問。
琴酒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大,“為什麼要等在這裡?”
他也意識到了兩個少年是將特意引他們到這裡的,理由也可以猜到一些,但是還是想要聽到這個少年親口說出。
太宰治歎了一口氣,“這家旅館環境還可以。”
琴酒:“……”
“試探好了嗎?”太宰治抬起手壓下琴酒手裡的槍,“試探好了就幫忙給我們解決一下身份問題,然後把組織的資料什麼的給我們一份。”
琴酒的眉頭皺地幾乎可以夾死蒼蠅,“繼承人?”
太宰治說的理直氣壯,“被莫名其妙帶去那種地方,聽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語,見了個莫名其妙的人,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死掉,你以為呢?”
琴酒的眼神鋒利,卻沒有再次舉起槍,後麵跟著的伏特加見此也跟著放下了手裡的槍,他看眼色的技能一直在的,這也是他的生存絕活之一。
大哥往東他絕不往西,大哥抬手他卑躬屈膝。
“如果被我發現你們是在搞什麼動作……”琴酒目光暗含著警告。
誰知道下一秒卻得到了黑發少年的嗤笑,“你還有彆的路走嗎?本來就隻是想看看你們的業務水平而已,二把手就那個樣子,連中也都打不過,趴在地上求饒的樣子難看死了。”
琴酒的瞳孔驟然一縮,“是你們殺了朗姆。”
太宰治:“……”合著你們這都沒看出來?
中原中也歎了一口氣,趕緊出言打斷了這段對話,因為如果不打斷,他覺得太宰治下一秒要做的就是直接殺了眼前的兩個男人,再繼續釣魚了。
“好了。”橘發少年站起身,揉了揉肩膀,“多餘的話不用說,對麵的狙擊手如果再不挪開,我就動手了。”他也是很就沒有感受過被□□鎖定的感覺了,畢竟之前這麼做的,都被喂了他們打出來的子/彈。
琴酒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跟對麵說了兩句之後,被鎖定的感覺消失了。
太宰治這才再次露出笑容來,“就應該是這樣的麼,畢竟按照忠犬的思維來說,隻要是關乎主人的事情,就算是有一點的可能性,也是會拚命的抓住的。”
琴酒對此不可置否,他對自己的定位從來都是十分清晰明確,他也明白眼前的黑發少年說的沒有錯,他是忠於組織,忠於BOSS,那麼在BOSS確認身死的情況下,隻要是有一點的可能性存在BOSS看中的繼承人,他都會死死抓住。
即使會猜疑,會忌憚,但是在準確的排除掉繼承人的可能性之前,他還是會安靜地做一隻警惕的看門犬。
現在除了眼前的兩個少年他彆無選擇,朗姆也已經死亡,不存在二把手上位的可能性,其他人跟BOSS有密切關係的就是貝爾摩德跟他自己,他無意於那個位子,他對貝爾摩德也不是百分百信任。
都是不信任,不如賭一把。
如果這兩個少年做出了損失組織利益的事情或者沒有能力掌控組織,那麼下場也是已經可以預見了的。
黑衣組織迎來了BOSS欽點的繼承人,這段時間,繼承人將會在一定程度上參與組織的相關行動,了解組織以及組織成員。
這個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也就那些有代號的組織成員而已,其他的部門都還按照原本的流程按部就班的運行著。
陪在兩位繼承人身邊的自然就是琴酒,他本身的任務很重,一直在排查組織內部成員的忠誠度以及偶爾出門刺殺一下重要的議員之類活動一下筋骨。
現在有了新的更加重要的任務,這些原本是他在做的任務,應該可能還要加上朗姆的任務都要分派給其他有代號的組織成員了。
於是一時之間各個成員都忙的腳不沾地,連貝爾摩德都好幾次半夜打電話來騷擾琴酒。
至於琴酒本人則是對這個女人的抱怨充耳不聞,他滿心滿眼都是兩個繼承人。
剛剛開始的時候以為不過就是有一點小聰明,誰知道陪在兩人身邊他才知道了什麼叫做不公平。
之前兩人是索要過組織的資料的,但是本身還在觀察被懷疑期間,怎麼可能將組織的機密之類的全盤托出,於是他就先給了一些不太重要的資料,先試探兩人對組織的了解,以及處理情報的能力。
結果那個叫做太宰治的黑發少年,隻是懶洋洋的掃過一遍就繼續理直氣壯地向他要組織正在研發的藥物的資料。